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节 要得太多
众人的无言以对正是萧尽寒要的效果,萧尽寒也不急,静静等着他们的答案,半晌,大长老才打破了这份尴尬的安静,“庄主,此事是我们处理不当,有欠思虑。”给不了他答案,确实是他们的失责。 “既未查清,何来警示一说?”萧尽寒步步逼近。 “萧尽寒,你这是要将一切都推与我吗?”二长老已嗅到了危险的苗头,化被动为主动。 “二长老以为我有什么可推给你的?”面对二长老的气极,萧尽寒不慌不忙,反是将问题再次抛给了二长老。 二长老反倒笑了起来,主动提起了萧尽寒方才说到的勾结之事,“萧尽寒,你方才是指我与外人勾结吗?”这是萧尽寒自找的。 “是吗?”萧尽寒也不回答,二长老的眼神闪烁的光芒,让萧尽寒觉得事有变数,但依旧面不改色应答着。 “我自是不会与人勾结,可是你房中的东方辰言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不是外人?”二长老的得瑟写在了脸上,东方辰言是他的把柄,可他忘了东方辰言若在此时离开,他说的根本不成立。 萧尽凉闻言立马看向了萧尽寒,东方辰言帮着尽意庄的事是何人都知晓的,只是大家都不提罢了,而且东方辰言每次过来也不会与尽意庄的人打照面,虽然他帮了这么些忙,可在尽意庄的人眼中,依然是外人。 萧尽寒心中亦是惊讶,他自认东方辰言的在尽意庄之事瞒得很好,可二长老又是如何知晓,而二长老知晓则意味着他背后之人也会知晓,那辰言离开皇城之事若让东方旭察觉,他该如何想东方旭解释。 萧尽寒担忧间,一人翩然而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人莫非王臣,本王还是外人吗?”冰冷霸气的声音随着身影落地响彻外堂,“尽意庄在东逸国境内,本王还来不得了?”似能看透人的深邃眼睛只给了二长老一眼。 在众人还未从二长老的话中想出个究竟时,东方辰言的到来又是给了他们一个震惊,纷纷起身,不论怀疑与否,东方辰言是东逸国的王爷,他们的礼数不能少,萧尽寒平时与东方辰言可没规没矩的,可这时他作为庄主,带头向东方辰言行礼,东方辰言及时的出现也让他安心不少,其他人也随着萧尽寒木木然跪迎东方辰言。 东方辰言自然地往上位而坐,整理好衣袖,方抬眼,缓缓道,“免礼。”轻轻的两个字似有释放众人跪着的双腿的魔力。 “方才谁问起本王?”一个字一个字看似漫不经心,然无人敢轻视。 二长老在东方辰言的威压之下,不禁站了出来,而话中已无方才的底气,只有勉强撑着的大声,“东方……”在东方辰言抬眼间,二长老硬生生将“东方辰言”改为了“言王爷,您不是萧家人。” “既知本王姓东方,又怎会是萧家人。”东方辰言本想伸手拿茶盏,想到了自己方来,还无茶水可让自己喝,将方伸出的手改为了整理衣袖,顺便看了萧尽寒一眼,“方才你们在说勾结什么?”东方辰言看似无意的提问,给二长老又是一身冷汗。 萧尽寒看着东方辰言收回的手,就知他的意,憋着笑命人送上了茶盏,而二长老就没萧尽寒这般轻松,在东方辰言的直视下就差颤抖了,更是说不出什么,总不能当着东方辰言的面说他与人勾结,见到东方辰言这样霸气凛然的,二长老已是后悔方才所讲之话,他听说过东方辰言的威风,可一直以为那是世人夸大的,今日亲见才知,东方辰言的可怕。 二长老不说,不代表萧尽寒不会说,“王爷,二长老之意似乎是我与王爷您有什么。”萧尽寒不会傻到说自己勾结。 “二长老,是什么?”东方辰言揣着明白装糊涂。 二长老见东方辰言如此,知是他有意为萧尽寒出头,伸头缩头都逃不了,干脆豁出去,说不定其他人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如此想来,也一改之前的害怕,反倒理直气壮起来,“你与萧尽寒狼狈为jian,利用尽意庄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二长老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 别人或许会愤怒沉不住气,然而那个人是面对千军万马尚可镇定自若的东方辰言,“什么勾当,本王倒想听听,萧庄主,想必你也有兴趣吧。”依旧气定神闲,好似二长老的说的事与他无关。 