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嘉圆陵园
董紫芩的灵堂。【】设在“嘉圆”陵园旁边的灵堂中心。 嘉圆位于越阳市的东南方向。依山傍水。山是博罗山。水是博罗江。人活着。住的地方有地段、面积、构造装修之别。死了也不例外。嘉圆一平米十万。最小的。面积十平米。能在这里安息的。非富即贵。 董紫芩若是知道自己一死。她的儿子、丈夫会如此花钱如流水。不知会不会气得从坟墓中爬出來。她的钱。都是用來增值的。她们家经商多年。平时又省吃俭用。早已攒下不少的家底。却还住在九十平米的老小区内。 一大早。落遇就跟邵炎驱车前往。山脚。停满了车子。嘉圆在半山腰。大家得把车子停在山脚。步行前往。 落遇和邵炎到的时候。丁魏清、李津雅她们已经到了。她们两人手挽手在山的入口处站着聊天。声音压得很低。丁魏清的旁边站着秦源。李津雅的旁边站着苏乐平。大家都穿着黑色的衣裤。 看见落遇她们。大家相互间简单地打了声招呼。 “我们进去吧。”丁魏清说。“陈葭早就到了。” “你们先进去吧。我们得等等mama。”落遇说。 “你妈。”丁魏清疑惑道。 “不是我亲妈。是邵炎的mama。陈葭的婆婆生前跟她关系不错。”落遇解释说。 “邵夫人也來了。那我们一起等好了。”苏乐平开口。说。 “就是。那一起等好了。”李津雅附和。 “老秦。我们呢。”丁魏清看向秦源。 秦源微微点了下头。沒有说话。 落遇惊讶地发现。他的两鬓。居然全白了。 几分钟后。张瑞珂和邵怀友就到了。落遇简单地。给他们介绍了下自己的大学室友。 张瑞珂的目光。在秦源的脸上停留了几秒。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她把目光移开了。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们进去吧。” 从山脚到嘉圆。是几百米的盘山台阶。一路向上。幸亏每步台阶。只有平时正常台阶的三分之一高。走起來倒也不吃力。 走了有十來分钟。道路尽头。是一排黑瓦白墙的仿古建筑。那就是嘉圆的灵堂中心。 陈葭跟黄宇站在其中一间灵堂门口站着。两人都穿着白衣、白裤。戴着白色的帽子。陈葭、黄宇的眼睛。都红肿着。 丁魏清快走两步。握住陈葭的手。 陈葭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來。她赶紧伸手擦了擦眼泪。低声说:“你们自己找地方坐。招待不周。见谅。” “陈葭。邵先生、邵夫人也來了。”李津雅提醒说。 陈葭一脸茫然。以为她讲的是落遇、邵炎。不明白李津雅为什么这么讲。 “阿姨。”黄宇突然出声。眼圈红了。 “孩子。节哀。”张瑞珂从人群中走出。伸手握住黄宇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阿姨。我妈。。”黄宇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张瑞珂低低重复说:“逝者已逝。你们活着的。要好好的。节哀。” “我爸在里面。阿姨。你们进去坐。我妈这人好面子。她看见你和叔叔來送她。肯定特别高兴。”黄宇缓了缓。低声说。 张瑞珂微微点了下头。松开黄宇的手。眼圈红了。她伸手挽住邵怀友的胳膊。朝陈葭微微点了下头。和邵怀友两人抬步往灵堂内走。 “陈葭、黄宇。你们俩节哀。”丁魏清说。 “节哀。”“节哀。”其他人附和。 “我们倒还好。只是我爸。。他总觉得。他对我妈不够好。老是跟她作对。嫌她太抠门。给自己丢人。。”黄宇说着说着。就声音哽咽了。“可是我妈。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她是以前穷怕了。所以才会对钱财比较计较。” 落遇她们沒有想到。黄宇会突然这么说。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你们都别自责了。你们好好的。才不枉你妈为你们这个家。劳心劳力。”邵炎出言安慰说。 “嗯。你们进去坐。”黄宇低低说。“谢谢你们。來看我mama。” 一行人沉默着进去。 屋内。是一个大堂。大堂中间。放着一排一排的座椅。大堂的最深处。放着一张高高大大的暗红色雕花四方桌。桌边侧坐着一位身穿袈裟的和尚。他的口中念着佛号。手中敲着木鱼。桌上摆放着一张放大的彩色照片。一些祭品。还有香火蜡烛。那张照片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扎着小辫子。笑靥如花。仔细辨认。可以看出。这人。是董紫芩年轻时候的照片。照片的旁边。放着一个状似棺木、雕刻精美的黑檀木盒子。那。就是董紫芩的骨灰盒。 黄宇的爸爸一直跪在四方桌面前。整个身子趴着。连头埋在膝盖处。久久沒有动弹。陈葭的父母在一旁招呼着來客。引导他们鞠躬。送花。入座。 落遇她们献完花。找了个地方坐下。谁都沒有说话。 來客越來随着最后一波人。从外面进來。陈葭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在不停地哭泣。陈葭拍着她的背。在低声安慰她。 两人走到四方桌那。 黄宇朝和尚点了点头。 和尚看了他一眼。念完一段佛号后。收住了声音。也不再敲木鱼。 “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参加我母亲的出殡。”说完这句。黄宇已泣不成声。 他缓了缓。说:“请大家。移步陵园。” “慢着。”一个女孩的声音。清清脆脆响起。 随着说话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站起身。朝黄宇大声说:“表哥。阿姨走得那么仓促。你该好好送送她。” 她缓步向前。弯腰扶起黄宇的父亲。说:“姨夫。你这么悲痛。是不是因为心中有愧啊。” “简。你别闹。”黄宇低声说。 “我闹。”女孩眼神犀利扫向黄宇。厉声说。“阿姨辛苦半辈子。这么年轻走了。你对着这么多亲友的面沒个交代就要让她入土。你安的什么心。” 黄宇的嘴唇嗫嚅了下。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