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退兵
第二百四十二章退兵 崔立培杨安并列上殿,崔立培道:“殿下,诸门已落。” 豫章王长出口气,道:“好,好,关了就好。” 胡春田正要上前,胡旻轻碰了他一下,示意不要说话,于是胡春田把话吞了回去。 杨安道:“殿下,不如由下官去见见李闵,解开误会。” 豫章王道:“他会听?” 崔南山道:“杨大人说的在礼,总要听一听他的态度。” 豫章王道:“只怕——” 杨安道:“为国为民,安在所不辞。” 豫章王感动道:“国乱显忠臣,只是——” 杨安伏首道:“请殿下准臣前去!” 豫章王叹了口气,不忍再看,摆手道:“本王充了!你告诉李闵,若是他敢受害你就是无视朝廷,本王定和他不罢休!” “谢殿下!”杨安起身长揖,下殿去了。 胡春田以目示父。 胡旻轻轻摇头。 胡春田还是把肚子里的话咽了下去。 大殿上安静下来。 传令兵上来道:“杨大人已经出城!” 又过了会儿传令兵上来道:“杨大人已经入营。” 又过了会儿传令兵匆匆跑上来,神色慌张。 豫章王面色发白。 胡春田侧耳去听,没有什么不同的声音,李闵应该还没打过来。 传令兵颤声道:“李,李都督送来,来两辆车。” 崔立培又是悲伤又是气愤道:“可是杨大人受害了?!李闵这个狗贼!本官定与他没玩!”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很能引领殿上的气氛。 杨公道:“稍安勿躁,让他说话说完。” 传令兵道:“李,李都督送来的车里运,运的都是耳朵!” 殿上传出一阵吸气声。没一个人说话。 豫章王道:“还有什么?杨大人如何了?” 传令兵道:“杨大人一个随从回来了,正在殿下等候。” “传!”豫章王道。 随从上殿。众多大臣盯着他,让他十分不安。 豫章王道:“你不要紧张。杨大人如何?” 随从跪在殿上,朝豫章王跪了个头道:“回殿下的话,我家少主很好。一到金院李都督就拉着他去吃酒,然后少主叫小的回来带个话。少主说李都督心向朝廷忠贞不渝。少主一到军中,李都督就提出要带兵西进,只是,只是粮草缺乏,若是朝廷能对李都督有所补给定然有利于朝廷。” “无耻!”崔立培激动地猛一拍地席面。众官看过去,他才知道自己失态,掩饰道:“为国出力竟然还讨价还价,李都督难道以为朝廷是市集吗?请殿下上奏陛下申斥李闵。” 胡旻道:“崔大人言之有理,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关内有秦王不服,河水之北有匈奴为乱。李闵毕竟是员大将。无礼之事以后在提不迟。” 豫章王道:“胡大人是老诚之言!杨大人可说李都督想要什么?” 随从道:“粮草五十万石,铁刀五万把,长枪十万,铁甲五万,皮甲十万,战马一万,马甲一万——” “好了,直接说李闵想要什么吧!”崔南山眯着眼睛道。 随从道:“李都督说,说朝廷也很困难,若是不能提供这些支持,将荆州全数划入陆浑辖界也可,还说襄阳的蔡氏一向有功于国,若是能举族迁入东都必有利于朝廷——” “好了”杨公道:“就这些吗?” 随从道:“李都督只说了这些。” 豫章王环顾,所有人都低下头。 胡春田也低着头。 崔南山道:“事非小可,殿下还是向陛下请示吧。” “也好,各位先回各府,本王先走一步。” 豫章王出了殿,直奔内宫而去。 胡春田出了殿,小声埋怨道:“爹,不何不让我去。李闵还能杀了我不成!多好的机会。” 胡旻道:“你当别人都是傻子?急起来胡家还能有命?” 