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衣在担忧,而周舒凝视着太阳晶种,也似有所思。 和李尘衣一样,他也想得到太阳之力,不过不是使用,而是想从中领悟到一些东西,扩充自己的舒之道,这点上,也算是和李尘衣有合作的基础,但同时,他又必须提防着李尘衣,因为李尘衣的秘密太多,若是也得到了太阳之力,必然会动手谋算他。 李尘衣的天赋智计,都是极高的,在周舒所见过的修士当中,怕是数一数二。 现在周舒可以压制,但李尘衣掌握了太阳之力后,能够使用神器乾坤圈,那就不像现在这么好对付了。 完整的神器,即便受到天地规则的限制,也不会低于大能太多,周舒现在能抵抗大能么,似乎很难。 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是杀死李尘衣,带走太阳晶种,再利用火蛮圣经来慢慢研究太阳之力,至于祭文祭品等等,倒也不是太大的问题,花时间实验总能得到,但这个办法,现在确实行不通。 以周舒的实力,要斩杀渡劫境七重修士,可以做到,但极为勉强,而且也不是在这里,在这里动手,必然会引起峨眉的大动荡,引来诸多峨眉长老,然后在他们面前杀死他们实际上的星主? 且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可以做到也不现实。 不杀李尘衣,带走太阳晶种也是不错的选择,但问题该如何带走? 神识钻入乾坤袋。 “能带走这东西么?” 炼妖壶上迅速的出现了几排大字,“你是想我死么?我一直都看着的,那太阳晶种根本不是我能抗衡的,它会毁了我,如果你早让我恢复几成,或许还有一些抵抗之力,但现在根本做不到。” 看起来,炼妖壶好像有一些憋屈和愤怒。 神识迅速离开,没有再多说下去,这个结果,周舒也早料到。 要带走太阳晶种,似乎只能把火蛮遗迹也一起带走,但工程怕是大了些,而且李尘衣也不可能让周舒这么做。 难得的陷入了困境。 当然,不是没有办法,比如扭头就走。 反正李尘衣不可能带走太阳晶种,太阳晶种就始终在这里,而且不管他再参悟多少年,恐怕也难以得到太阳之力,无法使用乾坤圈,即使他利用太阳晶种修炼很快,周舒也不担心,再快也不会比自己快。 等到周舒积累了足够的实力,或是通过其他办法领悟了火蛮圣经,再来拿走太阳晶种,自然不费功夫。 只是,这么做的话,多少有点不甘。 会有转机的。 想了想,周舒转向李尘衣,缓缓道,“道友,其实我有些怀疑,是不是真有祭文祭品这回事。” 李尘衣不觉失笑,“没有祭文祭品,它凭什么给你太阳神力呢?难道白给吗?可笑,可笑之极。” “是有些可笑。” 周舒轻轻点头,看着李尘衣道,“可是你自己不觉得奇怪么,太阳晶种里的守护者不会和你交流,不会说话也不会听你说话,你如何把祭文告诉它呢?” 他试过了好几次,那晶种中的云团,一感知到神识后就会吞噬,的确不会和修仙者产生交流,在这种情况下,修仙者不太可能有机会说出祭文,然后通过祭文得到力量。 除非,那祭文不是通过神识或文字来传递的,而是别的方式。 “一定要说出来么?” 李尘衣轻哼一声,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冷声道,“道友,你不必多动心思,你做不到的。” “做到什么?呵呵,李道友你想多了。” 他回过身,继续看着太阳晶种,嘴角悄然带出一丝笑意。 之前李尘衣离开太阳晶种的时候,拂了拂袖,虽然感知不到太多的波动,但隐约也有一点,跟李尘衣的话一起来看,就有些别样的意味,那祭文大约不是通过言语文字,而是通过法诀符阵传递给太阳晶种的,其中更可能的,应该是符阵,李尘衣布了符阵,离开时担心周舒察觉,就拂袖消去了符阵。 以星力或是元力布下符阵,将太阳晶种放在其中,然后再送上祭品,便能使太阳晶种释放出道塔。 那符阵的目的,是传递信息,是怎样的信息呢?祭文? 神识在遗迹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字迹,显然,是被李尘衣抹去了。 奇怪的是,连火蛮图腾都没有。 其他字迹可能是祭文,抹去倒不奇怪,但为何连图腾都抹去,难道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祭文,只有图腾?用符阵传递火蛮图腾给太阳晶种,就可能得到认可? 细细想来,的确很有可能,火蛮并没有任何文字流传下来,只有图腾。 周舒暗暗点了点头,而看向周舒,李尘衣心中却越发不安了。 “他到底在看什么?” 祭文和祭品,是他的筹码,也是他肯把太阳晶种给周舒看的依仗,若是让周舒猜测出来…… 周舒注视着太阳晶种,识海迅速运转,一个火蛮图腾为基础的符阵已经成形,没有任何动作,那无形无质的符阵便出现在了太阳晶种下方,周围密布着周舒的神识,避免李尘衣来探查。 太阳晶种内,迅速起了变化。 那火海上的云团,忽然张开了,如同一张大口,嗷嗷待哺。 周舒心中暗喜,这一步,走对了。 如果再知道祭品是什么,也就能激发太阳晶种,使它释放出道塔。 之前李尘衣使用太阳之力的时候,有道塔遮掩,周舒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确定,李尘衣并没有送上那些常见的祭品,比如妖兽蛮兽之类的,之后看地面,也看不到血痕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这祭品并不常见,还有可能是无形的。 难道是,用力量作为祭品? 周舒似有所思,元力星力等等,凡是他有的,都往太阳晶种里灌输,尝试,只是结果毫无差别,都被云团吞噬,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太阳晶种,果然玄奥得出奇。” 他摇了几下头,颇显感慨的赞道。 李尘衣似是漫不经心的转头,轻描淡写的道,“道友看出什么了?” 周舒微微一笑,“什么都没,不过感觉可以再深入研究一下,李道友着急了么?” “呵呵,道友随意便是,我是无妨的。” 李尘衣报之一笑,微显不屑。 我研究了近百年,费尽心思,才知道如何运用,他才看一个时辰,怎么可能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