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小年
翎沧看箜篌披了衣服坐在窗口擦头发,一头黑发从肩侧斜斜的拢在身前,微侧着头,用帕子拧了一点点绞着发丝里的水分。 一截颈子从发丝的遮掩下边露出来,羊脂白玉一样。 忽然就走过去在后边将他一搂,把唇印在那一截玉白的颈后。 箜篌僵一下:“你做什么?” 翎沧贴着他颈项舔吮,箜篌的肌肤像是有魔力一样,挨上去,就不想放开。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他说这话的时候,终究是犹豫的。 翎沧居于人下,仅有一次,而就是那一次,成了他心底里挥之不去,驱之不散的噩梦。 将身子生生撕裂,几乎永无止尽的痛苦,直到觉得身下流出来的血都不像是自己的,脑子里混沌的只剩下黏腻的触感,和无论如 何都无法忽略的疼,还有……弦卿那一双一滴眼泪都没有的,痛哭的眼睛。 再恨他,也是终究舍不得他受伤,所以,只能远走,去攻城掠地,分疆裂土,然后把崭新的疆域和一腔热血双手捧给那个一身龙 袍睥睨群臣,却永远都快乐不了的男人,再把这一条命,还给枉死在李弦卿醋意之下的十七姐。 本来,该是这样的。 他用安排一场大战一样的缜密思路给自己安排好一条断无生机的死路,环环相扣,万无一失。 可谁知,就是他怀里这个男人,竟然生生把他从十殿阎罗的手里抢了回来,那一段奈何桥,他终究没有走到头,鲛人的秘术,连 黑白无常手中的勾魂索都毫不犹豫的一刀斩断,强抢了生魂还阳。代价是——从此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别人手里,无可挽回。 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打算着,忘了以前的事,他抢回来的命,就给他,就当是……一命抵一命,只作报恩就是了。 可是……迄今为止,似乎,一直都是被这个男人放在手心里,也只能用那种方式还他了吧…… 都是男人……谁就能甘心被人压在身下。 翎沧轻叹一口气,压着箜篌领口缓缓褪下肩头,轻柔的吻羽毛一样从后颈拂向肩背,浅浅的红痕衬在玉白的肌肤上,一点一点泛 着胭脂色,像极了新雪后的清浅红梅。 箜篌低着头,停了动作,看发梢的水滴渐渐聚拢,晶莹闪亮,然后颤巍巍的滚落下去,打在膝头的黑衣上,洇开一点小小的晕痕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刚披好的袍子逐渐被翎沧推到腰际,几乎整个脊背都被他慢慢的啃吮过一遍。 箜篌闭一闭眼,声音暗哑:“翎沧……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我们可以试一试的……”翎沧迟疑一下。 “试什么。” “你想的,那种事。”手臂从身后绕过来,轻而易举的抱起纤细的万花。 “呃。”箜篌晃一下,慌忙勾住他脖子。 “试试,好吗?”翎沧嘴唇贴着箜篌额头低声呢喃,与其说是说给箜篌听,不如说是在努力说服自己,试试……也许没有那么难挨…… 箜篌沉默着让他抱到榻上,翎沧随即覆了上来,贴着他耳根轻柔的舔吮,手指向下搭在箜篌腰带上,沿着繁复的花纹滑动,试图找到系扣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