二长老犹如使尽全力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而除了看到东方辰言出现在尽意庄,除了知道东方辰言与萧尽寒的关系,其他的证据他也拿不出来,而他所看到的知道的这些大家已是心知肚明。 “既然二长老说不出,就有萧庄主来说。”东方辰言拿起下人方递上的茶,他给过二长老反驳的机会了,是他自己无用,那现在就该轮到他们了,东方辰言趁着那茶的间隙,给了萧尽寒一个眼神。 萧尽寒在东方辰言与二长老一问一答间已知道了东方辰言为何现在就让他拿出搜集到的二长老的证据,萧尽寒从袖中掏出几张纸,上边记着二长老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拿的回扣与收受的好处,其中还有一封书信,是萧尽凉的人在二长老房中趁他不在时搜到的,这封信便是二长老与外人联系的证据,萧尽寒并不多说,只将这些东西递给了大长老,“这些你们自己看罢。”此时萧尽寒后悔,怎么没让人给东方辰言上茶的时候,记得自己那份。 二长老在看到那封信时,心已凉了半截,而看到大长老逐渐生气的怒火与颤抖的双手,他真的怕了,怕自己什么都还未办成,就栽倒了萧尽寒与东方辰言的手中,他是有备而来,可没想到萧尽寒的准备比他更充分,“老二,这些当真是你做的?”在二长老还在后悔自己的莽撞时,大长老拿着书信与纸质问着二长老。 “大哥,这些,这些都是假的。”只能讲出这不具说服力的话,却依旧企盼着大长老能相信,但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大长老叹了口气,将书信递与三长老,他也明白了萧尽寒大开祠堂的含义。 “这……”三长老不敢多言,这些证据中有些也有他也有参与的份,只是上边没有他的名,三长老心虚地抬头看了看坐在了东方辰言旁边的萧尽寒,可从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看着手中一桩桩记载详细的证据与那封书信,最后沉默不语。 “二长老还有什么可说的?”东方辰言将这些人镇住了,接下来他就只负责品茶,别的就交给萧尽寒了。 见二长老不言语,萧尽寒又将目光转向旁人,“你们有何意见?” “我与老三老了,一切庄主定夺便可。”大长老无力地往身后的椅子坐下,与自己携手多年的二弟,竟然到最后做出这等事,连自己的脸一同赔了进去,日后他们几个长老还有什么信用可言,自觉无颜面对众人,至于饶了老二这样的话,他自己都说不出口,又如何敢奢望萧尽寒的原谅。 “既然如此,除去萧民长老之位,念在其为庄中长者,年岁已大,便留在庄中养老,其子女一切不变,可有人有异议?”萧尽寒的处理是宽厚的,而未将二长老驱逐尽意庄,更多的是他出了尽意庄更加肆无忌惮,难以控制。 东方辰言是觉得萧尽寒太过心软,不过这是他庄里的事,即便觉得不妥,当着这些人的面他不会表现丝毫。 二长老此时却不知该恨萧尽寒还是该谢萧尽寒,恨他最终让自己晚节不保,子女也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还是谢他宽宏大量,未祸及子女,“萧尽寒我输了。”他输得一塌涂地,梦未成,搭进了余生。 “二长老,若非你要得太多,也不至如此。”看着二长老这副颓败模样,萧尽凉只道:“贪字害人!”萧尽凉这话不仅说给二长老听,也是说给其他的人听,最后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三长老身上。 三长老对上萧尽凉目光的那一瞬,浑身一怵,却又觉得以萧尽凉的模样,不会知道那些,大概是自己想多了,不过经此一事,他更清楚了萧尽寒的手段远比他想象中厉害得多,加上一个东方辰言,对三长老有了不少的震慑,如今萧尽寒的母亲又进了宗祠,他的身份自也有了改变,一段时间内,三长老不敢有什么动作,能安分些时日了。 大长老对于萧尽寒的处理倒是满意,萧尽寒的宽容让大长老很是欣慰,也对萧尽寒更多了几分尊重。 众人散去后,萧尽凉替萧尽寒处理二长老余下之事,萧尽寒则与东方辰言一同去了那片已是枯落了的海棠树下,“辰言,你赶紧回去,若是储默,凡音怕不会防备他,尽意庄之后的事我能处理,我不会再大意了,对了,你是何时知道你在尽意庄被人发现之事。”萧尽寒知晓了东方辰言之前说的大意就是指二长老知道他在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