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哥兼职打摩的，妹打工
春节前几天，井冈山纺织厂的青年司机小枫请假从家乡来到深圳一服装公司找到了明恋暗恋两年的女朋友红桃。【】把对爱情专一，对工作负责，对朋友义气的红桃感动得热泪盈眶。和男友一起用过中餐后，红桃安排小枫住上宾馆，自己赶着上最后半天班去了。 明天就要放假了，公司经理为了酬劳加班加点的员工，特在晚餐加了两个荤菜。他听说年轻的优秀仓库管理员红桃的男友从千里迢迢的家乡来接她回家乡，被小老表们的纯真与深厚感情给打动了。她特意邀请红桃的男友晚餐一起聚餐，对于老板请员工的男友吃饭还是第一次。因为经理想和他谈谈，想办法把红桃这位得力助手留下来，留一年算一年吧。 八几年人才不多，大学生凤毛麟角，成为稀有珍贵人才，当时的大学生都是国家分配铁饭碗的工作。就像红桃她二哥肖求才于上海财经大学毕业，被时任井冈山市市委人事部部长—肖求才的老乡王福来出于小小私心选他进了市委大院，当了一名普通会计。当时对于一位山沟里出来的农民青年简直就是鲤鱼跳龙门，高收入，高地位，闪光的荣耀就像小河突然涨大水，挡不住的幸福感袭上心头。 那年代农村女孩读高中的还比较少，高中女生出来打工的就更少了，因为那时乡村学校紧缺代课教师，很多高中生都被村里聘请为代课老师。当时代课老师在乡下也很荣耀的，可是工资很低，才百来块钱一个月。当时国有工厂工人只有三百元左右，而打工工人工资却有个五百六百的，当个管理员更多些，千儿八百应该是有的。 当初高中毕业的红桃想过了，一，想为贫穷的家里减轻负担，二，想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当时想好了哪怕再苦再累也要出来打工赚钱，就这样一出来就是四年，外面的辛苦，劳累以及孤独只有自己默默承受。 当晚，红桃大大方方领着老实忠厚但感情专注的男友小枫见了经理，小枫被经理频频劝酒，几乎招架不住，等他半醉时候，经理套出他们还没约好婚期，于是好说歹说要给红桃升职加工资，说是只要你们俩订好了结婚日期，一定准许红桃回家乡完婚。同时以长辈的口气告诉小枫说：“小枫，看得出你们俩感情相当深厚，红桃对你更是忠贞不渝，相信她吧，让她再干一年，当初出来打工不是为了赚钱吗？就让她再赚一年丰厚的工资，好吧？” 小枫用醉眼咨询红桃的意见，红桃点点头表示愿意，他只好当场答应。经理一拍桌子，大声说：“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就这么说定了，到时结婚可要请我哦。” 可是，小枫领着红桃回到家乡一下火车为此事还想反悔呢。下了火车，本来打算首先带红桃见见父母再把她送到她二哥家，红桃说先见见二哥二嫂吧。为了节约时间，他们俩租了两辆摩的，首先到了红桃二哥求才家，家门紧闭，他们估计二哥夫妇在娘家，所以又打摩的急匆匆地赶过来了，时逢春节年底，的士很少，只好高价打上摩的。 大家坐下来听小枫兴奋的讲述经理灌他喝酒这一段，又听说他后悔之话，大家大笑不已。 肖求才看小枫和meimei感情成熟了，也深厚了，被感动了，没说二话。同时他看meimei在外打工比自己赚钱多，心里暗暗为自己买房的欠款着急，他插话说：“想不到打工的比我这个市委工作的人还赚钱，难怪我红桃妹子舍不得那份工作。”没人回答他的话，他又说：“唉，不知还有啥不耽误工作的赚钱路子？” “哥，要不这样吧？你一边上班一边利用工作休息日去打摩的，也蛮赚钱的，怎么样？”红桃提示二哥。 “还是我红桃妹子有赚钱的头脑。”求才当场拍腿叫好，兴奋起来，并打算春节早点从乡下回到城里，准备干兼职打摩的。在场的大家表示支持，只是交代他开摩托小心为好。 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雅丽泼了一句凉水，说：“你不是打算去各家亲戚邻居家尽情喝酒陪客吗？怎么想到赚钱就不要亲戚邻居的规矩了？” 求才知道孩子气的老婆还在计较上次夫妻怄气的事情，笑着说：“为了早日还清房子债务，为了老婆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是得罪一回亲戚邻居吧，哈哈。。。。。。” 当天，求才夫妇和红桃都没及时回老家。一，小枫极力邀请在场所有人去他家用晚餐，陪重要客人红桃以及红桃她二哥。二，肖求才听说火车站打摩的生意很火，想去看看行情，想不到自己的摩托可以利用起来赚点外快，想到这里心里便痒痒的。 