胡春田道:“眼睁睁一个大功被杨安抢去了。” “你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抢功!家里人都送出去了?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胡春田道:“怕被人发现,都托李闵的人安排好了。我问他们送到哪儿去了,他们还不告诉我,所以我才想出去见李闵。” “既然求人家安排好,就不要不信人家。” “爹,你这么不看好豫章王。不如现在咱们就走。” “走哪儿去?” 胡春田也不知道,或许可以去陆浑。 李闵看了眼递回来的书函,笑着给杨安倒了杯酒。 杨安道:“得偿所愿了?” 李闵笑道:“朝廷同意由陆浑刺史署理荆州事,陆浑都督主持荆州防务。” 杨安站起来往外走,卫士探手拦住。杨安头也没回道:“李都督是想留在下?” 李闵道:“怎么也把酒喝完。” 杨安指着堆在帐外叠成小山似的人头堆,道:“你用这个下酒?” 李闵放下酒杯道:“一个合格的将军应该和他的部属在一起。” “受教了!” 李闵道:“若非朝廷无信,他们也不会死,所以说,他们是死在朝廷手里。” “你怎么说都行。” 李闵道:“带走吧。” “不用了!” “你不用给他们家属个交代?” 杨安盯着李闵道:“无耻,残暴!” “谢谢你的评价。”李闵挥了挥手,卫士退到一边。 杨安甩袖而出。 李闵立在帐口,高声道:“杨大人,我会把他们给你送回去的!” 杨安的脚步略显踉跄。 噬魂从边上转出来,掩着鼻道:“为保如此?” 李闵道:“给他们一个提醒。” 噬魂拿出封信塞到李闵手里,道:“兰儿送来的,他们让我交给你。” 李闵奇怪什么信非要噬魂转交?等他打他信,看了之后,脸白了下来,也知道为何要噬魂转交了。 马衷坐在席子,此时的脸比李闵还要白三分。 昏沉的殿里只有他一个人,但马衷依然谨慎的表现出一个君王就应表现的,如同有个严厉的教师藏在暗处随时会跳出来指摘他的错处给他莫大的羞辱。 其实不会那个隐身的教师,马衷已经感到莫大的羞辱。一口气憋在胸中出不来。这时一个人影在殿门边晃了下。 “渭阳?”马衷试探道。 姜瑜儿不让渭阳到这里来,马衷好久没见过渭阳了。见到她,心情好了些,招手道:“渭阳快到父皇这里来。” 渭阳胆怯道:“父皇千万别说渭阳来过,不然母后该不高兴了,就不给渭阳药,蔡老公的病也不会好。” 一提到蔡公公,马衷长叹口气,道:“他的病还没好吗?” 渭阳低下头道:“蔡老公为救我被坏人砍折了胳膊。” 看着渭阳失落的表情,马衷的心被刺了一下。 渭阳抬起头,鼓起勇气道:“她,她们说坏人还活着吗?” 马衷道:“你放心,砍折蔡公公胳膊的坏人父皇一定不会饶过他!” 渭阳急道:“不,不是,我说的是另一个人,就是那个,那个李闵。” 马衷的脸色比方才还要沉三分,李闵,这个乱臣贼子。 “陛下——,参见公主殿下!”两个老文士见到渭阳愣了下。 马衷道;“你们先坐。渭阳,这两个是父皇以前的师傅,他们要考较父皇还会不会以前的功课,你自己去玩。” 没达到目的的渭阳倔着嘴走了。 马衷沉下脸道:“你们都知道了?” 两个老臣对视一眼道:“臣无能!” 马衷摆手道:“不是你们的错,要是十年前听你们的意见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一道黑影落到豫章王身后。 豫章王手里拿着书,道:“去了?” 黑影道:“卑职无能。” 豫章王道:“原来云影卫一直在他的手里。你们下去吧。” 一阵风吹过,黑影不见了。 豫章王昂头看着叠云长空,道:“是你逼我的!” 