第六十五章 都很意外

    －－－－－－－－－－－－－－－－－－－

    出了城门，王晨也近距离看到了东门外那个巨大的爆炸坑，心里感慨了一下火器的巨大威力后，竟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场战事平息后，肯定要动百姓将这几个巨坑填平，以免进出城的人不方便这样根本不需要他张罗的事。不过他很快就收住了念想，把这非常无聊的念头从脑袋里驱逐出去，不去理会那些在围歼逼降金军的步军，而是直接往东面驰去，准备追上陈淬的人马。

    他准备以陈淬那实力最强大的一万骑军为基础，收集其他追击的骑军，尾随金人的骑兵追击而去。

    因为陈淬部在南门外与金军有过厮杀，他们还与断后的女真骑兵一部进行过冲杀，因此而延缓了行进度，又要折变方向，从南面往东面追击，很快就被轻装行进的王晨所领那一千骑军追上了。

    得知王晨亲自领军追击，并准备整合所有人马围歼金军左右中路军后，陈淬更加意气奋。

    有王晨在，他觉得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接到王晨命令的侍卫马军司的近一万骑军也赶来会合，这样王晨手中的骑兵有两万了，但与金军骑后相比，在兵力上完全处于劣势。

    王晨只能再次下令步军快跟上，至少在开始时候不要与骑军落下太多距离。

    就在这时候，前方军士来报，说前锋人马已经追上一支溃逃的金军，人数约五千。

    接到军士的报告后，王晨马上下令，围歼这部人马。很快，一场激烈的厮杀就在离开封城外不是太远的地方展开，五千被女真人留下充当“炮灰”的汉军及契丹人成为大宋军队斩杀的目标。

    无论是女真人，还是仆从的汉军、契丹人，如今都是大宋的敌人，如果他们不投降，只能消灭。

    －－－－－－－－－－－－－－－－－－

    折彦质部在觉察到金人没有攻打郑州的打算，而是直接南进往开封方向进后，大惊失色之下带着五六万人马快追击，并令麾下其他几部人马尾随在他后面跟进，准备回师解开封之危。

    上次防守黄河不战而逃，已经让折彦质心里蒙上了永远也洗不去的阴影，这次能再以一方统帅的身份与宗泽一道守卫黄河防线，他很感庆幸，也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与金人血战到底的，以胜利来雪洗自己身上的耻辱。但金人却不给他机会，没有攻打他亲自领重兵把守的郑州城，让他气急败坏。

    探知金人快南进，往开封方向攻击后，他马上集结人马，尾随追击，期望能拖住金人，尽量延缓金人的行进度，付出任何代价也不在惜。只不过他所领的大部都是步军，骑军只有不到一万人，而且在风雪的环境下行进的度远不能和金军相比，还走错了路，很快就被金人拉下了很大一段距离。

    在金军两部人马先后抵达开封，并且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开始攻打开封城后，他的前锋人马距开封还有六七十里。两军人马的行进度为何相差这么多，折彦质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所领的人马在风雪中迷了路后绕了一些弯路是重要的原因。

    折彦质以为对这一带情况不熟悉的金人也肯定会走错路，不可能那么快就抵达开封城下的。

    但是最终他知道自己错了，金人并没走冤枉路，这更让他心急如焚。连夜急赶后，在金人开始攻城的今天早上，他离开封城还有六十里路。

    还好没接到金人已经攻破开封城的消息，让他松了口气。

    就在他准备令暂时休息的两万骑军继续赶路，并派人传令后军人马加快行进度时，却接到附近防御工事守将派人送来的急报，说金军已经在开封城下遭遇惨败，令折彦质部往东面追击，配合王晨亲领的人马围歼金军残部。接到这样的消息，折彦质瞠目结舌。

    这怎么可能？金军应该抵达开封城下不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王晨所领的开封守军击败了？而且王晨还亲自率军追歼金军的残部。折彦质在接到这样的命令后，完全不敢相信，他甚至怀疑这是金人乔传的命令，目的就是诱骗他的人马进入金人的伏击圈。他不能中了金人的圈套!

