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乱初显
秦军一万精兵败北,五百禁卫伏诛,四位归元境强者身死,此战可谓是大获全胜,而且卫豫营与城主府近卫总共牺牲仅仅不过两千余人。 此战就此落幕,但却举世哗然,无数双眼睛开始注意到豫州这个地方,他们有预感,这天怕是要变了。 “啪!” 流州提督府内,一只精致珍惜的琉璃杯被摔的粉碎。 一名铜筋铁骨的彪形大汉虎目含泪,他是上官城的父亲,上官逸。这是一个优雅的名字,却配上了他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武夫味道的人,但没有人会说一句闲话,因为他是帝国独一无二的上官逸。 他是流州的土皇帝,他是秦国军阵的二把手,他是无法无天的笑阎王,但是此刻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唯一的宝贝儿子死了,那个他为之自豪骄傲的儿子死了...... 大厅里,一名佝偻的老仆双手颤抖的捧着一面碎裂的命牌,他不是怕提督大人迁怒于他,而是真正的伤心,因为他此时正无声的留着泪,更因为他是从小便教导上官城的授业恩师。 “刘叔!城儿的房间收拾好了吗?”上官逸声音沙哑的出声问道。 老仆低着头,颤声道:“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了,就像往常一样,等少爷一回来,一定会感觉舒适、温馨,我还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坛他最喜欢的陈年老酒......” 上官逸转身,眼神望着豫州方向,道:“去将此酒送予豫州宋知命!叫他等我!” 老仆躬身,道:“是。” 秦国皇宫命牌阁,戒备森严,小小的屋舍周围站满了侍卫,而且个个气息悠长,显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里是一处禁地,但却有一位青衣中年道人在阁内打坐修炼。 “咔” 命牌碎裂的声音响起,中年道人眉头一皱,随意的扫了一眼神壁上挂着的一排排代表着帝国权贵生命的牌子,继而他瞳孔一缩,面色一白,因为他看到了第一排第二枚命牌碎裂了...... 道人一声叹息,弹了弹道袍上的灰尘,起身推开了屋门。 没有人阻止他,仿佛他是个透明人,在这个飞鸟难度的皇宫内,他正肆无忌惮的穿行着。 “咚咚” 御书房,屋门轻响。 还在谈论政事的中年皇帝结束了谈话,而后冲着屋外,道:“是魏先生吧?快进来。” 青衣道人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 屋内除了皇帝之外还有两名朝中重臣,他们恭敬的朝着道人行了一礼。 青衣道人不语,两人对视一眼,都是jian猾城府之辈,顿时明其心意,知道此地再不能留下第三个人,于是纷纷借词告退。 皇帝对此无动于衷,直到两人退却,这才面色凝重,道:“魏先生平时深居简出,不是了不得的大事先生绝不会离开命牌阁半步,不知此次到此所为何事?” 青衣道人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道:“赢无殷死了。”他没有叫殿下,而是直接称呼其名字,这已经超出了皇宫中所有供奉们的底线,显然他不是秦国的供奉。 那么,他,究竟是谁? 皇帝闻言明显身体一震,仿佛瞬间便苍老了十岁,但作为一国之君,他还是很快的镇定了下来,不过声音有些颤抖,道:“是谁害了殷儿?” 青衣道人摇头轻叹:“不知,不过相信很快就会知道结果。” 皇帝仰躺在龙椅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闭目不语。 青衣道人似乎也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就地盘膝打坐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人就如此沉默着。 陡然,有尖啸从京城上空传来,那不是飞禽妖兽,也不是御剑而行的剑仙,而是一道魁梧的身影所发出的,是他与空气摩擦所发出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砸入皇宫的石头。 砰,一道高大的身影撞在了御书房正门地面之上,地面立即被其踏出一个惨不忍睹的深坑,但此刻比起大汉的神情,这些都不值一提。 大汉面容刚毅,浓眉大眼,身躯凛然,本应该是位精气神充沛的中年,但此刻他却看起来颓废异常,风尘仆仆,还有那紧皱的浓眉,仿佛他正忍受着难以言表的痛苦似得,他便是从数千里外赶来的流州提督,上官逸。 “臣上官逸,有事启奏!” 御书房内仰躺着的皇帝坐直身体,出声道:“宣!” 上官逸得令起身,推开屋门,冲着屋内的青衣道人行了一礼,而后道:“臣罪该万死,太子借兵讨伐逆贼,臣不明究竟,更不查实敌人的虚实,便允了此事。谁料敌寇不但聪明绝顶,而且势力颇为庞大,以至于太子殿下与小儿双双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