是夜长空低垂,隐隐地吹声阵风,皇宫里寂静异常,在屋中多日的蔡公公耳朵略动,对坐在灯前发呆的渭阳道:“公主,老奴出去走走,屋里有点气闷。” “啊?欧,你要出去,小红小绿!” 两个侍女都睡熟了。 蔡公公道:“都累了一天,别叫她们了,老奴就在殿门口转两圈。”说着随手披了件衣服出了门。 蔡公公站在门口,见十数道黑影从屋顶蹿过,如今大宋国力不如从前,但皇宫不是平常小贼来来去去的地方,能在夜里出现这么多高手只有一个解释。看他们的方向是豫章王在宫内的驻地,蔡公公长叹口气,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内斗,大宋以后会如何? 清晨。 “少主!” 噬魂揉揉眼,推醒李闵道:“有事!” 李闵抱住噬魂道:“管他!叫敬炅自去。” 来喜道:“少主,不是敬大人,是东都城里的信。” 李闵立马睁开眼,道:“东都城里?” 来喜道:“红封。” 李闵跳起来,“拿来!”噬魂披了件衣服坐到李闵身后。 来喜低着头送信进来,退出去。 李闵道:“昨夜宫中大乱,送信时宫门还没开。” 噬魂穿好衣服道:“要不我进东都去看看。” “少主,敬大人来了。”来喜道。 李闵道:“不用,你照看乐玲儿她们几个吧,我去见见。” 噬魂白了他一眼道:“方才还说不去。” 李闵探手去揽,噬魂早已飞到帐边,做了个鬼脸出帐去了。 敬炅单骑简从,身后跟了辆马车。 李闵道:“我叫人都备下了。” “你的是你的。在哪儿?” 李闵道:“按她说的,在翠竹楼。”说着丢了个猪嘴过去。 “什么意思?” “翠竹楼有迷魂之效,这个可能防毒。” “对身体有坏?” “可以让人妄想。” 敬炅将猪嘴扔回去,“走吧。” 一行人到了翠竹楼前,李闵和敬炅的赶车人都带着猪嘴,敬炅只留下李闵。 楼边一座新坟,上写“蝶儿”二字。 敬炅手抚刻字。 李闵道:“我字不好看,叫翟六子写的。” “很好” 李闵道:“蝶夫人让刻这两个字,你——” “不用”敬炅两眼迷离。 李闵搞不懂这个女人怎么叫敬家兄弟如此爱慕她。 敬炅笑道:“蝶儿!你,你还活着!” 李闵心道不好,赶紧去拉他,不想被一个人拉住,回头一看,竟是方才那个赶车人。 “让二少爷自己待会儿。” 李闵这才发现,眼前这人有点眼熟。 “老桃是我大哥。” 李闵点点头,两个人退出去。看着敬炅在坟前坟后乱走哭笑。 桃管家道:“绿萼那丫头还好?” 李闵道:“里里外外少不了她。” “在敬家的时候就看出她是个好管家人,本来想少大壮娶她,没想到到了你手里。” 李闵能说什么,拱拱手道:“承让。真这样放敬大人在那里?” 桃管家道:“你当你是第一个知道翠竹楼有迷魂效果的人?当初石侯遍寻天下,得数寸迷魂木,做此高楼又请巫师做法。石侯每日在此楼上逍遥。”老桃看了李闵一眼,道:“当年我就站在这里,二少爷同一干才俊随石侯上楼。仙乐飘飘人间极乐之地!” 李闵看着桃管家,真想不清楚这种糜烂派对有什么好的。 桃管家不屑地看了李闵一眼道:“说了你也不懂。” 李闵道:“敬延寿还好?” 桃管家叹了口气,道:“毕竟是敬家唯一的后人。小姐还好?” 李闵道:“我可比我去你们痛她。” “这就好!蝶夫人骗了一生,能替二少爷尝毒也是个好归宿。” “蝶夫人可能不会这么想。” “不好!”桃管家惊呼一声,冲向敬炅。 李闵寻声去看,只见敬炅跪在地上,手里拿剑正往脖子上抹!李闵登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敬炅要是死在金院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可是此处与敬炅跪的地方很远,就是李闵会飞都来不急了,只能眼睁睁年看着剑切向敬炅的脖子。