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第一部分) 立下君子的道路
“不二……大人?” 这可是久违的称呼呢。我没有太在意到称谓上的变化,因为问题并不是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过来了?” 从身后的建筑露出半边身子的泠木出现在我的面前,老实说她那苍白的脸把我吓了一跳。只见她胸前裹着我打的蝴蝶结型绷带,红色的血迹没有扩大,看来泠木已经想办法处理好伤口了。 “银鳞传回了陌生的味道……在下觉得奇怪,所以就跟了过来……”她定睛看着握在我手中的银鳞,颤动的粉唇顿时停了下来。 “因为不是我的‘气’,所以银鳞传回的气息变得不同了吗……”我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将剑藏在身后,却又突然想起现在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 “你先回去找龙野他们,这里请交给我!” 后面可是跟着一头“恶龙”啊!我怎么敢把重伤至此的泠木留在身边呢。 “……”泠木用力地注视着我手中银鳞,随后又抬头望着我道,“请您一定要用手中的剑将敌人斩灭。” ——不是“不要死”吗? 一瞬间从“安全第一”的地步直接上升到“死而后已”的境界吗!?我总觉得这一刻的泠木,看上去有些吓人——她苍白的面容,让我说不出拒绝的话,我隐约觉得她在瞒着我些什么,只是现在已是刻不容缓的时候。 心里计算着下一波龙息袭来的时间,我随之提剑冲了出去。 “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给我赶紧去找龙野他们啊!” “……” 在我的背后,泠木望着我的背影,直至我冲回了战场,她才喃喃道:“不二大人终于找到自己的道路了……那条道,没有排斥在下的‘气’。他,果然就是我要找的人……” “君子,既行于道,无路可退矣。” . “乌龟一样的防守,真令人生厌。” 在龙息间进退的拉锯战,让陈佐渐渐地开始变得焦躁了,本来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的他都开启了“话唠”模式。 “早点让你们滚出这里就好了。”他说着意味深长的话,而我则得以凭借说话的空隙发动进攻。 不再选择龙息的陈佐和我拼起了剑法,在【力量】远不如的情况下,我每一剑都是一触即离,被白金色之“气”覆盖的银鳞虽然没有泠木使用时那股锋锐的威势,此刻却也拥有如顽石般的坚硬。 抬手之间不断穿插着【无为】,让陈佐没办法摸清楚我的路子,同时我努力地积累【神舞】的BUFF。 “你会输的。” “原来,你也会说这种无聊的话呢。”陈佐丝毫没有被我的挑衅挑动,大开大合地驱使着剑,这在道场中绝对到不了平均水平的剑法,却凭借【人物属性】上硬压了我一头。 “要不是月空空太贪婪,之前她就能把你们都给杀了。” “落到你手里,结果也会是一样的。” “谁知道呢……”陈佐的剑也在加速,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也可以做到这一点,渐渐地我感到【神舞】似乎并不能达成我所想要的结果。 “这世间只需要一条道……”他的目光和泠木有几分相似,我感觉到手中的剑一沉,他的剑重重的压在了我的剑上。 “他,难道还没有使出全力吗?”恐怖的念头在我的脑中一晃而过,却又在【恶魔】的演算之中不断发酵。 如果用出全力就能打倒我,那他又在等些什么?我不是陈佐,所以我无法理解已经隶属于“半人级”生物的思维逻辑,我只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nongnong厌恶情绪,不仅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战斗方式,源头更是来自在我手中的剑上。 “正所谓令行禁止,这世间只需要用法,就能变得井井有条。你手中的‘气’是多余的。”看来他是对我手中的“气”耿耿于怀,倒是让我有些无奈了,毕竟我也不知道白金色之“气”的出现是怎么一回事。 挥出一朵剑莲,我猛地发力,隐忍许久的攻击早已经积累到足以成型的地步。 衣角、头发、身上的鳞片被银鳞划开了几处缺口,陈佐却毫不理会,他的剑仍旧坚持在正面压制着我的剑。 我从每两剑所能腾出一次额外的攻击,到之后两次、三次额外的攻击,我慢慢占据着上风,但我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 因为陈佐头上的血量几乎没有变化,他身上由于月空空而造成的伤口一个接一个地愈合,比起我制造伤口的速度来看,他显然恢复得更快。 如雷霆般的黑剑压在我的头上,他的力量变得更大,失去了耐心的他像是下定决心要在这里和我做一个了结。 ——正如我所愿! 两百次攻击叠加的BUFF让我能够挥出间隔大约0.09秒的一剑,随着我全力以赴的进攻,剑出的速度还会变得更快。 思维无法跟上的地方交由【恶魔】规划,这让我的剑越来越多地落在了陈佐的身上。 “别当我不敢杀你!”陈佐脸色一沉。 盘旋在他身周的“气”如红云般扩张了一倍,把我一瞬之间逼出了攻击范围。 只见红蒙蒙的“气”拔地而起,一截截身躯拟化成型,俨然化作一头凶猛的巨虎。胡须弯曲且长,仿佛乘着氤氲在空中漂浮,加之粗壮的尾巴,颇具真龙的气息。 我绕着那赤红的身体伸出长剑,一团团火花从银鳞和巨虎的交界处冒了起来。察觉到扑面而来的灼热,换成是龙血剑照这么一下砍上去,我有种“龙血剑的耐久度很快就会掉光光”的预感。 ——好在目标没有丢失。 这头巨兽被主脑认为是等同于“陈佐”的东西,它甚至把陈佐那条颤巍巍的血条被藏在了里面,似乎只要没能击溃这一头猛虎就无法再伤到陈佐本人分毫。 不过,真正危险的地方并不是无法伤害到陈佐,巨虎可不是挡在绝地出口的那块石头啊!只见一个水缸般大小虎掌毫不讲理地拍了下来,我一个翻滚却仍旧没了一半的血量。一粒石子滚到我的脚边,我抬眼望去,满地的青砖化成了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