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却是一首回文诗： 酡颜玉碗捧纤纤，乱点余花睡碧衫。 歌咽水云凝静院，梦惊松雪落空岩。 空花落尽酒倾缸，日上山融雪涨江。 红焙浅瓯新火活，龙团小碾斗晴窗。 纤纤捧碗玉颜酡，衫碧睡花余点乱。 院静凝云水咽歌，岩空落雪松惊梦。 缸倾酒尽落花空，江涨雪融山上日。 活火新瓯浅焙红，窗晴斗碾小团龙。 …… 正是苏轼的佳作。诗中字句顺读倒读都成篇章。 这……回文诗！太厉害了，周围忍不住一片欢呼！白大成事实惊得口瞪目呆无话可说，这还是人吗？妖孽啊！ 何升更加崩溃，更加冥思苦相要放出神作击败李明。李明见何升还想继续睡死挣扎，决定继续抛出重磅炸药，因此又来了首宝塔诗：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李明念完，哦不，背完微笑，只是风sao的环视众人，等待结果。 此诗一出，何升终于是人不知吐血数升，饮恨当场，就跌到晕了过去！ 很明显，不用白大成宣布，大家都知道李明是胜利了，又是一阵欢呼过后，何升不知吐了几何升血后被人抬下台，黎英上台，第二场开始。 这次是比对联，只见黎英笑吟吟的一点也不慌张，明显是对联的高手，一点也没被刚才李明生猛战胜何升吓怕。看起来是信心十足。 这次是白大成首先出对，然后是他们互相对对。最后谁有超过三句对不上为输。 白大成沉吟了片刻，道：“三阳始布，四序初开。” “福庆初新，寿禄延长。”黎英不愧是对子高手，飞快的赶在李明之前对了出来，顿时引来一阵惊叹。虽然这对子不是什么难对，但刚才李明已经出了名快，这会儿他比李明快，自然惹来了赞叹，黎英心里说不尽的得意。 李明也不在意，他就是故意想看看黎英的水平好出到是么样的难对子应对的。很快，李明也对了出来：福延新日，庆寿无疆。直接用黎英那句的开头二字，也是使得观众赞叹不已。 由于之前先黎英对上，所以这会儿轮到黎英出题了。黎英马上说向李明拱手说道：“那么，小弟就得罪了，我出‘松叶竹叶叶叶翠’”看样子是早有准备，不过这对子并不难，想来也是想先摸清李明虚实，不要现在全掏老底了，以后没得再一鸣惊人。 谁知他话音刚落，李明立刻答道：“秋声雁声声声寒！”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快，这是众人才明白，感情干才人家让你呢！看，这才叫快！跟本就是接着黎英的话音念下去的！ 这时候轮到李明出对子了，李明可没有那么可气，道：书童磨墨墨抹书童一脉！ 这下，可出问题了，很是好些人不明白李明说些什么！什么馍馍默默的。搞什么！这下黎英也傻眼了，因为他也不太明白！本来想赶上刚才李明的速度的美梦顿时泡汤，可不是麽，无耻啊，我刚才出个简单的你就不能礼尚往来么！ 到时白大成为人剔透，很快明白了其含意，也是不由得一阵感叹，江水后浪推前浪啊！想当初自己这个年龄时却是没这能耐。众人叫李明重新说一遍，还有什么好说的？写下来呗！很快，李明就把上联写词打字让人拿起给周围人看清楚。于是李明一手瘦金体书又再一次惊艳天香楼！震段无数才子神经！这什么字体？没见过！没听说过！一事不知，儒者之耻啊！怎能承认自己不知？不行！是哪位哪位高人的吧？是这位这位大书法家的吧？不是不是！那咱们岂不耻辱？不行！是了，那是李明天资妖孽，自创的！对！管你合不合理，只有是李明自创的，没公开过，才不是咱们孤陋寡闻呢！依据确立，又是引起阵阵惊叹。 最后拿回到白大成手中，白大成一看，也是把他吓得半死，这什么字！瘦直挺拔，横画收笔带钩，竖划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可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啊！再看上联，暗叹，狠啊，人家开始给个简单的，你倒好，一上来就开战！看这同音对联，就是自己一时半会也对不出来呢！ 黎英也不太清楚，也凑近了看，一看，也是暗叹，这他娘的什么字体啊！吓唬人呢，最后看清李明的对联是“书童磨墨墨抹书童一脉。”我擦，这不是玩人么！ 没办法，硬撑！黎英硬是顶受住巨大压力，足足冥思苦想一刻钟后，终于是对出来了：梅香添煤煤爆梅香两眉煤！当他说完之后，也不禁是松了一口气！ 李明对黎英也是非常佩服——至少自己是对不出来！不过，那不意味着，自己会放过他…… 黎英松一口气，死里逃生，决定掏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同李明决一死战，立即很没形象的叫道：“到我了！”