突然一道寒光,“嘡”地一声,敬炅的剑落到地上,敬炅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手,桃管家冲过去抱住敬炅往外跑,不知怎么回事,又将敬炅推到身后,抽出长刀左劈右砍。 桓琴扶着乐玲儿柳花影两个走过来。 噬魂抢过李闵的猪脸冲过去。 乐玲儿道:“明智有毒你怎么还让他们过去。” “你家比你老道。” “这是处回事?” 李闵无话可说。 柳花影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蝶儿会死在敬延寿的毒酒之下。” 乐玲儿哼了一声道:“蝶儿是个有福气的,她死了不有人想她——” 李闵踱到乐玲儿面前。 乐玲儿推了他一把,道:“一边去,你要想的人太多!” 李闵一缩脖后退两步,柳花影止不住的笑出来。 这时噬魂一手擒一个,将敬炅和桃管家托了出来 马颙很遗憾,没想到堂堂云影卫竟然不顶事。把马衷放回东都就是为了能让他和豫章王自相残杀,没想到马衷这么不济事,白费他一翻功夫。 杨显上前一礼。 马颙道:“拓跋将军满意吗?” 杨显道:“拓跋涛十分感谢殿下的招待,一直请战。殿下是在为何事发愁?” 马颙靠在凭几上,道:“没什么。坐吧。看过你jiejie了?” 杨显道:“jiejie托臣给殿下带来两包衣服,是jiejie她们新手给殿下做的。还带了些殿下爱吃的东西。” 马颙道:“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杨显迟疑道:“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吧。”马颙打了个哈欠。 杨显道:“臣从关中来,听到一些不好的话。” 马颙斜看了他一眼道:“是说索方谋反的吧?” “殿下已经知道了!” “你不是第一个。行了,回去休息吧。” “殿下——” 马颙转了个身,背对着杨显。 杨显无奈,起身行个礼,退了出去。 “殿下!” 马颙张开眼,见是张季驰,后头跟着皇甫一明。 “你们两个怎么一路回来了?” 张季驰道:“臣从外来,正看见皇甫先生。” 皇甫一明道:“臣是从索将军营中赶回来。” 一提到索方,马颙的脸色就落了下来,整整十万人马竟被他带垮了!现在别说进据中原,就是退保关中也恐力有不逮。 张季驰先道:“回殿下的话,陇西氐人十八部,羌人二十六部都同意推举殿下,只是——” “说吧,本王现在没什么不能听的。”马颙锋利的眼神瞄了下皇甫一明。 张季驰道:“他们希望我军退兵至武功。” 皇甫一明大惊道:“不可!” 马颙沉着脸道:“还有什么不可的!现在能保住长安就已经是万幸了!” 张季驰道:“殿下,皇甫大人言之不理。他们提出此向建议之时,臣便一口回绝了——” 马颙猛一拍桌,乱臣贼子,一个个都是乱臣贼子!马颙大声道:“谁给你的权利!” 张季驰道:“殿下——” 皇甫一明长揖道:“殿下,臣有罪!” “你还知道自己有罪!” 皇甫一明道:“臣罪该万死,只求殿下容臣一言。” 殿里安静下来。 皇甫一明道:“臣回来之前,李闵的人找到臣,说可以卖粮。” “有什么用,十万大军都让你们送没了!” 张季驰大喜道:“殿下!有粮有就兵啊!关中连年歉收,氐羌更严重,若有粮,十万精后可有。” 马颙看着皇甫一明道:“李闵想要什么?” 皇甫一明道:“马,他要马。” 张季驰道:“给他马,殿下,陆浑地狭,不可能养多少马,给他他也用不了!” 马颙道:“朝廷会对李闵妥协,南阳之地一定会是李闵的。