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四回，贼成对

    夏无术坐下，提起一只脚放在凳子上，冷哼一声：“嘿嘿，你说你是城隍爷，有何证据？莫不是混吃混喝打秋风的吧？”

    向前程说道：“证据么，很简单。姓夏的蠢货，你看好了。”他张开一张一尺大嘴，对着桌子吸气，不一会，不论壶中酒水，盘中rou食，一并飞入他口中。

    夏无术目瞪口呆：“你你真是城隍老爷，人不可能有如此大嘴巴。城隍老爷，咋连一根骨头都不给我留下！”

    “咚咚咚”向前程吐掉嘴中骨头，放在盘中，说道：“诺，你要的骨头，本神还给你。”

    夏无术站起身，跪在地上小鸡啄米一样猛地磕头：“城隍老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老别介意，千万不能拉小的下地府啊。”

    向前程抹嘴说道：“蠢蛋，起来吧。吃人嘴短，本神指点你一条发财明路。”

    夏无术转忧为喜，起身说道：“真的？城隍老爷，您寻小的开心吧？”

    向前程绷紧脸面说道：“本神说话一向算数。”

    夏无术半信半疑说道：“那太好了。小的洗耳恭听，听城隍老爷赐教。”

    向前程说出自己的计划：“晚上，本神赶百峰林村百姓的牲畜到你家；白天，你赶去镇上卖掉，得到的钱财三七开。本神占七份，你占三分。”

    夏无术乐得嘴都歪了：“好好，小的一切听城隍爷吩咐。”

    一神一人一拍即合，结成一对梁上君子。

    向前程不敢去其他村落偷，怕那边城隍爷发觉，告发他。

    钱来的快，去的更快。向前程得到的钱财，花掉一半，少部分用来请客，大部分吃进自己肚腹中。

    白钰除了生气外，也没啥太多好说的：“向前程，你既然已经认罪，本神网开一面，容许你先把今晚偷来的畜生退回给原来的主人，然后到镇城隍林之充那边自首去吧。”

    向前程说道：“是是，犯官不敢劳驾大神，送回牲畜，马上就去自首。”

    “我试试他的诚心。”白钰收了捆仙绳，说道：“你去吧。本神走也。”他“嗖”的一下，飞到屋顶上，隐住行迹。

    “上神慢走！”向前程朝上拱拱手，疾步走出城隍庙，七拐八弯返回夏无术宅子羊圈旁，放出山羊，赶出院落。

    白钰悄悄尾随。

    向前程把山羊送到一家农户羊圈，升腾半空，西边飞去。

    行不多久，向前程来到一处镇甸边上城隍庙。

    白钰飘然落在庙门口，侧耳倾听。

    庙堂中，向前程跪在另外一名城隍爷跟前，说道：“林长官，犯官来投案。”

    那城隍爷说道：“向大人请起，你好端端为何说出投案的话，令本神摸不着头脑。”

    白钰无心听向前程忏悔，他沿路返回百峰林村夏无术宅院，变化成恶魔的样子，原本想恐吓房中几人。他转念一想：“变出幻象吓人容易，不如使人弃恶从善。夏无术虽偷盗成性，但终究非大恶大jian之辈，未曾害人性命，我晓之以理，或许能使得他洗心革面，也是善举。”

    白钰收回鬼像，换了一副面孔，变成向前程样子，敲打主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