说着深呼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 李明则淡定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很快，黎英平复完毕，道：“我的上联是，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黎英拿出压箱底宝贝超级长联。本来想把李明整垮，谁知，李明听到他说对联的开头就笑了，这不是昆明大观园对联嘛。勉为其难又一次向他诠释什么是速度，就在黎英所说的联子说道最后那个柳字刚发出声音的时候，就跟了上去：“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何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话音刚落，顿时整个天香楼一片寂静，这，太变态了！人们第一首都没听清楚，这丫的居然已经把对子对完了！木听清楚啊！众人顿时凌乱了。怎么办？又写呗。李明很快刷刷的张旭式草书把自己的写了下来，白大成看见，又是一阵郁闷，这到底哪门子妖孽？黎英也要写的，可是他拿着笔手在那不断发抖，就是下不了笔，估计还没在打击中脱出来。 李明见这模样，便道：“看来黎兄不太方便，大家等着急呢，不如由在下代劳如何？” 黎英听得从震惊中醒过来，狠狠瞪了李明一眼，李公子书法秀雅，你全写好了！说着扔下毛笔，转身走到一边，表面上是气在头上，实际上黎英虽然生气，但其他他还是打着李明要是没记住自己刚才的对子就爽了了！我让你出风头！要说这也有道理，李明他自己对的能记得，但他自己的就不同，他当时听着可能记得，现在就未必见全了，这可是自己苦苦琢磨了大半年的对子，居然就这么给他破了，晦气死了！ 可是他想错了，低估了李明也高估了自己，只见李明下笔如非，笔走龙蛇，又是一篇草书！这会儿却不是刚才张狂的的狂草，而是一首米芾草书，又是一种风格！吓得连白大成也差点吐血大叫苍天无眼，为什么自己没那么生猛。 写好后犹豫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明白这些草书，而且也有因为距离得远看不清的，于是白大成亲自念了一遍，顿时引来众多赞口不绝，没办法，那么长的对联居然也以最快速度第一时间对了出来，不由得不服啊！ 接下来又轮到了李明出上联，李明呵呵一笑，道：“既然黎兄出了长对联，兄弟我自然是礼尚往来了……也好请黎兄这种专家多多指教……” 听的这话本来应该高兴的黎英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正想说自己不是什么专家，却悔时已晚，李明已经说出上联来了：“几层楼，独撑东面峰，统近水遥山，供张画谱，聚葱岭雪，散白河烟，烘丹景霞，染青衣雾。时而诗人吊古，时而猛士筹边。最可怜花。芯飘零，早埋了春闺宝镜，枇杷寂寞，空留著绿野香坟。对此茫茫，百感交集。笑憨蝴蝶，总贪送醉梦乡中。试从绝顶高呼：问问问，这半江月谁家之物” 黎英一听怔住了，这，貌似比自己刚才的还长呢！卧槽！你什么变态家伙！至于白大成，那是已经无力吐槽了。 李明见黎英怔住在那没有对答也没冥想状，不由得说道，呵呵，我这个联子比较长，还是让我写下来，再让黎兄弟对吧，也好给天香楼的大家们了解了解。说着也不等答话，提笔刷刷的就写了起来，这会儿却是正儿八经的颜体了，多少少了辨别联想麻烦。 待到对联给在场众人听完，再送到理应面前，黄花菜都凉了。黎英看着面前一大堆字就是一阵烦闷，心想自己琢磨上面那联就已经耗费了大半年，现在这个更加长，一时间怎么对？算了认输算了，反正有三次机会。这么合计着，只见黎英沉默了一会儿，便是认输了：“李兄高才，这个在下实在是有心无力了。”这便是说他已经认输了。 呵呵一笑，正想说话谦虚几句。却又听见黎英说话：“敢问李兄可有下联？”黎英不服气，以为李明跟他一样知琢磨除了上联没有下联，因而由此一问，可惜，他错了，这有一次自取其辱罢！ 哦？李明好奇。黎英道：“敢问李兄的这个上联可有下联？黎某虽然不才对不出来，却也想知道下联，以免遗憾终身，李兄高才，想来既然出得上联，想来也已经有下联？” “哦，原来黎兄问的这个。”说完就是沉默。黎英却在那嘿嘿暗笑，看，我让你长，让你对，这会儿自己的对子对不出来了吧？ 白大成明知黎英用意，却也想知道这变态上联有没下联，于是也不说话。 黎英暗自得意间，正想说出几句嘲讽的话：“莫不是李兄……”却见李明走到拿起笔来，嘴里还在低声说道：“唉，终于想到用什么字体了！”