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黄巾之殇 第二十一章 可怕箭手
张府之内,处处都是刀光剑影,府内卫士显然已经全部出动,数百人从四面八方向正堂攻至,却是各自为战,毫无章法。 那些黑衣杀手至多不过百余人,却尽显其严密的组织和超强的战力。他们分出大半人马,三五成群的组成战阵,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环形战线,死死将数倍以上的张府来援卫士挡在外围。其余人手却分散在正堂之外,对最初赶来的四五十名张府卫士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剿杀。 南鹰独守阶前,手中执着一柄顺手拣来的长刀,台阶之上鲜血四溢,已经躺了五、六具敌人的尸体,死状狰狞可怖。 他木无表情的瞧着那些卫士被一个个斩杀殆尽,心中却是一筹莫展。因为他只能袖手旁观,在堂内的战斗没有结束之前,他绝对不对放入任何一个杀手,以免危及到张让和典韦。 正堂外的厮杀之声终于收止,二十余名黑衣杀手缓缓向独守在台阶之上的南鹰逼了上来。在张府卫士的拼死反扑之下,他们也付出了相当大的损失。 南鹰发出一声冷笑,他转身瞧了一眼正堂内的情形,张让和那黑衣首领似乎势均力敌,仍在鏖战不休,典韦和那假扮仆役的杀手也在对峙之中。 他轻轻一叹,这张让久攻不下,看来已经无法再拖下去了,只有行险一搏,否则一旦门外的杀手攻入大堂,自己三人都将陷入险境。 典韦的目光恰好向他瞧来,南鹰向他打出几个手势,典韦不由微微一愕,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南鹰回过头来,见台下的黑衣杀手正jing惕的一步步踏上台阶,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 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道:“动手” 张让和那黑衣首领激战正酣,充耳不闻。门外的众黑衣杀手和门内的仆役同时一惊,杀手们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南鹰的动作,那仆役也凝神备战,全部心神都将典韦锁定。 南鹰出人意表的回身,长刀脱手飞出,直取那仆役。 典韦一声不响,手中数十斤重的酒鼎却卷起可怕的劲风,从背后袭向那正与张让交战的黑衣首领。自战端开启之后,他没有采取任何动作,一直默默观察那人的移动身法。虽然交战两人身形快如鬼魅,但此时在典韦的眼中再非无迹可寻。 令一向勇往直前的典韦如此谨慎,甚至一改常xing,原因无他,是因为张让二人的身手高明实是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典韦虽然只是从南鹰口中听过那武痴、王越和张角的恐怖,但是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两人即使稍逊,亦绝对属于前三人的级数,换成是自己出手,也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找机会,一举破敌。 但是,那与自己对峙的仆役却成了一个绊脚石,典韦有十成把握可在十招之内将其击杀,但是如此一来,自己的实力便会彻底暴露在那黑衣首领眼中,一旦引起他的jing觉,将再也无法出奇制胜。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南鹰冒险将背后露给敌人,为自己创造了这个机会。 那仆役全部jing神集中在典韦身上,见他酒鼎飞掷而出,正待闪身避过,却惊觉那酒鼎带出可怕的劲风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在中途便已改变方向,竟是向自己的首领直击而去。同时他眼中余光闪动,更是骇然发现,那远在门外的年轻人手中长刀正化作一道白光,直奔自己面门而来。 他的腰仿佛从中折断,整个身体以诡异无比的方式向后仰去,险之又险的避过了那雷霆一击。 没有等他重新站起身体,南鹰已经怒吼着冲了上来,这个人的武艺或许并不高,但是他的反应和身法实在是太可怕了这简直是一个天生的刺客,绝不能让这样的敌人继续活在世上。 张让眼中闪过狂喜之sè,当张奉倒下的一刻,他的心情本来已经沉入谷底,但是南鹰和他的手下却爆发出惊人的实力,不但成功救走了张奉,南鹰更以一人之力,将所有来犯之敌死死拒于门外,这已足以激发出他多年潜伏在内心的斗志。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典韦这个貌似鲁莽的粗汉竟然也有这份心计和超绝的实力,与南鹰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创造出绝佳的必杀之局。