    但要是真的如此，那他不执行命令，不就是抗命不尊了吗？作为开封最高城防长官的王晨，是有权利指挥开封附近的所有人马的。而且他的职务是殿前司副指挥使，是王晨的副手，任何时候都必须听从王晨的指挥。折彦质陷入痛苦的犹豫中，不知道该如何执行命令了。

    他只能令一万骑军停止前进，待他考虑好了后再决定往哪个方向行进了。

    不过就在折彦质犹豫之时，军士来报告，前锋人马抓获了几名金军的溃兵。听了此报告后，折彦质再次震惊，马上令军士将溃兵送到他面前来。一审讯，那几名溃逃的汉军军士马上就交代了情况，将恐怖的开封城下战斗情况讲了一下，并表示他们愿意投降，只要不杀了他们就行了。

    但折彦质还是命人将这几个溃兵杀了，他也不再怀疑王晨已经指挥开封城的守军将攻城的金军击败了，而且金军败的非常惨。金军正处于大规模的溃败中，王晨率开封城内的所有骑军在追歼。

    王晨如何做到这一点让折彦质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相信一切已经生了。

    此前所有的颓废完全不见了，折彦质一下子充满了斗志，马上将此情况通报给了全军将士，在将士们自内心的狂呼中，折彦质马上下令，全军转向东面，全力追击溃逃的金军骑兵。

    命令下达后，折彦质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扬眉吐气，他对王晨无比的敬佩，真没想到，这个比他年轻很多的殿前司统帅，竟然有这等能力，短短半天时间不到，就击溃了攻城的金军，任他如何想象，都是想不出来，王晨是以什么手段击败金军的。

    霹雳火球的威力他是见到过，但凭霹雳火球的威力就让金人迅溃败，这非常难以想象。但无论怎么难以想象，奇迹就是生了，王晨简单地击败了金人，金人全线溃败，我大宋军队正在追歼中。

    “传本帅令，马上传向东，与王殿帅的人马会合，追歼金人溃部!”以前都是被金人追着打，如今有我大宋军队追杀金军残部的事出现了，不但折彦质豪气顿生，其他那些窝囊了很久的将领，也是无比的兴奋。一路行来的疲惫一扫而光，将士们上了马后，马上快往东方向行去。

    －－－－－－－－－－－－－－

    折彦质部现金人快南下攻开封，没有先攻取郑州后马上率军追击金军了，滑州的兵马也和折彦质部一样，往西南方向追击。因为宗泽的突然病倒，滑州的宋军有点群龙无的样子，作为宗泽副将的姚鹏根本不能节制麾下人马。还好宗泽的儿子宗颖依宗泽的命令，跟在完颜杲的人马后面过江追击而来了。抵达滑州后，病依然没起色的宗泽将军务全都交给了宗颖。令宗颖代为统领兵马，收拢溃散的人马后，以副将姚鹏镇守滑州，宗颖率十万人马，快往西南方向进，增援开封。

    宗颖不敢耽搁，没在滑州过多停留，收拢了主要的溃兵后马上领着十万人马南下往开封勤王了。

    宗泽和宗泽及其他将领都担心开封有失，金人这般快攻击，开封的守军不一定做好准备的。

    但让宗泽和宗泽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在金人抵达开封城下第一次攻城后，王晨就利用一些时人根本没想到的手段，重创了金人，让金军十几万人马在胆战心惊之下溃败逃跑了。

    因为要整顿滑州的局势，并要收拢溃败而毫无秩序的乱兵，宗颖在滑州还是停留了一天半，待他集结兵马，准备往开封勤王的时候，却收到了王晨的飞鸽传书，令宗泽部快往东，准备包抄金人的溃兵，全歼胆敢南侵的金军两路人马。在接到王晨的飞鸽传书时候，宗泽和宗颖都是完全不相信。

    他们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折彦质一样，认为这是金人乔传的假情报，目的是引诱他们上当，金人会在前方设置伏击，但最终他们还是接受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事实，因为几个方向传来的消息都证实了金人已经从开封溃败，正往东面开德府、大名府方向逃跑。

    刚刚从滑州出的宗颖马上下达命令改变行军方向，并亲自率麾下的一万骑军快往东南方向进，准备与王晨和折彦质的人马会合，并期待最终击败金军。

    金人的快进攻轻松被王晨击败了，卧病在床不得不留在滑州的宗泽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甚至挣扎着起来要亲自率军追歼金军的残部，但最终还是被身边的人劝住了。

    而这消息也马上鼓舞了士气，原本被金人击溃的那些人马也慢慢安顿下来。这些人马在金人踏冰过河时候四下溃败，甚至有些人马想再去当盗贼，金军溃败逃跑的消息也让他们打消了此念头。

    金军溃败了，他们也想去捞一把战功，争取获得朝廷的奖赏。

    因此跟随在宗颖所领大军后面往东南方向行进的人马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