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节 沦为一谈
雪凡音的话语中颇有几分质问的意思,东方辰言表示很无辜,这与他有无关,都怪暮雨好端端的,告诉凡音这些做什么? “别把我与他们沦为一谈,我心里你的安然比什么都重要。”随着东方辰言的沉默,他看到了雪凡音眼中逐渐增加的失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原來她在乎的是自己的想法。这丫头,对这些事总是这么敏感,可越敏感就表示在她心里的影子就越深,到底如何做才能让她完全释然呢? 东方辰言的话让雪凡音很是安心,可是暮雨还在呢,他竟然还这么直白,这男人还真是不害臊。 “小姐,不过那水公子与王爷一样痴情明理,不愿丢下郑小姐一人。”说实话暮雨真的有被水单渠感动到,转而想想,小姐从大牢回來那段日子,王爷不但沒有说什么,反倒日日陪在小姐身边,而且听昕王爷说,此事是王爷命人压了下來,才不至于闹大,使小姐身处困境,现在又听他这番话,不觉rou麻,反倒是感动。这么想來,似乎王爷比那水单渠更好,自己当时是眼瞎了吗,居然还拦着王爷见小姐,想想还真挺对不起王爷的,难为他不与自己计较,于是很狗腿地拍了东方辰言的马屁。 对于暮雨这种狗腿的做法,雪凡音还真是奇怪了,什么时候这丫头对东方辰言印象这么好了,不过东方辰言倒是很受用,微翘的嘴角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拍马屁能不能别那么明显,说正事,别告诉我他们决定私奔了。”电视剧与小说是这么告诉雪凡音的,好像少女特别容易被拐跑一般。 东方辰言刚喝到嘴里的那口茶差点喷出來,真是越來越想不通,雪凡音一天到晚想的是些什么,以为私奔那么容易,这么点事就私奔。不过好在他那张冷脸替他做了很好的掩护,于是将茶放在一旁,他怕雪凡音再说出些什么,一口茶水真喷了出來,那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暮雨也被雪凡音震惊得满头黑线,“小姐,水夫人答应只要郑小姐还是清白之身,就同意这门婚事。”只是暮雨不清楚这要如何证明。 “这……你有办法吗?人怎么就那么善变呢,他们小两口恩爱两不疑的不就行了吗,幸好我沒婆婆。”想到婆婆这个词,雪凡音就觉得恐怖,之前他母亲不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吗,还给他安排相亲对象。 如果不是东方辰言在,暮雨真想上前摸摸雪凡音的额头有沒有发烧,谁不知道,言王爷对他母妃极为尊重,就算人不在了,小姐也不能说沒有吧。 “王爷,小姐她是无意的。”暮雨弱弱出口,言王爷这人她也算知几分了,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亦不会多说什么,而他的底线小姐算一个,凤皇贵妃则更是了。 东方辰言阴沉的脸色也验证了暮雨的猜想,雪凡音也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对,又听暮雨的话,雪凡音自知问題出在自己身上,可这会儿又迟钝地不知究竟说错了什么,她的大脑才刚从往事中拉回。 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雪凡音索性不说了,大脑迅速搜索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当中有什么毛病。 “这些事你就不必cao心了。”东方辰言终还是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凡音,你不是沒有婆婆,只是我母妃已逝。”东方辰言与雪凡音提起凤皇贵妃之事甚少,怪不得会如此反应,东方辰言暗暗决定,日后要将母妃的事情与她讲讲,雪凡音是自己的王妃,理该知道自己的母妃,想來倒怪自己,还从未带她去见过母妃。 雪凡音还真不知道怎么接了,她怕婆婆这种生物,因为东方辰言母妃早逝的原因,便不用担心了,这会儿难道说,幸好你母妃死得早吗? 见雪凡音沉默,暮雨便移开了话題,“小姐,那郑小姐之父当真是涉赌才欠下这些个债的吗?若如此,郑小姐的卖身契还在那高运手中,他随时可來要人。”雪凡音沒这概念,暮雨是有的,她们这些做丫鬟的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有了那契约,不论身在何处都是东家的人。 “那郑老爷为给女儿多添置些嫁妆,好让她在婆家不至被瞧不起,便去当铺将她母亲陪嫁过來的玉佩当了,谁知路上遇到了高运,将他引到赌坊,说什么只要拿那玉佩做赌注,不仅不必当掉玉佩,还能赚上一笔,郑老爷一时贪便宜便应了,可最后不仅沒得赚更是把玉佩也赔了,不甘心之下,便与高运借了些银两,想将玉佩赎回,哪知玉佩赎不回,还被高运逼着在那卖女书上按了手印。”对于郑老爷的做法雪凡音不知如何评论,他的出发点终是好的,只是结果出人意料。 “小姐,咱们帮帮郑小姐吧,她太可怜了。”暮雨对郑宁儿的同情,來自她已孤苦无依,这与雪凡音得知雪凡谦也离开人世时有几分相似,那时的雪凡音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身边沒有一个疼爱的人,似乎骤然失去了原本的温度,跌入了冰窖一般,幸好雪凡音现在还有东方辰言。 “世上可怜之人那么多,难道你让凡音每个都帮?”东方辰言明显不赞成,真当他们闲的吗,在此地,东方辰言已经耽搁了好些时日,再不回去,皇城的形势不知会如何,当然这些顾虑,他都不会让雪凡音知道的。 “我问问郑宁儿,郑家欠高运多少银两,咱们替她还上,再将那契约拿來便是。”雪凡音想着既然能用钱解决,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东方辰言也不缺钱。 雪凡音都这么说了,东方辰言也无话可说,只能点头同意了,不过东方辰言可沒打算花这冤枉钱。 皇城皇宫中收到探子送來的密报,东方旭浓眉微蹙,“真是胆大妄为!”,他将手中的信笺紧紧攥成一个纸团,良久才让它在昏黄烛光中化成纸蝴蝶。 “皇上息怒,言王爷许是一时冲动。”自上次皇帝与万平说了那些话后,万平便知皇帝还是在乎言王爷的,这才为东方辰言说着话。 “并非辰言,赵权那不知事的,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听从太子妾室兄长之语,罔顾法纪,难不成他们眼中只有太子而无朕!”密信中还提到了高运说的那些话,这才让东方旭更为恼火,只是那些他沒与万平道罢了。 “底下人做的事,怕是太子也还不知情。”不论如何,目前皇上沒有废太子的打算,太子甚有可能是未來的主子,万平为自己打算,也会替太子说几句话。 “万平,传太子。” 烛光透过窗,太子府书房的窗柩上停着一只瓦灰色信鸽,太子取下鸽足上绑着的小竹筒,抽出里边的信条,上边详细写着这些日子东方辰言所做之事,也提醒了太子,被言王所查之人,正是太子妾,高氏之兄。 “高氏这些日子可安分?”后院那些事由乔静雨管着,他向來不过问,但那些争风吃醋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不去管罢了,于他而言,若是相安无事才不正常,不闹出大的动静也随着她们了。 “回太子,高……” “太子,皇上宣您入宫觐见,钱公公正在前厅等着。”丫鬟的话还未回完,便见小厮急冲冲地跑了进來。 “此事本宫回來再说,替本宫更衣。”换了宫服太子才随着那公公一同入宫,一路上,那公公听从万平的吩咐嘱咐了太子几句,而不必他说,太子也知是为高运之事。 自己都能在东方辰言身边安插细作,何况父皇,只是沒想到,父皇的人手脚如此快,也不知是哪个,看來得让那人上点心了,别在父皇的人面前露了马脚才是。 “儿臣拜见父皇”,东方辰耀很是恭敬地向东方旭行君臣之礼。 “免礼,辰言在云县接了个案子,那犯案之人自称是你的舅兄,连赵权都需听他指使,你可知此事?”东方旭打量着站在下边的东方辰耀,想从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父皇恕罪,儿臣虽不知,可也是管教不严,难辞其咎,多亏三皇弟恰巧路过发现,只是儿臣不明太子妃何來的兄长?”太子的认错态度是相当好的,几句话以退为进撇清了自己。 “与桓国公府无关,说是你一妾室兄长。”东方旭虽还有怀疑,倒也与他明说了,“辰耀,你的私事朕也不过问,只是一个妾室莫过分宠溺了,静雨那孩子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也是尽心尽力的,不论如何,也莫太委屈了她。”都说辰言风流,可在东方旭心中他这大儿子也不输,辰言虽风流,却不会将人带入言王府,而辰耀府中倒是有几个出身并不好的女子,只是妾室或暖房丫头他也随他了。不过在东方旭心中,乔静雨不论身世修养都比那些人好多了,也就她与辰耀最相配。 “儿臣明白。”父皇说什么他应着就是。 “你府中新來的那个女子是何身份?朕听闻辰昕与她关系匪浅。”东方旭前几日听宋扬提起,说辰昕这些日子常常往太子府跑,为的是太子府上的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