栞线 第二十章 沾染了墨色染 千家文都泛黄

    握着刀向前走了几步，赫连栞想了想，觉得毕竟还不知道村子的真正情况，就这样走进村子里还是有些不妥，于是将手中的刀插回腰间的刀鞘中，整了整衣裳才向前走去。

    向前走了不足一刻钟，便可清晰的看到一座石碑，略带粗糙的外表，带着时光流过的质感。细细打量这座石碑，虽然是经过时间的打磨，连碑角的祥云都有些模糊了，但是碑脚却没有看到一株杂草，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理，石碑上，清楚的刻着凶水村三字。

    赫连栞缓缓的深吸一口气，手紧握成拳，一步步的走近石碑。越近，就越能看清，在石碑前方，左手边不远处，一个小小的石亭中，一群老者躺坐在藤椅中，眯着眼，手中蒲扇轻摇。有时有三三两两小声谈论着什么家长里短，引起些许微笑，或是些许长叹。再往前，一个小小的村庄，灰白色的围墙恰比一人略高些，既挡住了窥视的视线，又不显得封闭压抑。

    看着这一幕，赫连栞心中仿佛有什么被触动了，吐出一口气，手也松了松，但还是握着拳，缓缓向前走去。

    “小伙子，你从哪里来啊？”近了近了，赫连栞慢慢的走近了石亭，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路，石亭里一个老者，就直起身来，摇着手中的蒲扇，笑着问道。

    “我...”赫连栞刚要回答，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你管这个没礼貌的小家伙从哪里来干什么？”之前与赫连栞见过一面的老奶奶手执蒲扇，颤颤巍巍的从村口走了出来，略带抱怨的说道。

    “诶你这话怎么这么说呢？谁不知道你的脾气？”老者有些调侃的问着老奶奶，然后向赫连栞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被她欺负了？”听到这里，亭子中的其他老者都轻轻的笑出声来，但看着赫连栞的目光，明显带有几分不满之情。

    但就是这样的对话，让赫连栞心中的警惕再降几分，挠挠头，赫连栞向老奶奶鞠躬致歉道：“奶奶对不起，我...我...”说着，却又停了下来，毕竟他也没办法向这些老人解释这一天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就在他纠结着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老奶奶却是“哼”的一声，转回了村中。

    “好了好了，小伙子别理她，告诉我们你从哪里来啊？”石亭中，另一个老者开口问道。

    赫连栞转过头看向石亭，各位老者依旧带着笑容看着他，虽然不再带着不满，但很明显，没有之前那般和善了。看到这样的眼神，赫连栞就知道解释已经没有用了，只好接着老者的话题说道：“各位爷爷奶奶，我来自荀山锻刀峰。”

    “锻刀峰？我怎么没听说过是那个村？”“那个山顶的宗门？去年把老刘家的娃招走了，老刘家还摆了好几天的宴席。”“现在看看这个小孩，啧啧啧，也不知道老刘家的娃要受多少欺负呢！”“可不是嘛！老刘家也是怪可怜的。”

    听着几位老者的话，赫连栞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嘴唇蠕动着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另一名老者打断了。“我们这里到荀山的路比较难走，我一个乡下的老不死的也说不清楚，等过两天去赶集的时候让村里的年轻人带你去，这两天你就住在村尾的那间小屋。”说罢，各个老者纷纷躺卧回躺椅上，除了少数几个仍盯着赫连栞看之外，其余的都手摇蒲扇，闭目养神，不再给赫连栞讲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