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所以你就给我玩深沉?
龙族之内,那些不知世事的小龙几乎都炸了。 以往都是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儿,哪见过这等阵仗? 前辈们吹嘘的都是自己有多么多么强大,龙族在三十三天地位有多么多么高,龙族在妖族之中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地位等等等等,却从来没有告诉他们有朝一日会被人给打上家门。 大家似乎拿出了痛打落水狗的架势,所有乱七八糟的罪名都一股脑的往龙族身上扣。 什么调戏了谁家姑娘,什么抢了谁的灵石,什么偷了谁家绝世秘籍,什么摘了谁家花圃的嫩草,顺了谁家的蒜苗,劈了谁家的柴火,就差没指控他们随地大小便了。 虽说龙族平日里行事跋扈了些,但还不至于什么事都下得去手干,可是为了能找个理由讨伐龙族,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反正各种奇葩的理由占全了。 这些所谓的理由,还不如凤凰直接说看他们不顺眼来的有理有据。 除了人类这里撒了欢,妖族更是不安生,龙族向来在妖族之中名声不好,因为太过霸道不讲理,可是得罪了不少妖族。 这一下子,本来不敢硬抗龙族的那些妖族们,一看有人族这么多强者起头,好吧,咱也上,于是呼啦啦啦又是一个大队,四面八方的将龙族围了个水泄不通。 甚至有的原本有嫌隙的两族,为了能够抗衡龙族,都暂时的放下了仇怨,联合起来了,可见龙族是多招人恨。 一般能在三十三天混到这种程度的,除了龙族之外,还真不多。 今天的太白剑尊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恶霸,振臂一呼,众小弟齐齐压阵,一路浩浩荡荡的带着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就朝着龙族压了过去。 明明他是来报仇的,却反倒像是来欺负人的。明明是受害者,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来欺压小门小户灭门来的。 自从杀了幽夜剑尊之后,虽然算是帮玉清珩报了一半的仇,但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报仇的代价是要亲手杀死亲如兄弟的幽夜,他的心绝不像他的表面那样平静。 甚至可以说他是心痛的,只是他太不善表达,对于此事他也无法给出一个好的解释,于是便只能装作毫不在乎,甚至是为徒报仇后的喜悦,却不知,实际上无双剑尊等其他五大剑尊与他相处那么多年,哪还能看不透他的伪装? 幽夜被魂族夺舍,他们也同样心痛。幽夜是杀死玉清珩的凶手,他们比谁都不愿相信。 哪怕真正杀死玉清珩的不是从前的幽夜,而是那个来自魂族的灵魂所为,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相处了那么久,又怎会没有一丝心痛? 但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那么充裕,当他们从苏伏口中得知龙族想要做的事,他们久久不能平静。 就像是一个笑话,当年龙族无心插柳灭了魂族拯救了三十三天,今日却被魂族夺舍,利用龙族的资源再一次的琢磨起了之前未了之事。 哪怕知道了玉清珩拥有下等星域的震惊,也都抵消在了魂族的丧心病狂之中。 而龙族之中更是鸡犬不宁。 老龙凭空消失不见,牢里的犯人统统被放了出来,搅得祖地里一片凌乱。 虽然也重新的抓住了一些人,杀了一些人,但是依旧有几个很不好对付的犯人还隐藏在暗中。 原本祖地应是他们最为熟悉的地方,但却找遍了也找不到那些人的下落。 他们当然找不到,桑红衣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会时不时的出手帮一下忙,看着龙族手忙脚乱收拾残局,她觉得特别有趣。 龙族那些老祖们忙着那块石头的破事,将事情都交给了下面的人去做。 比如敖烈这一辈的,悉数被抓了壮丁。 特别是这件事是在敖烈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所以这个锅他得背,被他连累着,黑龙族就成了临时的捕头,奉命将这些犯人通通重新抓回去。 而龙族的一些准备工作做的已经差不多了。 收集的能量应足够,石头吸收了这些能量之后,将会散发出他最为晦气的本能。 桑红衣暗中看着被置身于大阵之中的越人歌,却没有急着出手相救。 阵中的越人歌有些不同,看着还是那副皮囊,那眼神却不是越人歌的眼神。 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她知道魂族拥有可以夺舍别人身体的能力,所以之前没找到越人歌的时候,他甚至都想过会不会是魂族想要将越人歌的身体当做容器,毕竟越人一族的身体非常适合魂族人夺舍,灵魂的能量也充沛,算作是大补。 但是,越人歌的体内却丝毫没有被换置过灵魂的痕迹。 自从她晋升上等星域主之后,任何的虚妄都难以瞒过她的眼睛。 越人歌有没有被夺舍一目了然。何况越人歌是她的徒弟,体内有她精血的联系,如果他的灵魂被吞噬或扫灭,她不可能什么感觉也没有,必是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师父,我知道你在,出来吧。”越人歌静静的待在大阵之中,抬头望向虚空,淡淡道。 “你不打算和我走?”桑红衣露出身形,此刻已经身在阵中。 这种残破的小阵若能拦下一个星域主才是怪事。 “还不是时候。”越人歌面色依旧冰冷,看了眼桑红衣道:“他们想要我的身体,我便将身体给他们。” “你知道了多少?”桑红衣顿了顿,终是问道。 “全部。”越人歌望着天,不知在想什么,道:“因为这种事被追杀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显得我们越人家的人足够蠢?” 不等桑红衣说什么,越人歌便自顾自的继续道:“我从不在乎越人一族的仇恨,因为自小长大,越人一族在我的生命力没有过任何美好的回忆。我唯一对它的印象,就是害的我和父亲四处逃命,几乎没有一天能睡个好觉。” “我幸运的遇见了你,而我父亲却在我遇见你之后就撑不住撒手而去了。”越人歌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像是一种讽刺,道:“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只要能跟着你,仇恨的事顺其自然便好。但当我走到今日,却突然不这么想了。”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那是魂族也好,龙族也好,越人一族也好,他们欠我的。”越人歌的眼神无比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