这如何不教他惊喜加交,若他再不懂利用时机,张让二字今后可倒转来写。 张让口中发出震破耳膜般的尖啸,左拳如锤,右爪如钩,全力向那黑衣首领攻去。 那黑衣首领眼中闪过惊骇和狂怒之sè,左手迎向那旋转而至的酒鼎,右手成拳,无可奈何的与张让的左拳对轰一记。 “轰”酒鼎被那黑衣首领在边沿之处,借力轻拨,顿时方向一变,将一扇木窗砸得粉碎,直掉出堂外。 张让微挫一步,口中溢出一丝鲜血,面上却露出得意的狞笑。 那黑衣首领分心二用,又以单手与张让双手硬撼,终是被一抓啄在肩头,触电般后退了七八步,五脏翻滚中“哇”的一声喷出满天血雾,靠在墙边。 事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胜负立判。 门外的杀手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怒喝着扑入。 一个魁梧的身形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典韦 南鹰在一瞬间欺上前来,不待那仆役身体站稳,便发动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徒手近身rou搏,才是他的最强战技。 那仆役虽然体术诡异,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生死要害,但仍被一记肘撞顶在胸前,口喷鲜血的向后抛飞。 南鹰正待趁势将其格毙,可怕的危机感突然浮上心头。 “哗啦”一声,屋顶再次被破开一个大洞,一支黑沉沉的铁戟从上方疾刺而来。 南鹰努力侧过身体,强烈的痛楚已经传遍全身,那铁戟的小枝毫无阻碍划破了他的肋下,鲜血汩汩流出。 那人一击得手,铁戟闪电般收缩而回,毫不迟疑的再次向南鹰颈间斩去。 张让失声惊呼,再也顾不得追杀那重伤的对手,向南鹰飞掠而来,却已是不及救援。刹那间,他心中生出无比的悔意,若是南鹰在此殒落,纵然将所有杀手碎尸万段,也难以平息灵帝的雷霆之怒,自己一家老小只怕也将为南鹰陪葬。 换作他人,必定是惊慌失措的向后闪避,但如此一来,将尽失主动,最终在那人快如电闪的连环戟法中饮恨收场。可惜,那偷袭者碰上的是南鹰。 强烈的痛楚和致命的威胁,反而引燃了南鹰体内那久未爆发的热血和狂暴,他甚至兴奋的浑身都在轻微的战栗,这种久违的感觉才符合一个战士无所畏惧的意志。 他不及回身,猛然身形一矮,在那铁戟斩落前,借着一蹲之力,身体向后弹纵而出。 身后那偷袭之人怎会料到如此以身体为武器的怪异打法,一戟落空,不等他回过神来,只觉眼前金星乱冒,鼻血长流,却是被南鹰后脑撞正面门。 那偷袭者虽然眼花缭乱,难以视物,心中却知不妙,铁戟向前疾刺,唯恐南鹰趁机反击。 南鹰身体微侧,任那铁戟刺入肩头,却一拳重重捣在他的胸前,肋骨断裂之声传出,那人踉跄着跌退,恰好与那黑衣首领撞在一起,两人同时惨哼出声。 南鹰冷冷向前走去,虽然瞧不见那偷袭者的面貌,但从那双露出黑巾之外的惊恐眼神中,南鹰感觉到了,那人的斗志正在崩溃。 南鹰低头瞧了瞧身上,冷笑道:“自从我杀人以来,能够以一人之力在我身上留下几处伤痕的人,你算是第三个,足可自豪了” 张让立在南鹰身后,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眉飞sè舞道:“贤侄真是好气魄好手段哈哈哈” 二人相视一眼,缓缓走了上来。 一时之间,三名杀手头领均受重创,门外的杀手被典韦杀得东倒西歪,竟被迫回台阶之下。南鹰和张让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 南鹰脚尖一挑,伸手将一柄落在地上的长刀置于掌中,熟练的挽出几个刀花,森然道:“还不跪下受缚真要逼我杀人吗” 两名黑衣人艰难起身,目中shè出困兽犹斗的决然之sè。 南鹰眉头一挑,长刀遥指怒道:“不知死活我今ri..” 刺耳的破风之声响起,一支黑sè的羽箭仿如从地狱深处飞来,穿过正堂大门电shè而至,正中南鹰手中长刀。 可怕的巨力象浪cháo一样涌来,南鹰甚至没来及有任何感觉,那长箭已经穿透刀刃,将长刀带得从南鹰手中脱手飞出,“夺”的一声,连刀带箭一齐牢牢钉在壁上。 南鹰的神经象是被烧红的针猛刺了一下,他肩头一撞身边的张让,狂叫道:“快伏下” 话音刚落,另一支长箭又电闪雷鸣般飞至,以毫厘之差,将身体倾斜的张让发髻整个削飞,满头白发披散下来。 两人亡魂大冒的一齐伏下,紧紧贴地。 木头碎裂之声响起,堂内三名杀手头领不约而同的撞破窗栅,逃出堂外。 正堂外,凄厉的哨声响起,杀手们终于开始败退。 ps:收藏又降了难道白雪的书真是不值一观吗或许我真的应该转变一下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