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无论在何季节,清晨的太阳总是明亮的,黑夜隐去,破晓的晨光,逐渐唤醒睡梦中的生灵,朝阳的灿烂金辉普照大地,为人们展开了新一天的篇章。 孤高的男孩躺在粗壮的树枝上,飞散的枫叶落在他的鼻稍,缓缓睁开双眼,侧身望去。 清晨的阳光照应在波光涟漪的湖面,为蔚蓝浮起波纹的镜面铺上点点碎金,秋风吹过湛蓝的湖面,荡起点点丝丝的波痕。 望着这幅幽美的景象不知为何少年心中想起那副蔚蓝的双眸,不知昨天的话语是否糟践了对方的一片好意。 ——那个女孩可能也是为我好吧?那份眼泪,那份情感,我确实感受到了。 这点男孩还是清楚,他不该把对他人的憎恨强加倾泄在那位善良的女孩身上,那么他和他所憎恶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饥饿将少年对少女的遐想从幻境拉回现实。 ——肚子,好饿! 寒冷对于匈奴一族来讲说不上什么可以说对于这些生存于极寒之地的人来讲不过是小菜一碟,但饥寒交迫可就真是硬伤了。 他从腰间抽起那把匕首,望着匕首折射出雪白的银光又看了眼树荫下不知在等待着谁的一头小鹿。 ——没办法了吧,虽然夺取了你的生命我很抱歉,不过我是迫不得已,为了生存不得不去做,没有办法,只是为了我能活下去,仅此而已吧...仅此而已。 如果可以少年并不想无理由的夺取他人或说任何生灵的生命,因为对它们而讲死亡是一种痛苦的体验,分离的愁苦,对于它的亲人来讲这是寸寸相思的悲痛。夺取生命遇到的那份感动,失去的痛苦。 阿蒂拉熟练的旋转了匕首,看也不看的将匕首抛出,随后跳了下去。落在地上的红黄色枫叶,被暴气卷成一团漩涡,紧接着小鹿发出一声惨叫,脖颈处绽放的一朵朵预示死亡的血色。 它的眼中布满了极度恐慌的情绪,强硬撑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少年,用那布满憎恨的眼眸。 异邦人望着铺着血色冰冷的地面,对着自己的食物深深鞠了一躬。 ——“夺取了你与大家宝贵的回忆,真是抱歉,不过,我啊,呵呵,也是迫不得已,抱歉。” 少年伴着微风老练纯熟的剃下鹿皮,而鹿因强烈的撕裂感,不停在挣扎,最终伴着生命的死局,与一声简短哀嚎闭上了眼睛。 阿蒂拉扛起自己的午餐走到湖边,开始清洗双手。 朦胧而悲痛的双手,因沾满了鲜血,而颤抖,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没办法的吧,不吃它我就活不下去,尽管很抱歉,尽管你没做错什么,但这仅仅是我的悲哀,你的无奈。 阿提拉盯着湖面上涟漪着的点点碎金自言自语的说着。 少年的心中被类似但又不是伤感的东西埋没。 ——那么去折些树枝吧。 伴随啪嗒声打火石迸溅出零碎的火星不一会升起来了烟雾腾腾的篝火。 ——这阵香味,就是没有盐啊,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之一吧,能有rou吃就应该感到满足了。 阿蒂拉躺在一旁,羹火发出咔咔的声音,顿时飘香四溢。 一阵南风卷起落叶拂过少年的脸颊。 ——这片森林真是个好地方啊,给那群人白瞎了吧? 上一秒还在沉浸在悲伤的少年,现在也如此自然的享受着属于食物独有的快感,人类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将一切忘记,这是人性的死局。 随手拽起一只腿,便开始大口大口啃食。 ——啊啊啊,好淡!啊~果然没有盐就是不行啊。 “盐的话我还是有的,怎么样少年余分吾一块,作为回报吾予汝盐。” 一位流着山羊胡大叔模样的男人,走到阿蒂拉视线范围,他穿着黑色披风,里面穿着白色法兰西绒衬衫,头顶有一顶标志性的魔法帽,手中则拿着一把像树藤一样的魔法仗,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无疑他是一位魔法师,不过虽然说这些夸张的装备在小孩的世界里还是很帅的,不过那张惨白的脸与无力下垂的眼角则为他的身份铺上一层神秘色彩。 ——不需要。还有说人话。 “咦?拜托啦,吾有盐汝有rou,吾汝一同,岂不互惠互利,吾有rou食,汝有盐食,又岂不美哉?” ——“我都说了,谁要和你们这群人一起吃饭啊,话说我们认识吗?我们又不是朋友吧。” 少年大口撕拽流着油水的rou继续大口大口的啃着,丝毫不顾他身旁的魔法师。 那位可疑男子在一旁突然起身,拽起另一条鹿腿,顺势又洒下一包盐,转身跑了。 ——“喂!小偷!要吃自己去打啊!” 男人嘴中咀嚼着鹿rou,口齿不清的回头对少年说着 ——“没想到吾竟然被当做小偷了,那么就当吾欠汝的,这个枚戒指汝且收下吧。” 说罢男人从手中摘下一枚戒指,像少年撇去,男孩盯着手中的戒指不知为何心中竟荡起点点涟漪的思念与丝许怀念。 ——“吾名海尔因希.科尔内里乌斯.阿格里帕一位迷失于终极黑夜嘉年华之间的伟大男子罢了。” 男人带着无奈喃喃自语一句,银发赤眼的魔兽啊,那么与那个疯子的约定算是了结了,不过他也是够疯狂,呵呵,彼此一半一半吧...... ——“这个不靠谱的男人!这什么破烂货啊!不要!你赶快赔我钱!” ——“啊啦啦,那么这个你要么?” 男人从嘴中吐出一块嚼烂的rou。 “——别跑!”少年起身在正午的阳光下追逐着自称海里因希.科尔内里乌斯.阿格里帕的人。 “——唔哈、唔哈,你,你别让我抓住你,你。” 阿蒂拉夸张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海里因希则没有一丝劳累的迹象。 “少年在追逐这碗里之食,丢失锅里之物,真的好么?海里因希指了指阿提拉身后。” ——哈? 阿提拉回头探去,看见自己的食物还是在那里矗立着,而再回头时海里因希已经不见了。 ——“啊!~这个国家的人!,真是的,这算是怎么回事啊!要吃自己去打啊!” ————啊! 男孩坐在青黄草地上,用全身展现着苦恼,不过也就那一秒,他下一秒则继续撕啃着已经凉去的食物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他的认知世界中只要尽力而为就不必感到烦恼“既然这样已经没办法了吧,等我再遇见他,一定要他好看,那个长名字的连饭都吃不起的男人,装什么啊还伟大的男人!呸!rou都不香了!不过话说撒上盐确实好吃多了,要是再有孜然就更好了,算了老妈总说,人不能起贪欲,贪欲的结局只是一无所有。” 阿蒂拉像个土包子一样,盘着腿坐在草地上大口啃着食物,随后终于将战场残局打扫干净。 少年凝视着手中的戒指,金色带有银色波澜花纹的戒指,在阳光下泛出点点银光,随后他出于方便的本能将它套在自己修长白无名手指上。 “一会去卖了吧,应该能值点小钱,管我两天饭应该还是可以的吧,纯金的吗。” 他像个傻子一样,用立事牙啃了一下碎撒印花的戒指,看见自己手上还没洗刷干净的生命印记时,缓缓闭上了眼睛。 男孩眼中浮现出,刚刚鹿的垂死抽搐,不过转瞬即逝。人总是这样,无论怎样震惊或喜悦的感触,留在心中的不过一瞬,人总是这样,不是吗? “好困.”吃完饭后就想睡觉,真是人类的通病。” 少年睡意朦胧的躺在秋叶凋零的树干上,覆盖着柔细秋风,不一会渐渐陷入了梦乡 “——听好了,阿蒂拉,不,不要有恨,恨是万丈深渊,等待着每一个孤寂的人,寻找着每一个落寂的猎物,之后将他溺死于深渊并以此为乐,所以...不要有恨...” ——舅,舅,舅,舅,舅舅! “——哥哥,为什么,为什么嘛,为什么抛弃我自己逃了” “——不是的...不是的...” “为什么,哥哥你为什么要逃跑,这红色的是什么,生命吗?不可思议” ——不是的,我,我,我没有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仅仅为了自己活下去吗,哥哥?” “我没有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少年猛然惊醒,夹杂着混乱记忆的汗水滑过脑门滴落、滴答、滴答。 ——布莱达...只有你我一定要守护住,就算是单单的赎罪也好,怎样也好,我最后的兄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