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螳螂捕蝉
要知道,在过去的岁月里,名为荒耶宗莲的这个男人,曾经无数次的想要打开通往根源的道路,为此将各种方法与手段都尝试过了。 但是,他所选择的道路却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因为每当他接近答案,都总会理所当然一般的遇到数不尽的阻碍,无数不是巧合的巧合出现,给他造成挫折与困难,并且总是恰到好处的破坏掉他的计划。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视抑止力为生平大敌的缘故,然而讽刺的是他的姓氏“荒耶”,与灵长类的抑止力“阿赖耶”在这个国家的语言之中是同音的。 这简直就是命运所开的玩笑。 只不过,他无比坚定的相信着,这一次将是自己最接近目标,也最有可能成功甚至是必定成功的一次 在通向中央大厅的路上,这个身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在西楼走廊的入口处那里伫立着,如同静静的惨祸,恶魔一般的黑影。 公寓里的住户们以异于常人的速度不断袭过来,尽管如此,两仪式却是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便将之解决。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她不但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被迫向着相应的方向移动了起来。 等到她发现走廊上堆满了尸体,那些人偶不再拼命涌现出来的时候,同样也才发现了那个几乎让人误以为是黑色的石碑的影子。 “!!” 直到如此靠近才发觉到那个男人,距离不过五米。 直到这种距离才感觉到敌人,哪怕是在进来公寓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认知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就连她本人也不敢相信。 那个男人,就在前方的黑暗廊下等待着,似乎是为了把守住通向中央大厅的,狭窄且唯一的路一般,恍如是一个比夜还要深邃的影子。 他毫无感觉地看着斩倒公寓住户们的和服少女,眼神平静,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 也许正是因为感觉到了这种眼神,在将阻路的最后一个住户杀死,两仪式才能够在撞上他之前提前察觉到他的存在。 “荒耶宗莲?”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后退一步,尽量让自己靠着墙壁,两仪式举起九字兼定并且相当警惕的问道。 苍崎橙子已经告诉她了,在这建筑物内,荒耶宗莲要比任何人都占有优势。这栋建筑就是咒文,是为了让他的意识更为坚固的祭坛。 高度的魔力,还得加上牺牲生命和土地本身的力量才行。这个男人相当于借由盖起神殿,打算使用更高程度的神秘。 至今名为荒耶宗莲这个rou体所执行的记录,现在已经交由这栋建筑物继承了。 所以这里是他的化身,也是荒耶宗莲的意识。 如果她不靠着墙把意识集中在前方的话,大概会被对方发现很大的破绽。即使是对方为了达成目的,肯定不会伤害她的身体也好但是这终究是对方的“领域”。 “正是。” 魔术师上前一步,脸上苦闷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他并不惊讶于两仪式知道自己。 “还记得我吧,你。像这样见面,确实是相隔两年了。” 和服少女皱起眉头,对方似乎认识自己?但是遗憾的是,现在的她想不起来遥远的记忆,尤其是在两年前的雨夜所发生的事情的残片。 “原来不是你自己记起来的吗?那看样子应该是苍崎告诉你的了。”荒耶宗莲缓缓地伸手触摸自己的鬓角。他脑袋的侧面从前额向左,有一条笔直的伤痕。 “真是讽刺啊,原本是要在完成我以后才应该去做的事情,现在却不得不提前了。” “” “”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幢公寓有什么意义?”对于魔术师似乎满是破绽的举动,两仪式没有掉以轻心。 不仅仅是因为看到了男人的身影却丝毫感觉不到其气息这一事实,还是因为之前在毫不介意的情形下都能看到的人的“死”,这个男人却没有。 在她的眼中,人类的身体上有着只要去划过便能够将之杀死的线。那是生命的破绽,还是分子结合点间最弱的部分,她并不知道,只是能够看到而已。 至今为止的任何人,无一例外的有着象征“死”的线。 但是,荒耶宗莲的身上,那种线却是宛若不存在那样,或者应该说是极其的微弱。只有最大限度的集中注意力,才能够隐约看见胸前的线条如同涂鸦一般变动着。 “这幢公寓?在普遍上没有意义。完全是我个人的意志。” 荒耶宗莲脸色依然沉闷,似乎是在思索着永远都解不开的谜题一般,他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 “我制造了一个在一日内终结的世界,但是那只不过是生与死相邻相合的两仪而已。如果没有同样的人们的生存与死去,便不足以用来祭祀你的存在。” 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实验,因为他想尝试一下,看看人类能否迎来与终结不同的死。 并不是他安排了住户们的死亡,而是住户们本身就注定会死亡,死于火灾的人无论何种形式都不过是死于火灾,被家人所杀的人无论何种形式都不过是为家人所杀。 他只是将这个结局提前了,并且让它们不断地重复最后的那一天。 他认为只要不断重复命运,或许会在无数次的轮中产生意外的变化。同样的结末重复数千次的话,其螺旋也会出现误差的吧? “尽管如此,现在的结果还是相同的。不间断的重复,只是让我看到了人的命运无法改变这一事实而已。”仿佛很是无聊似的,魔术师毫无感情地说道。 “真是恶趣味的家伙而且为什么要祭祀我?”两仪式露出了发自心底的厌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