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信件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老门至集庆门辗转2公里空气风景极佳，香樟伴烟柳，户枢不蠹，流水不腐。沿小江而上，随清波渡人。园林小筑堆彻，堤坝围城过路。不长短有七七八八条小路勾连着集庆路，各相应景。

    集庆路很平常的一天，黎明还是蓝色的，一个年轻人出离在庭院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人，门口左右顾看后就转进门，遇上了正准备出门的老师苗水南。

    年轻人正是向学，新换个利索短发并修面过，这小小变化让痞痞又略带斯文气质显露，容貌不细看还以为另外人呢，如此说来男生发型很重要，刘海很重要。苗水南也不是要出门买早点这么简单，他要出去拜访一位“朋友”，准确说是跟踪某位故人。

    临走前，向学问了老师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会好吗？”

    或许是乐观，或许只是惯常应对社交场合的对话体，老师说：“我相信世界是一天一天往好里去的，但是不能肯定你、我会不会有好生活。”

    没有安慰，没有鼓励，有确信也有怀疑。门扉开合两人都消失了，院里院外没有踪迹。向学没有目的游逛着老门，越朝集庆门方向走发现面带菜色之人越少，好似这一带不管游客还是商贩都能饱三餐无虞。还需要再多考证吗！1号于月中时间集庆门复出讲演多半可以确定，而这些出现集庆街这些人给这地带来临时性繁荣说明安保力量已经提前渗透进来。再寻踏去全程太多露面，岔路口拐出这片区再次悠哉游哉到河边，北下有老师相约联络点。

    三公里才有个摆渡点，船家没定点发船时间，有客即来即走。岸边立根高杆子，上飘带面黄旗，大多数老船家那面旗帜早被风吹日晒掉色变得灰黑，远看高杆子上拴根粗绳。也是了，衣服都缝缝补补太多次，那怕块小碎片布都要贴身上衣服作个漂亮补丁，可舍不得挂高杆任风雨击打、日月摧残。不过渡江需要看到那根高杆也知道这里有摆渡，白天看停靠船只面板置张凳，晚间外点一盏渔灯代表可摆渡过江。

    “来啦。”苗水南翘着二郎腿，手中摆弄着卷纸筒，食指、中指、无名指间转来转去，绕出好些个八字形状。

    “老师见过熟人了！”向学语气中带着疑问。

    苗水南只摆摆手，这样姿势让人怎么理解都行，神奇的肢体语言。过渡问题后说自己问题：“有件事情你需要知道下，辖区信件收发室一早就埋过一封信件，其中内容对你也算机密。”说着把手中卷着纸筒抛过去，空中划出半弧落到向学手中，“重庆方面101属总部陈克难指令，这是摘抄件。”

    手指撵动展开纸张，白纸黑字浮现眼前，其中内容让他脑海中出现早朝代“图穷匕现”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