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虎毒不食子
魔尊往洞xue内寻去,待寻到这处洞xue之时,早已人去楼空,只剩满地鲜血淋漓,狼藉不堪,显然刚刚经过一阵激烈的恶斗,魔尊巡视一圈,角落处藏了一条瑟瑟发抖的小乌蛇,那小乌蛇虽已隐去真身,化成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躲在角落,还是被魔尊一眼看到。 魔尊招一下手,那小乌蛇化成人身,伏趴地上,抖如筛糠,早被魔尊强大的气韵吓的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魔尊道:“刚刚这里何人打斗?血魔关在此处的女子去了哪里?” 乌灵惊吓的止不住哆嗦,上下齿只打架,大气不敢喘一下,结结巴巴道:“回回回大人···奴奴奴···。” 魔尊见她如此惧怕,压小了声音道:“无须怕,你只需照实说便是,本尊放你自去修行。” 乌灵战战兢兢道:“主人被带走啦?” “主人!是关在这的女子吗?被何人带走了?” “和主人一起抓来的男子死了,主人被那男子的父亲穿心锁走了,请大人快去救主人。” “什么,关在此处的男子,不就是云岩,云岩死了?那阳儿···。”魔尊说着将乌灵化成蛇身,揣在袖中,急急赶往浮屠山。 路上,乌灵讲了来龙去脉给魔尊,魔尊心中又急又责,暗悔不该如此草率的为晴阳订这门婚事,只是眼下说什么都没用,一路上只不断思虑该如何补救,眼下屠罗的独子死了,以屠罗阴险狭隘的性情,只怕···。 浮屠山,枉死城! 晴阳被诛仙琵琶索穿心,悬于枉死怨狱万年不熄的练怨消唳的幽火之上,上有穿心之痛,下有幽火炙烤之灼。 晴阳此时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原来拥有不死之身也是一种无奈,倘若自己不是不死之身,穿心之痛早已死去,而眼前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莫大的一种悲哀。 屠罗鬼祖曾讲,要她受万年穿心火焚之刑,流尽最后一点精血,元神被怨灵吞噬殆尽,以消自己丧子之恨。 她自幼任性固执,胡作非为,无法无天,我行我素直至今日惹下的滔天巨祸,如今回想往事,只如梦一场,确实死不足惜,若说现在还有期盼,便是期盼自己可以快快死去,若说死前还有什么遗憾,或许便是死前不能在见父尊一面。 “父尊会来救自己吗?自己还能在见到父尊吗?” 其实连晴阳自己心里也觉得渺茫,屠罗鬼祖不同于血魔,且鬼都的势力并不弱于魔都太多,看情形屠罗鬼祖是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为屠云岩雪恨。 即使屠云岩并不是自己杀死的,但却是因自己而死,为他偿命也是应当,更何况父尊即使想救自己,只怕也是难上加难,若为了救自己而掀起两都大战,正好比鹬蚌相争,天界坐收渔翁之利,这也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只怕父尊也不会这么做。 终于魔尊还是来了,即便晴阳已痛不欲生到连转下头都不能,可眼角的余光中还是瞄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远远的一撇,已知那就是父尊,那清冽冷峻的气息只有父尊才有。 晴阳嘴角浮起一抹微弱的残笑,她并不期盼父尊能够救她,只要在死前还能在见父尊一面,已经心满意足了,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屠罗鬼祖见魔尊闯破鬼都结界,来到囚困晴阳的枉死怨狱,早已等候多时,见魔尊只独身前来,心下无比诧异,呵退了团团围上前的左右鬼使,走上前,冷漠道:“别来无恙啊!魔尊。” 魔尊瞟了一眼悬空吊着的晴阳,心中剧痛无比,面色却依然淡漠道:“云岩那孩子丧生,我亦深表哀痛,只是鬼祖迁怒于阳儿,是否过于狭隘,想来这也不是云岩想见到的。” 屠罗鬼祖阴哼一声,既不动怒,也不辩驳,只冷淡道:“你有爱女之心,我有丧子之痛,不必讲多废话,就让令爱陪在我岩儿身边,也算为父的聊表爱意,岩儿生前十分喜爱令爱,死后我亦要满足岩儿的心愿。” 魔尊鄙夷一声,道:“只怕这是你个人的自私想法,云岩是为阳儿而死,若他还有灵知,只怕也会不安吧!” 屠罗鬼祖深沉的面色聚上一层阴霜,道:“魔尊不需多言,我知你本事高强,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浮屠山百万鬼兵也绝不是吃素的,如今我痛失爱子,万念俱灰,魔尊如若硬夺,我只好销毁琵琶索,鱼死网破,赔上整个浮屠山也要与你魔都血战到底。” 魔尊冷冷一笑道:“凭你浮屠山只怕难抗我魔都。” 屠罗鬼祖道:“我知你魔都兵多将广,但你若想救令爱,只有三条路可选,其一,使我岩儿复活,其二,父带女受过,其三,浮屠山与须臾山玉石俱焚,魔尊自己选吧。” 魔尊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屠罗鬼祖望望魔尊道:“说来听听。” 魔尊叹了口气,道:“云岩这孩子我也很喜欢,不如这样,你我各舍一半修为,为云岩再聚心室,再生灵根,你看如何?” 屠罗鬼祖一愕,震惊的望着魔尊,道:“你可当真肯舍得一半修为救我岩儿?” 其实这才是屠罗鬼祖抓晴阳的真实意图,为的就是赌一把魔尊肯不肯为这丫头舍修为救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