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回，别样的客人

    “幸好遇到一名头脑清晰的人。”白钰取出一锭银子，放在老人手掌心，说道：“本王赏你的带路费，您先去回去吧。”

    老人拿起银子细细看一会，喜笑颜开说道：“老汉多谢龙王老爷打赏。”

    白钰打发老人走后，对劈柴老人说道：“徐老伯，小子替你劈柴。”

    劈柴老人说道：“不用不用，那怎么好意思呢！”

    白钰说道：“您是长辈，我是小辈。小辈帮长辈做点能力所及的小事，应该的。”他不由老人分说，抢过他手中的斧子，撸起袖子一通蛮干。

    三下五除二，白钰一口气干完活路，脸不红气不喘。

    劈柴老人看着身前小山一般的材堆，双眼瞪得溜圆。

    “徐老伯，您的斧子。”白钰把斧子物归原主。

    劈柴老人终于反应过来：“小哥，真是太麻烦你了。快请屋里喝茶。”

    白钰微微一笑：“区区之劳，何足挂齿。”

    老屋正堂，劈柴老人引白钰坐下，端来茶壶和两个瓷碗，说道：“小兄弟，老汉家贫，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能用大碗茶待客，你别见怪啊。”

    “哪里哪里，徐老伯客气。您请喝茶。”白钰主动给斟茶，说道：“小生贸然前来打搅，失礼在先，请您多多担待。”

    劈柴老人一口气喝完碗中茶水，抹嘴说道：“小兄弟，你叫做什么名字？那里来的？”

    白钰担心开口“鬼啊”、“妖啊”的吓到对方，决定先拉家常套近乎，给对方斟满一碗茶水，说道：“小生姓白，来自开封府。动问一句，您老贵姓，贵庚几何？可是本地人士？”

    劈柴老人答道：“咱乡下百姓，啥贵不贵的。老汉叫做徐三，今年初刚过半百，黄土埋到腰身。石磨镇土生土长的人。小兄弟，你由数百里之外的京城来到镇上，有何贵干。”

    白钰回避问题，顺手拍拍马屁：“徐老伯，您老身体健旺着呢，一把斧子挥舞的虎虎生风，大有开山劈石气势。”

    徐三裂开嘴笑道：“小兄弟真会说话，老汉常年务农，光有一身蛮力。你毕竟是京城来的读书人，说话文绉绉。”

    白钰话锋一转：“徐老伯，刚才那位老人家贵姓，他老耳重的厉害，得有耄耋之年了吧？小生的话全都听差，‘山大王爷爷’、‘龙王老爷’张口胡乱称呼。”

    徐三脸色微微一变，压低声音说道：“小兄弟，在我们石磨镇，千万别说‘爷爷’、‘老爷’之类的字眼，以免惹祸上身。”

    白钰暗想：“过往的水客真被河龙王捉走了？他捉他们干什么？吃了？”

    徐三歇歇气，说道：“小兄弟，你猜错了。那老人叫做石小牛，今年五十又八，未到花甲之年。他啊，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年轻的时候做个河工，娶镇上老汉本家妹子做媳妇。两人完婚过后一年，他老婆十月怀胎；就当他欣喜等着做爹的时候，发生意外，他媳妇难产死了。一尸双命，真是惨啊！那以后，他借酒消愁，天天酩酊大醉。如今花甲不到的年纪，却已行将就木。”他说完连连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