李闵没说要别的?” 皇甫一明摇摇头。 马颙沉吟道:“你们先下去吧,容我想想。” 张季驰道:“殿下——” 马颙摆摆手道:“让我静静。” “诺”两个人退出殿去,马颙低声道:“叫杨显过来。” “诺!”宦官从侧门退出殿去。 皇甫一明和张季驰出了殿,小声道:“多谢张大人。” “皇甫大人不必多礼,同殿为臣,怎么说也要相互照应。皇甫大人,李闵真没提什么别的要求,比如对索将军?你别误会。你也看到了殿下对此也不大信。” “李闵确实没提,我问了,李闵的使者什么也没说。” “他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你的?” “关内的馆驿。” 张季驰道:“关内的,馆驿?几人?” “一个,是驿卒。” 张季驰转身往回走。皇甫一明急道:“张兄为何?” 张季驰道:“我的皇甫先生,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们怎么不和殿下说,驿馆里出现了李闵的探子!” 皇甫一明拉住张季驰笑道:“张兄安心,殿下有支亲卫,专门刺探。驿馆那人也是专门等我的。张大人放心好了,哎,那不是杨显吗?他刚出去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有大事?” 张季驰一看,果见杨显跟着一个公公往殿中走。 皇甫一明拉着张季驰道:“不用看了,带路的是殿下的亲信宦官,一定是殿下找杨显。走,我请你吃酒去。”张季驰推辞不过只跟着去了,可是心里一直奇怪,殿下找杨显会有什么事? 杨显入殿,怀着兴奋的心情。 马颙让他坐下,道:“你说——,若是本王现在向豫章王讲和,有几成把握?” “无法讲和!” 马颙愣了一下。 杨显立马道:“若是有一件信物,臣有十成的把握。” 马颙道:“你说。” “怕殿下怪罪。” “无论你说什么,本王都不怪罪你。” “臣说了。” “说!” 殿里的水漏滴嗒做响。一阵风从门外吹入。 “索将军的人头。” “大胆!”马颙跳起来。 杨显一伏地道:“殿下方才亲口所说,无——” “够了!出去!” “诺!”杨显战战兢兢退出大殿,到门口的时候被马颙叫住,“什么也不要说,让我听到一个字,你明白后果。我不想你jiejie为你伤心!” “臣,明白。” 索方的人头被送到豫章王面前,但双方的关系并没有预想的那样缓和下来。秦王得到李闵的粮食后招募羌氐步兵五万,骑兵两万以长安为根据,又放出邺王以马衷的圣旨回封其为前军大将军,招揽河北义勇。便豫章王的军队连潼关都没去,十数万大军龟缩在东都城内,因为刘汉的军队已经到了河桥以北,平静的芒北战场再一次喧哗起来。一万东都精锐和两千青兖兵被派过去,豫章王希望他们可以顶住匈奴人的攻击。 “将军!朝廷的大营就在早头,没防备。” 索黑按着刀,“看清楚了?” 探子拍拍自己的脖子道:“看错了将军合不拢嘴小人的头当凳子使!” 索黑道:“滚!早当老子不敢杀你!各位!” 十几位穿着铁甲的将军围在索黑四周。 索黑道:“朝廷不义。我爹为朝廷出生入死,秦王那个狗日的竟然排人杀他!你们都是好兄弟,跟着老子反出来。第一,老子不能让我爹白死!干死朝廷里那些狗日的!” “对!干死他们!”众人道。 “第二,老子不能让你们没个出路。对面就是刘家的军队,他们已经占了并州冀州,还称了皇帝。我已经联络过了,只要咱们打通河桥。刘耀就保各位都做将军都封侯!到时候吃rou睡娘们随咱们喜欢!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