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徒儿,师傅知错了
寒铁索上,浅洛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司霂,却没有说什么,拔出染了白司霂鲜血的碧青长剑,下了铁索桥回了队伍里。 队伍里的五师傅汕狐哈哈大笑,起哄着:“不错不错,应变力不错!哈哈哈!柳芙看你的了!” “嗤!”一声笑。 刚刚小跑上来的这人不屑地笑一声,道:“看你被仇老大打得惨烈,我也不好意思再下手了,总怕被六姐说我欺负人……” 他皱着一张花容月貌的倌倌脸,穿着一身稀奇古怪的衣服,摆着小痞子的架势,砸吧着嘴摆摆手,道:“算了,我还是打轻点儿。”他无奈地摆手,“就让你七师傅柳芙来包庇你。” 柳芙……一个男人叫柳芙,难怪长着一张倌倌脸,像极了颜墨后院的常青芙蓉…… 说着,七师傅柳芙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臂,呀呀两声,便一把扑过来…… 白司霂倒没被吓住,乘机一个勾拳打在他脸上,又乘他捂着脸叫唤,膝盖迅速猛烈地一抬。 柳芙跳着躲开,瞪着桃杏般的眼高声大叫:“大姐!我都说了我包庇你不打你,我武器都没拿出来,你怎么还打我!” 颜墨远远看着,竟然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很协调。 白司霂一袭黑金的男式修身劲装,应了冬景也稍微厚些,但丝毫不显臃肿。长发高束着,额前垂下刘海几缕,衬得秀挺的眉峰更加英气。狭长的眼睛不大却布满凌厉,将整个人显得睥睨而高傲。 柳芙红衣配绿裤,红衣不是鲜艳的红色而是带着一点泥土的暗色。柳芙很白,颜色也是较好的,若换上女装,加上柳芙这弱柳扶风的身姿,婷婷的玉容真的很像一朵芙蓉花。 男似女,女似男。 谁男谁女? 颜墨越想笑得越欢快。 叶羲夕转过头来看着椅子上笑得有些傻的主子,最后慢慢的转过脸,本就严肃的脸更加严肃。 仇砚早就离开了位置,跑到了铁索桥下大吼,“柳芙,她就是一股脑的人!说了什么都是不算话的,这个丫头片子,看我等会儿不打死她!但现在,你不打她我就打死你!” 柳芙趴在桥边摆动着鲜艳的绿屁股,大叫:“别啊老大!我不是怕打死她么!” 他立即转身对着白司霂哼唧两声:“徒儿啊,别怪你师傅下手狠!要怪就怪仇老大啊!” 说完,马上抽出腰带,一挥细长精致的流光溢彩的腰带,啪啪几声打在空中。 白司霂淡淡瞟一眼他那浪荡痞态,慢悠悠地伸出了手,轻飘飘的一挥手,一束艳丽的火光后,柳芙身上其余衣物立即燃了起来。 柳芙跳开一步,惊慌失措地丢开那条还未被火烧着的细长的腰带。跳起来扑打身上的火焰,没想到那火怎么也打不灭,柳芙哗啦啦地开始脱外裳。 他脱掉外裳,火才渐渐熄灭。被烧得焦了一撮秀发,破了几个焦黑的洞洞衣。他看着白司霂,一挑眉:“大姐啊,你想看我脱衣服就早说嘛,非要弄得这么大的声势,银家,银家怪羞的。” 他悄悄抬眼便看见白司霂挑衅的眼光和正对准他的手。 他连忙起身举袖掩面高呼:“大姐,哦不,徒儿,师傅知错了!” 柳芙欺软怕硬的一面完全暴露了出来。 而此刻场景,就像白司霂傲然踩着柳芙的背,柳芙虚伪着一张嘴脸高举皮鞭,还仰天高呼:“女王,务必请鞭打我吧!” …… 白司霂拿眼觑他,满满的对他坑坑洼洼人品的不屑,她道,“师傅,继续,继续。” 柳芙抬头仰起谄媚的一张脸,靠在白司霂身旁,使劲将脸往白司霂肩头蹭,嬉皮笑脸地道:“嘻嘻……师傅不继续了,不继续了。” 白司霂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啪--” “唰--” “呲--” 三声过后,一团艳丽的火焰后露出柳芙雪白的一张脸,看着烧糊了自己眉毛的火焰,柳芙打了个颤。 白司霂厌恶地看着地上已经化成灰难以看出原状的腰带,挑了挑眉头,指着柳芙花容玉貌的一张脸道:“柳芙?背后偷袭的事儿,你做得不错啊!给你看看火还不信,必须得亲身尝试啊?那好,我成全你让你试试也可以啊!” 说着,白司霂便作势就要举起手来。 柳芙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惜,忙双手抱胸,颤声道:“徒儿啊,师傅不敢了!” 