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前因后果
姥姥拿过一个凳，递给那个面容粗犷的男“腿不好，坐下吧。” 男人微微的有些发愣，但还是座了下来，看向姥姥“您是不是前几天在医院看见的那个大姨。” 姥姥点点头“今天你meimei去找我，说是你爸爸来吓唬他们了。”姥姥接着说道。 我赶紧又从客厅拿过来一个凳，递给姥姥“姥姥你也座。” 姥姥点点头，面带微笑的摸摸我的头，“哎呀，还是我的孙女懂事啊。” 听见姥姥夸我懂事，我心里美滋滋的，看着姥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男人一见我们祖孙俩这样的互动，好像突然间有些触景伤情，眼圈也渐渐的有点湿润了“我meimei小的时候，也像这个小丫头一样懂事，我爸下班一回来，她就会拿出凳让我爸赶紧坐下，然后，她帮着我爸换拖鞋。” 我看着男人，莫名的感觉有点心酸，因为我听见他大声的骂那个女人，还说什么不要钱的话，所以我感觉他不是坏人。 姥姥叹了一口气“那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男人用衣角擦了擦脸上的泪，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脸“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钱，我妈当年是生小妹的时候去的世，我爸是一个大教师，一辈都节衣缩食，这个房，是我爸校那时候给他的，他退休以后，又被校返聘，工资待遇都很好，他就又买了一个房，可坏就坏在又买了个房，这日，就没个安静的了……”男人说着说着，好像说到了痛处，一脸的难过。 姥姥点点头，看着男人，“我看你的腿应该伤了好些年了吧，你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不如你小妹的命格那么带财。” 男人有些惊讶姥姥的判断，一脸不解的看着姥姥，随即想到姥姥是女人请来的‘高人’便点了点头“恩，我刚结婚就在单位出了工伤，残了一条腿，没过几年就下岗了，这腿不中用，只能打点零工，维持着家计了。” “既然如此，你爸把那新买的房给了你，也不算没有道理啊，你meimei看你过的清贫，更应该理解你爸爸的做法才是啊。”姥姥接着说道。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姥姥是让女人的丈夫带着她一起出去了，因为姥姥其实就是想跟这个男人聊聊，把事情搞个清楚，想到这，我对姥姥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 男人看着姥姥“大姨你不知道，我妻一胎生了两个，双胞胎，而且，还都是儿，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喜的是我终于当爸爸有儿了，忧的是，凭我这一条残腿，如何养活这一家，如何让他们成家立业啊。” 听男人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了，那女人质问男人既然心疼老人为何不住他家，男人说他家孩多，老人嫌吵，可是，不对啊，看他的年纪，他的儿应该当不了我爸爸，也是大哥哥级别的了。 见我们都没说话，男人接着说道“本来小妹以为爸没什么钱，这一个老房她也不要，爸年以后这房就给我了，她没二话，可谁知道，爸自己攒了钱，居然一下买了一个大房，硬要给我，我一直租房住，大儿娶了媳妇也没钱买房，就跟我我们一直在一起过，爸那个是个居室，一下就全解决了。” 姥姥皱了皱眉“那你meimei是因为你爸自己攒钱才变成这样的了。” 男人点了点头“我爸不想着她，她前几年做生意好苦的，回来想跟爸借点钱，爸说没有，也就拉到了，可爸现在买了房了，钱也不可能是一天攒下的，她就开始生气了，我另一个儿，一直没敢结婚，因为没房，我meimei怕我爸再把这个房也给我了，就天天的过来闹，堵锁眼，喷油漆，基本上高利贷的招全使了，我爸就是一个人，哪经得起这么折腾，最后只好去郊区租了个房，这才出的事。” 我听的不由的咬着牙，也来气了，怎么能这么的对自己的爸爸啊，一想到老人那天哭出来的眼泪都是血，我反而不害怕了，难怪他会蹲在那里哭呢。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你meimei做这些呢，就这么看着你爸爸受欺负？”姥姥说着，她不会一味的同情弱者，只要找到你语句里的矛盾点，一下就会戳进去，一定要把对错分个明白。 男人伸出蒲扇似的大巴掌又抹了一下眼泪，好像一个小孩“我爸上我那去住了，可我大儿媳妇刚生完孩，正在坐月，那娃娃天天晚上哭，老人休息不好啊，还要跟我另一个儿睡一张床，他不习惯，非要走，我拦不下，至于我meimei，大姨，你看看她那个样，我怎么能拦的住她啊。” 姥姥点头，抬眼看了看遗像，我也望过去，老人的眼里好像还有着什么话要说似的样“你跟你外甥的关系怎么样？”姥姥看完遗像后看向男突然问道。 我也有些惊讶，怎么忽然问到这来了，难道姥姥又想起了什么？男人的外甥不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吗，不是说已经好几天不回家了吗？在那么会突然间问道他了呢？ 男人也有些疑惑姥姥怎么会问道这里来了，但还是点点头“关系很好，小的时候总是跟我的两个儿玩，可以说是一起玩到大的，我那对双胞胎，老大比较内向，老二比较开朗，小妹家的孩也很开朗，所以，他俩的关系特别好。” 姥姥点点头“那你的小儿是不是现在还住在你那。” “是啊，没钱买房，结婚就一直拖，所以，他就只能还在家里住着，唉，在这么拖下去，我真怕拖黄了。”男人说着说着就是一脸的郁闷。 我真的很不懂，为什么结婚就一定得有钱买房，不都是想要生儿吗？怎么生了儿还那么痛苦，我要是儿我奶奶也许就不会那么吓唬我了，一想到我奶奶，我不禁哆嗦了一下，往姥姥这边靠了靠，想起她就会不自觉的害怕。 不过，也幸好不是儿，现在才可以天天跟姥姥腻在一起。 听完后，姥姥沉吟了一声“那我想，我应该明白这遗像是怎么回来的了？” 男人皱着眉“不是我爸自己拿回来的吗？” 姥姥笑着摇摇头“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些东西死了就不能在称之为人，自然，就做不了人做的事情，只能在梦寐出现，或者控制神经，就是我们说的上身，可这个人为的痕迹实在是明显了，难道你爸爸死了以后自己在墙上钉个钉把遗像挂上吗？” 听姥姥说完，男人一脸的恍然大悟“我说呢，拿走的时候还把我供奉的香烛给弄倒了，我当时也只顾的害怕着急了，这么一想，真有可能是我家老二跟外甥做的。”说完，还叹了一口气，“做这些干什么呢啊。” 姥姥点头“这件事情就算知道，也暂且先不要说，等你meimei什么时候彻底的悔悟，然后再说吧，等你回家，让你二儿跟外甥去找我。”说着，还写下了一张字条递给了男人。 我瞄了一眼，字条上写的是我家的地址。 男人点点头“可是，我meimei不会吓出什么毛病吧。” 姥姥摇头“放心吧，又不是小孩儿，大人没那么容易吓到的，不过，我仍旧有一些不明白，既然你meimei说你不要你爸爸的房，为何又会去住呢。” 男人叹口气“我是真不想要的，可我爸执意要给，加上我老婆生病，儿媳妇又怀孕了，住进去又省了房租一项开销，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两个儿只是普通的公司职员，挣些钱还要攒着，我只好搬进去了。” 那时候，我忽然想起一句话，叫做一毛钱难道英雄汉。 这男人是当真被钱给难住了吧。 正说着，门被打开，姥姥给了男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我也规矩的站在一边，知道是女人跟她的丈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