于是有时下笔唰唰唰的写了起来。听到这话黎英跟白大成都差点吐血！感情人家刚才不是没有下联或者在想下联，而是在想用什么字体写呢。见此情景，不但黎英，白大成也是郁闷不已，要说书法，自己擅长的也不少，了解的更多，可这丫的为啥总是写得特有个性而且从未见过的呢。 很快，李明就把下联写好了，这会儿却是欧体：“千年事，屡换西川局，尽鸿篇巨制，装演英雄，跃岗上龙，殉坡前凤，卧关下虎，鸣井底蛙。忽然铁马金戈，忽然银笙玉笛，倒不若长歌短赋，抛撒写绮恨闲愁；曲槛回廊，消受得好风好雨。嗟予蹙蹙，四海无归。跳死猢狲，终落在乾坤套里。且向危楼附首：看看看，那一块云是我的天” 看到这里，黎英差点当场晕去外加吐血三升。白大成白大少傅也是满脸黑线——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有一种刚劲有力的字体！ 拿了下联给在场众人，也是赞叹不已。 黎英输的无话可说，接下来又是李明出上联，要是黎英继续对不上，那么他的机会将再次减少，当他三次对不上之后，那她就意味着出局了。当然哪也不是说没有机会了，要是之后赵起击败了李明，而自己又击败了赵起外家何升，并再次挑战李明且战胜他，那也是诗状元了。可，这可能吗？先不说那吴起有没这能耐以及李明这变态能不能战胜，单就是何升，那还是个未知数呢，别说何升输得快，要比诗自己是比不过他的，要不也不会何升才是帝都第一才子——当然，那是刚才，从李明在诗上击败他那一刻开始，他已经不是第一才子了，最多第二。还不一定。 这会儿李明说话了，道：“总是这么长的联子却是不好，咱们不方便，大家听着也不好记住不是？所以我今次决定出个短的，黎兄可好？” 黎英心想，那最好不过了，短的我还会怕你？对王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随口回道：“李兄请。黎某洗耳恭听。” 李明也不客气，道：“那听好了，在座各位也听好了，我的这个对子也不短，就一个字，墨。” “什么？你说什么？”黎英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跟什么？莫？怎么有时馍馍默默的？众人也是听不清楚，忙叫再说一遍。白大成也是竖起了耳朵。 李明没好气道：“我说，这个对子也不短，就一个字，墨！”说道墨，李明加重了口气。最后想想还是到桌子那唰唰写了个大大的“墨”字，这次却是整的不能再正的正楷。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却又议论不断，这什么联字？居然只有一个字。 黎英见了几欲吐血！什么叫‘这个对子也不短’？你的这个对子很长吗难道，不就一个字！等等，这一个字能成对子么！哪有这样的道理。忙对李明说道：“李兄，这哪有这样的对子的，只有一个字，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对下联！” 李明也不生气，呵呵笑道：“哦？这么说，黎兄是承认自己对不出来了？” 黎英呛住，不过又心想，这什么对子嘛，我对不出难道你能行？我就不信了，你要是对不出我就说你故意戏耍，这局不算！有了计较，黎英不再惧怕，胆子也就壮了，道：“呵呵，黎某不才，却是对不出来，请李兄指教。” 李明心里嘿嘿一笑，道：“那好，我说了，下联就是——泉！” “什么？” “泉，清泉之泉！” “哈哈，哪有这样的对子的，你不会是戏……” “好，好对子啊！”黎英还没有说完，忽然听见白大成大叫道，不由得莫名其妙起来。正想问白大成怎么回事，却听白大成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好一个墨对泉，黑对白，土对水！妙啊！妙哉！” 呼！周围又是一阵惊呼，想不到这样也能对出对子来，不由得对李明更是赞叹不已。 这边黎英听了也是呆立当场，仔细想来，对啊！可以这样的啊，墨跟泉拆开，不就是黑土白水吗？我擦，这样额对子我对多少个都行！没天理了，怎么刚才我没想到？顿时郁闷不已。 这样下来，就要到第三回合了，这次黎英再输，就要出局了，就因为一时大意，教他如何甘心？李明正要出题，黎英忙道：“慢着，我有下联了，你出墨，我对柏！柏，黑白土木，墨由柏来，这个可行。” 这丫的也还是有点才学嘛？不过李明还是无奈说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刚才黎兄明明不是认输了吗？莫不成黎兄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