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后土
第八章后土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杜牧的这首《清明》描写了清明时节的景象，而往年的清明也大多是雨天，就跟今天一样。 天地之间，细雨纷纷，牛毛般的春雨自天而降，纷纷洒洒。大地上的一切似乎被仔细地清洗了一遍，树木更加翠绿，花卉更显鲜艳，河道中的水流也比平时多清澈了几分。 看着这雨中的天地，李长定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特别的笑容。原著的作者似是特别喜欢雨天。结果，方信穿越夺舍时是雷雨，他回到大范位面杀掉葛元成的时候是雨天，他升五阶的时候是雨天，他半步六阶的时候是雷雨，甚至到最后他立圣道达九阶，证道永恒的时候，还是雨天，微雨。整部不算开头的序的话，可说是在雨中开始，在雨中结束。 至于期间他到达仙道大世界后干脆当起了水伯，专门负责下雨的事也就不足为题了。 李长定前世仔细看过，原来的中，只要是描绘室外场景的，十有七八是下雨天，或者是刚下完雨。 “长定，该走了。”父母对李长定喊道。 “哦！来了！”李长定连忙走了过去。 打着一把蓝色的小雨伞，李长定迈着小腿，快步跟在家人身后。今天连他父母都推掉了各种事物。 去往后土神庙的路上，四周都是往来打着伞的行人，他们的目的地和李长定他们一样。清明扫墓，这一习俗帝国流传了几千年，到现在仍然保留着。 来到后土神殿，轻车熟路地越过灵塔之林，来到一个灵塔前，看着那个贴在上面的黑白照片，李长定的一家人都沉默不语。 照片中是一个年轻丽人，杏眼桃腮，清丽脱俗，这人是李长定的太奶奶。 看着照片，献了花圈。李长定盘膝坐下，取出一本《后土往生经》，开口颂念了起来。 “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于后土……”一开口，就立刻有感应，后土圣光如雨般洒落下来，混合着他身上微弱的功德，化作一片圣洁的光幕笼罩眼前的灵塔。 颂念《后土往生经》时，李长定全神贯注，将全部的心神都投注在其中。心口合一，阴神一颤，大放光明，这光纯粹，莹洁如玉。 在这片清澈洁净的性光中，阴神和李长定的身体一起颂念着《后土往生经》，阴神念经没有声音，只有一个个神咒从他口中吐出，然后这字融入后土圣光中，使圣光更加纯洁，同时引领着越来越多的圣光回去过来。 就这样，后土圣光越来越浩大，很快，圣光不再仅仅照耀在李长定太奶奶的灵塔上，而是笼罩了整个灵塔丛。 这里的灵塔有数十个，都是附近居民死后的骨灰，里面有灵魂灵光。 圣光笼罩灵魂灵光，安抚着这些鬼类，减少他们的恐惧与罪孽。 李长定敬仰后土，更尊敬她的慈悲与大道，他知道后土所担负的是什么样的责任，是对死者几乎无限的慈悲与爱护。 “汝等是永恒的种子，吾确实汝等的父母，引导汝等走上正义之道，在这之前，吾愿生生世世” 这是后土往生经里内容直接就说了她的大愿。 在主世界，有两类灵魂归后土管，其一是信仰后土的人，不管是华夏人还是外国人，其二是华夏生灵的灵魂，这些灵魂，不管人畜都是一样，除非你信仰了别的神，这样自会有别的神来接引。 然后这些灵魂自会按照各自的因缘转生他处。 念了三十六遍后土往生经，李长定停了下来，这时刚好看见一个祭祀往这边走来。 “是林祭司长啊。”看到这个人，洛仙云打招呼道。 “洛女士，李先生。”看到洛仙云与李云奇，这位姓林的祭祀礼貌地回应，“原来是你们来了，我就说是谁有如此能力引动如此浩大的后土圣光，原来是你们啊。” “林爷爷你好。”别看这位祭祀只有三十左右，其实他和洛仙云和李云奇是同一辈的人物。李长定非常尊敬他，不是因为他的年纪，而是他跟着林祭祀学习过一段时间。 当时李长定不过几岁就修出了阴神，洛仙云怕他受外界影响，于是时常带他来后土神殿，目的当然不是让他见鬼，而是让他感受这里圣洁的后土圣光。 时间一久，李长定出于对后土的敬重，决定加入后土的信仰，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信仰了后土女神，只是敬重她的大愿，所以愿意为后土出一分力罢了，类似于方信对后土的态度。 因为李长定年纪很小，于是洛仙云就拜托林祭祀照顾李长定。那几年，李长定每逢双休日的下午都会来后土神殿，颂经洒扫，同时跟随林祭祀学些东西。李长定关于后土的许多东西都是从林祭祀那里得知的。而他身上那薄薄的一些功德有一部分就是这么来的。 什么？你说另外一部分功德是怎么来的？做慈善啊！把零用钱捐给慈善基金，接一些可以接的慈善任务，像为病人颂经祈福什么的。 林祭祀微笑着对李长定点了点头，然后道：“小子你可是好久没来了。” 李长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歉然地道：“最近忙着研究道家的符咒，所以没什么空。” “哦，你已经在研究道家的符咒了？你奶奶没阻止吗？”说着看了洛仙云一眼，林祭祀和李家的关系很好，所以知道这些事情。 “没有呐！奶奶这回很开明！”李长定开心地道。 听到这些话，李云奇眼睛一亮，偷偷地瞟了妻子一眼，心道：已经在学符咒了！那么其他的剑阵什么的也可以学了…… 林祭祀和李家人聊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这时，李长定对爷爷奶奶们说：“爸妈、爷爷奶奶，你们先回去吧。今天我就在后土神殿做义工。” 洛仙云他们点了点头就放心地离开了，这种事情每年都会有，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爷爷，我们走吧，今天估计会很忙呢。” 看着眼前粉妆玉琢的小男孩，林祭祀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不禁想起以前的一些片段。 …… “为什么有些骨灰盒里有灵魂灵光，甚至是鬼影，而有些骨灰盒里却是空空如也的？”小男孩眨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问道。 “有些一开始就没有，有些是后来没有了。”面对好奇的小男孩，林祭祀耐心地解释道。 “不懂。” 林祭祀笑了，于是从头说起：“后土化身六道，执掌轮回，这个世界的人在死后如果不再眷恋这个世界，立刻就可以接受后土的接引离开这个世界，也有一些不愿意立刻离世的，对这个世界还有眷恋，于是这些灵魂随着他们的骨灰一起来到了神殿。” 原来如此，李长定回忆了一下，原著中那个把大部分财产留给方信的老头就是在方信的护送下直接离世，被后土接引走了，想来他就是对世界没什么眷恋了吧。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不愿意离开的灵魂也改变主意离开了，所以后来就没有了是吗？”李长定问道。 “没错。” “然后那些一开始就没有的是刚死的时候就被后土女神接引离开了是吗？” “他们一开始就离开了是对的，不过也有一些是被别的神接引走了。当然，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不过……不过这种事情很少发生，但是最近……哎。”说到这里，林祭祀忽然只是留下一句长叹。 李长定也是沉默不语，显然，那种特殊情况就是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