对于柳芙这样的一个话不当真、表里不一、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狐假虎威的人,有一副好皮囊不过皮囊缝得太紧,囊内构造也时时变化着,让人难以猜测到柳芙的真正本质。 白司霂觉得其实他的人品很好捉摸,这明显就是一个心理变态、欲被蹂躏的强欲小倌! 而对付这种刚出口的承诺马上被破碎,背后专业使阴招的人,白司霂通常都是靠武力,哦不,火力解决。 当柳芙前一刻还捧着腰带差点跪地抱脚求饶,不过也差不多**不离十的要做到了。而后一刻白司霂的转身便为他悄然的挥腰带,创造了时机。 可腰带刚刚出手,刚刚在蔚蓝的天空划出一道光辉灿烂的曲线,刚刚把带雪清凉的空气毫不留情地打得“啪”一声,就被白司霂猛然回身的一挥手给扼杀在了初生的摇篮里。 看着柳芙双手抱胸表情恐惧,好像被女色狼**的样子,仇老大开始扼腕,悲愤地想:柳芙,对你来说最为重要的腰带成了一滩黑灰,你还如此没气势的对着白司霂卑躬屈膝,难道,你没有气吗? 这也不怪柳芙,谁叫他生得一副专为人欺,自己还乐在其中的模样? 仇砚忘记了在以往任务中,柳芙任务完成得太好了,仇砚原来还拍着柳芙的肩膀升了柳芙到前十的队伍里。 而当初,要是有人说柳芙没气势? 柳芙虚心求教,问他:“什么是气势?” 他说:“气势就是一种无形的物体,它会让人因此心神一亮,因为气势而从心底感到震撼。” 柳芙绝对会仰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把屋子照得金碧辉煌,好像因为他的存在,连这“破地方”也变得蓬碧生辉起来了。 然后柳芙就会笑得很欠揍地说:“这就是我的气势啊。” 如果有人质疑柳芙的武功,柳芙就会眨着无比无辜且“善良”的大眼睛,特别“害羞”地回答:“是嘛,银家就是不会武功,只会一点点杂技嘛……” 然后,柳芙挥着他引以为傲的腰带把人抽得叫苦连天哎哟不绝,然后又极其无辜地说:“银家真的只会一点点杂技嘛……”说着还挥挥手中流光溢彩的腰带。 他肯定不会想到以后会有一个女子挥着妖艳的冰火去挑战他的弱点。对,柳芙怕的就是火。他怕火星烧了他那些五彩斑斓的衣服,他怕火焰焦了他引以为傲的秀发,他更怕烈火伤灼了他的容貌。 当然,柳芙做的这些动作和说的这些话,一点也不会因为他是男人而觉得恶心,反而理所当然的就应该由他来做。 后来的后来,白司霂归结了一下柳芙的这一特点: 这货就是个天生的职业卖萌专用道具! 而经此一“难”后,柳芙那条相伴了他多年的腰带,也永远不可能再有了。 说到柳芙的腰带,他那是个若黄河长江决堤般的滔滔不绝,不过大致来由是这样的。 柳芙的腰带是他十三岁从藏云老儿门下出门历练时,在藏云山的大林子里一位仙风道骨、白须飘飘的老人家赠与他的。 话说就在那天。 那个白雪皑皑的山林中,蔚蓝的天空就像藏云老头卧房里偷偷摸摸藏的那枚珠子,阳光就像“十行风”里的六姐浅洛那样明媚。 柳芙草痴着一张脸背着一把剑在雪林里走着,一身红袍子在雪中格外刺眼。 突闻林子里哎哟阵阵,隐隐约约有人在叫“救命”。一声一声扯着柳芙的心弦。柳芙缩着脖子听着这凄厉的声响,声响时有时无的。 柳芙突然想起几天前有师兄讲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猎户在林子里打猎,突然听见林中有隐隐若若的人声,猎户到林中一看,一个身着白裘的美女倒在林子里,见到猎户立即软声细语地请求救命。 猎人眼尖一眼看见那女子穿的是一身白狐狸做的毛皮大裘。突然就想到一直流传的故事,反应回来刚刚自己射杀了一只雪狐狸,吓得冷汗直流匆匆离去。 那美女白狐没有等到猎人的搭救,盯着猎人离去的背影落下了一滴泪水,泪水穿过她白皙的手变成一颗血珠,美女白狐的手被眼泪打出了一个洞,血rou模糊,疼痛难忍。但她却没有再动,因为她最后的生命已经完了。 猎人第二天又来到了林子里,果见昨日那林中美女所在的地方现在只有一团气绝的白狐狸。 猎人看rou质完好肥美,始终忍不住嘴馋竟然在林中架起了火,把那只狐狸烤来吃了! 猎人没有意识到,在这个林子里有那么多野兽,为什么都它们没有吃掉这只狐狸? 每个潜伏在灌木林里的动物,都看着猎人狼吞虎咽地吃完。 猎人一边吃着一边想,这狐狸变成人后还是个绝世美女,而自己现在还吃掉了一个美女,猎人忍不住地咧开一抹YD的笑。 突然他回头,看见了灌木丛里一只瘦削的小狐狸,小狐狸“嗤嗤”地叫着,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