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料之外的相遇
“喏，这药膏敷上去，片刻就好。” 院落里，甲辛将一个白瓷瓶递给了陆元松。 “阿嚏。”陆元松打了个喷嚏，接过白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种清香盈溢的药膏，涂抹在鼻子、鼻孔，顿时只觉一股清凉涌进脑海，居然沒有再打喷嚏，药膏的效果立竿见影。 陆元松长吁一口气，摸了摸鼻子，仍有些火辣辣疼痛，鼻子仍然红肿，但能够感觉慢慢好转。 “果然是神药。”陆元松握着白瓷瓶，心中对于甲辛仅剩的怒气也化解而开。 “你喜欢这瓶化炎膏就送你了，你我现在真正是两清，我还要回房研究经书，你自便吧。”甲辛摆了摆手，大步朝自己的厢房走去，进入房门，砰地一下关上房门。 “经者修经，就相当于武者修炼武功、道者修炼道术一般，而我手中有一部九脉真经，是价值数百万金的经书，若我修炼这部经书，我岂不是道武经三修。待帮镇南军打退莽荒大军的攻势后，我定要抽空修经，看看能否延寿。” 陆元松轻轻摸摸胸口，感应到诸天生死轮的存在。 “虽然身在王府，但暂时很难见到焱明王，更不要说要说服他出兵，只有在小王爷成年祭典那天才可能有机会单独拜见，这两日不如在大明城逛一逛，购买一些炼制九窍丹的天材地宝，及其他所需的东西。” 陆元松在皇极天得到了炼制九窍丹的主要材料，赤血独角鹿，但还缺很多辅助的灵药，要炼制一枚让人立地成圣的神丹，绝对不会简单，至少，首先便需要一座非同一般的炼丹炉。 陆元松回到自己的厢房内，拿出纸币，将自己需要购置的天材地宝名称和数量都写在纸上，作为购物清单，写好清单后，便出了院落，直奔王府后门，一边行走，一边思考在清单上是否漏了什么。 王府中，大量奴才提漆拿红纸走來走去，将各处阁楼粉刷一新，贴上喜庆的对联，仿佛过春年般。 陆元松从王府后面出來，看到许多奴才推着装载了粮食蔬菜果rou美酒的车进王府，采购食材的仆人络绎不绝，极为忙碌。 这一片是权贵的居住区，很少有寻常百姓，走出三四条大街后，人流才密集起來，陆元松向行人询问了武经阁的所在后，直奔武经阁而去。 要去购买天材地宝，首要的选择当然是在武经阁，各种奇珍都能拍卖得到，若只需要寻常灵药，则去行商开的药行即可。 陆元松经过五六条街后，來到大明城最为繁华的街道，明月街，而明月街最出名的不是武经阁、传风楼、凌夜阁这三家遍布天下的商行，也不是王家商会、神机商行，而是一处叫明月楼的地方，著名的销金窟，传闻背景是焱明王府，但焱明王府未承认，谁敢指责。 焱明王府内就有一座明月阁。明月楼。明月阁。说这两处沒有关系外人恐怕都不信。 陆元松远远地看了一眼明月楼，这处青楼般的场所还未到夜里，便有许多翩翩公子三五成群进去花天酒地，门前车龙马水。明月楼有九层之高，是整个大明城最高大的建筑，站在顶上，足以俯瞰全城。 陆元松站在街头，目光一转，就看到了武经阁的所在，高度、占地虽都不及明月阁，但规模亦是宏大，比蒲城的武经阁要庞大许多，门前也是顾客络绎不绝，生意昌隆。 陆元松大步走到武经阁殿门前，翻手取出当初在蒲城武经阁的长老穆天行赠给他的那枚银商令，递到门前伙计眼前。 “原來是贵宾，请跟小人來。”那伙计看了银商令一眼，脸上堆着笑，伸手请陆元松进殿。 陆元松敏锐地发现进出殿门的许多人在他掏出银商令时都纷纷望过來，他不动神色地收起银商令，随伙计进了殿门。 殿内的布局与蒲城武经阁一般无二，都是许多柜台，伙计在柜台后为顾客办理各种买卖。 那伙计领着陆元松走过大堂，绕过这些柜台，走向左边的红毯通道。 伙计带着陆元松走到通道前，通道前两个伙计立刻伸手挡住，那伙计转身对陆元松恭敬地说道：“请出示银商令，有人将您带入专门的贵宾室，小人告退。” 这伙计弯腰一拱到底，转身回转殿门。 陆元松依言拿出银商令，通道前两个伙计认真看过后，其中一人伸手请道：“这边來。” 陆元松收起令牌，跟随伙计走入通道，通道不长，只有三十多丈，伙计将陆元松请入一间所谓的贵宾室后，转身出去。 陆元松稍微打量一番贵宾室，虽然不算大，但格调不错，有屏风，有画栏，甚至还有一张木床，有八仙桌，与客栈客房差不多。 不多时，有侍女端來茶水点心，侍女刚刚出去，便有一位白须老者走进來。 “不好意思，老朽刚刚与一位贵宾洽谈生意，怠慢阁下了，请恕罪。”白须老者作揖，上前道：“老朽是这座武经阁的执事胡万三，旁人给面子都称老朽一声胡老，阁下可以称呼老朽老胡也是一样的，不知阁下來我武经阁有什么买卖。” “我來出售一些宝物，也來买一批不常见的宝物。”陆元松坐在八仙桌旁，饮了一口茶，浑不在意地说道。 “哦。可有清单，让老朽看看阁下所需之物。”胡万三在陆元松对面坐下。 清单陆元松早已准备好，从袖中取出，放在八仙桌上推到胡万三面前，胡万三拿起细细地查看起來，越看脸色越是惊奇。 “天澜花，十斤。” “参鬼果，十枚。” “云雾草，百株。” …… “青龙木根，九条。” 胡万三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看着陆元松，颤声问道：“阁下，可知这清单上之物的价值。” “不曾细算，但，不会超过千万金吧。”陆元松淡淡地说道。 “是，的确不满千万金，可至少在八百万金以上，看阁下装束……是老朽多言了。”胡万三神色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问道：“这些天材地宝数目繁多，有数百种，至少需要三日才能从其他地方调转过來，不知阁下能否等得了。” “三天。正好。”陆元松暗道好巧，小王爷成年祭典从举办到结束不过三天时间，到时找到时机说服焱明王出兵，然后拿到这些天材地宝，一举两得。 “还有，阁下，本阁这么大单的生意，老朽区区一个执事根本做不了主，需要请出掌柜，然后掌柜与阁下签订具体的合约。”胡万三站起身來，告罪一声，拿着清单走出了房门。 “八百万金，的确是不小的数目，蒲城的明远布行虽然资本有数千万金之多，但现在一时调不过來，嗯，无非多拿一些天材地宝出來交换罢了，我不信我在皇极天内得到的天材地宝连八百万金都不值。”陆元松饮茶吃点心，等这座武经阁的掌柜來此。 吱嘎。 房门推开，一个人的声音传了进來：“贵客來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陆元松目光望去，却见门口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人，男的丰神俊朗，金缕华服，手握纸扇，腰佩碧玉，年约二十五六，宛如翩翩公子，脸部轮廓与四公子唐羽有些相似。 而女的，年约十五，柳眉琼鼻，面容狐媚，身穿红裙，脚蹬马靴，却是一位天仙般的少女。 陆元松看到那少女，眼中瞳孔猛地一缩，而那少女半依偎在那男子怀里嬉笑着，目光不经意地看到陆元松，登时瞪得滚圆，樱桃小嘴大张着。 “阁下就是那位购置大批罕见天材地宝的贵客。”华服男子全然未曾注意到怀中少女表情的变化，朝陆元松笑问道。 陆元松眉头微微皱起，朝男子拱了拱手，目光却盯着其怀中少女，沉声道：“不错。” 此刻，那少女低下头，掩饰了震惊的神色，好像认错一般，不敢直视陆元松。 那男子顺着陆元松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少女，以为是其娇羞，便松开了少女，也对陆元松拱了拱手，告罪道：“阁下勿怪，这是在下的未婚妻，正是柔情蜜意的时候，她腻着在下，在下也不好拒绝，所以将之带來，希望阁下体谅。对了，在下唐冲，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陆元松深深看了少女一眼，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弧度，说道：“在下陆明远，唐掌柜，请坐下來相谈这桩买卖。” 唐冲拍了拍少女的香肩，轻柔道：“绾绾，你若觉得不自在，便去楼上等我吧。” “好。”少女猛地抬起头來，偷偷瞄了一眼陆元松，连忙转身，像逃一般慌不着路跑出房门。 “陆兄不要见怪。”唐冲脸上诧异之色一闪而逝，上前來坐在陆元松对面，将之前陆元松交给胡万三的清单拿出來，又拿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地计算清单上那些天材地宝具体的总价。 陆元松见此，耐心地等待，也不出言打扰，而是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少女的模样，心中有种说不出來的感觉。 “为什么在这里看到你。”陆元松情不自禁双拳紧握，好一阵才平复心中躁动。 这时，唐冲猛地停住算盘，长吁一口气，道：“陆兄这份清单上的货物总价值为八百五十六四千三百万金，抹去零头，算陆兄八百五十万金，如何。” “如此多谢了。”陆元松拱了拱手表示感谢，旋即，他又从怀中拿出一份清单，递给唐冲道：“这份是我要出售之物的清单，唐掌柜不妨再算一算总价，看看能否抵得上这八百五十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