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人从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
东京城内,一场讨伐蔡京、杨戬等‘jian’党的声‘波’依旧在翻滚着。,:。! 这场风‘波’是从太学生发起,亦由太学生们冲锋陷阵,无数后手在其推‘波’助澜。学生总是意气风发,高谈爱国,好议天下大事却又容易受到蛊‘惑’,十分不成熟的。自从高俅败亡的消息传入到东京城,便陆续的有太学生在发表起议论,万言书,把调子越唱越高,从痛斥朝野的权‘jian’发展为现下给赵佶书谏言,陈述利弊,要他摒弃群小,远离方道,虚心纳谏。 大有你赵佶虽然错了千百次,可罪过都在朝廷的‘jian’邪身。是非要皇帝把蔡京、杨戬等人全部逐出朝廷,革职办罪,流配到远恶小州不罢休之意。 无数人被搅入其,那有的是主动跳入去的,有的是无奈被卷进去的。秦桧便是一个主动跳入其的人。 东京内城南朱雀‘门’外的甜水巷秦宅,深夜里屋内依旧点亮着烛光,长着一场长如马面般脸容的秦桧,正在烛光下提笔,小心的抄写着什么。一个个蝇头小楷瞅的叫人头晕目眩,可他们在秦桧的眼睛里却是他妻子王氏有十倍、百倍的吸引力。 王氏早发现秦桧最近工作量大增,常常忙到半夜时分,一本本小小的经折儿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字,看得她都头晕。 这叫王氏很不满。因为这般已经影响了到了夫妻生活。她可以抓紧时间为秦家留下个后人啊。王氏此时肚子里若怀着身孕,便也由得秦桧去忙咯了,但是没有。成亲已经一年,王氏半点喜信儿都没传出,这叫她压力很大。 “都二更天了,官人还不歇手睡觉!一定要熬出病来才罢手不成?”王氏从轻薄的纱帐里探出头来。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急切,她特意从东岳庙处请了神符,专‘门’益生养的,可是丈夫不‘床’行那**之事,那神符便是真有灵‘性’也白搭不是? 身为官宦大族王家的嫡‘女’,王氏虽然嫁给了这榜下捉来的金龟婿,但内心里却是居高临下的,谁叫秦桧家族半点根基也无呢。而王氏他两个兄长都是尚书省郎官,父亲王仲山更是外任知州的。而王仲山的父亲叫王珪,乃是神宗朝时的宰相,其有一看‘女’儿妹嫁给了郑居,正是当朝枢密使。那郑居又是当今皇帝内廷里朱贵妃的从弟,是赵佶的小舅子。王氏自然有足够的底气。 这种‘门’第不同而引起的夫妻地位之转变,到了二十一世纪都如此的,现下便更是如此。 勤勉工作的秦学正却没有把他的视线落到他妻子的脸,而是用一种很严肃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娘子早早安置。我还待再写一个更次,才得歇手。” 自从那宋昭被重处,太学被暂时打压一下的风‘潮’,现下又恢复了往日的兴势。此遭秦桧的面前可没有第二个宋昭抢戏了,他必须抓紧这一机会。半月之间,秦桧的马脸更加瘦削了,颧骨更加高起来,似有戳破面皮之势,虽然他的这层脸皮的韧‘性’十分的有保障。 北宋的太学生可不是后世象牙塔里的学生。他们的身份、背景、来历,那都不同凡俗,少有人是出身农家。几乎每个人背后都有复杂的社会背景,看看他们直接和间接的籍贯、同舍、同科、同乡、朋友、亲戚之谊,那仿佛是一个怎么扯也扯不断的藕丝。 这般情况下他们的发言岂是完全出自公心? 好历史一次次学朝运动的发起者,真是一个个的‘热血青年’吗?真是一个个的爱国赤子吗?可笑了不是。 只不过是学生官员更叫百姓信任,同样的话从太学生口道出更叫百姓们认可。这实际是一种政fǔ公信力的流逝,好某时代,政fǔ发布的消息还没有胡编滥造的‘历史发明家’们更叫人民大众以为然呢。 且太学生人数众多,经过神宗朝的扩大,叫太学生的数量从千百人一举突破到了两千四百人,如此之多的人数,错综复杂的背景,方始叫他们有了掀起舆论的资格和能力。 毕竟太学作为国家储才之地,在百姓心目的地位还是很高大的。北宋是章盛世么。而太学生又不是在职的官员,他们普遍涉世较浅,冲动的劲头较大,又因不是现任官吏,利害得失的考虑较间接、较少些而已。故也是很容易被煽动起来。 太学生又不是先知者。彼此掐架、内斗是常有之事。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真相没有大白以前,他们本身的议论观点是摇摆不定,随意动用,有时是为哗众取宠,有时更是错加错。但是等到真相完全暴‘露’,形势发展到一定的阶段时,一部分还没有完全在个人利害的泥坑打过滚的太学生,才开始有了较清醒的分析和较正确的认识,从而开始有了所谓“清议”——联名书。甚至是更进一步的“伏阙书”。 譬如说把这场战争失败的原因从简单的归咎于高俅的无能贪鄙,转为事情的本质——朝政的腐朽,朝臣的贪鄙可恨——括田所的作为,才叫梁山泊短短时间里发展壮大至此,那最大的原因实莫过于朝廷制定实施的那般多的苛政。从而要求朝廷力惩那些改对此事负相当直接或间接责任的权‘jian’们,而这些议论也确实反映了市井大部分人的意见,因而受到市井百姓的支持。他们的诛伐又往往很大胆,敢于指名道姓地触犯权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