当天中午，大家在雅丽娘家用过午餐，雅丽的大哥急急忙忙去菜市场替小枫买菜，她大嫂子小郭带着儿子浩浩回娘家报信，说弟弟小枫带着红桃妹子从深圳回来了，晚上请红桃和求才兄妹俩吃饭的事情。他们的父母得知这个好消息高兴坏了，赶紧说去买菜。小浩浩赶紧告诉外婆外公说：“外婆外公，我爸去帮你们买菜了，小舅妈说去买吃的给我。” 四岁的小浩浩居然知道红桃即将是他小舅妈，笑得外公外婆合不拢嘴。红桃由小枫陪着去市场上买送给小枫家里礼物，小枫趁机买礼物送给红桃家，两人也不客气，觉得这些礼节是必要的，应该的。 而肖求才骑上摩托带着雅丽直奔井冈山火车站，亲自去现场看看打摩的的行情。他看着那些摩的师傅在火车站门口嚷嚷着揽生意，在雅丽面前觉得自己失面子，放不下市委工作人员的架子。他观察了不到半小时，带着雅丽回到娘家来，发现她娘家大门紧闭，估计上小枫家去了，于是又来到小枫家。小枫的父母热情接待他们，求才被小枫父母的热情火焰“烧得”浑身不自在，这是他第一次上他们家来，加上他的心里挂念着打摩的赚钱的事情，于是叫雅丽先在小枫家玩玩，自己再去火车站看看。 他刚一到站门口停下摩托，便有人主动找他帮忙送客，那个客人问他送到汽车站多少钱？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不好开口，那客人说：“说实话我赶时间，人家给三块，我给四块” 求才说：“四块就不要了吧，三块就可以了。” 就这样，他做了第一单生意，他在心里盘算，一趟只需十分钟左右，便赚到三元，十趟那不是三十元吗？这么说一天下来百元小意思啦，想着想着仿佛觉得还债就在不远的日子。 当他再回到火车站，火车还没来，大家在门口等生意，他赶紧和的哥们聊天，问他们送客的路程和价钱，的哥们觉得年底生意太忙，也不在乎多一个同行，人家都热心的告诉他。火车来了，不一会，火车站出口处的客人拥挤而出，摩的师傅陆陆续续揽好了生意，带了客人，肖求才也打算放下架子叫叫客。突然他听见有女人和他打招呼：“肖求才，你在这里干嘛？接你家客人吗？” 他一看，好像是高中女同学欧阳小丽，定睛一看果然是她，多年不见的同学，偶然一见，感觉好似瞬间回到了小年轻时代，特别高兴。想不到当年高中的班花也去深圳打工了，肖求才问她是不是要去汽车站？欧阳晓丽说今晚太晚了，想在市区住一晚，能不能请老同学带她找宾馆？肖求才满口答应，于是带她在汽车站附近住下，临走，小丽给他五元钱作为报酬，这时肖求才生气了，问：“你到底把我当同学不？” 肖求才还告诉她说自己meimei也在深圳打工，具体哪个公司暂时搞不清。小丽留了话，反正你有机会来深圳一定来看看老同学，并告诉他说自己老公也在外面打工，今年没回家是因为要守厂房，可以赚双倍工资，而自己必须回家看看家里五岁的女儿。临别时，两人互相留了通信地址，说是以后方便通信联系。 回到火车站，肖求才又做了一趟生意。他觉得收获不少，即赚了外快，又见到了十来年未见同窗三年的老同学，想想当年留着两条长辫子的小丽坐在他前面那段求学日子，觉得挺快乐的。记得小丽曾今表示过喜欢他，此时想起来还觉得心里乐着呢，想不到今天见到她还是那么美丽，热情，大方。 傍晚时分，肖求才赶着去小枫家吃晚餐，兴高采烈的告诉大家说试试了”水“，做了两趟生意，但他没说遇见女同学一事，怕雅丽多心。晚餐之后，求才又说要去火车站看看，雅丽给他风凉话说：“meimei难得来一趟，还记挂赚钱，要是我有这样的哥哥，理都不理他，还没开始赚钱，就要掉进钱眼似的。” 为了陪陪在自己的新家住一晚的meimei，也表示支持meimei和小枫交往，肖求才把meimei和小枫领进家，心不在焉的陪着他们打牌。 第二天，肖求才，雅丽，红桃还有小枫一起去了求才的乡下老家。 昨晚求才作为红桃的家长和小枫家人谈好了小枫和红桃的事情，这次小枫去红桃家，主要是由雅丽做媒人，给红桃家送见面礼金，表示今年把这事给定了，过春节便可以看人家订婚。 他们四个年轻人一路兴致勃勃的回到求才的老家，准备帮家里打年糕，杀猪。今年杀猪除了请了杀猪师傅，打年糕没有请人帮忙，因为家里三位大男人四位大女人已经够人手了，特别是小枫特别卖力，虽然他做这种事情很生疏，学起来也挺快的。 听说小枫到广东深圳接红桃回家，红桃她妈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偷偷摸摸的杀了一只大公鸡，配一些自己家里的干香菇，炖一大锅鸡汤，款待小枫以及新媳妇雅丽，求才全家人都把小枫当新姑爷款待。第二天早上，红桃她妈早早吩咐小枫早点回去，因为明天就是除夕之夜了，大家还以为她老人家留小枫过节呢。原来这里的风俗习惯，过春节除夕之夜一定要在自己家里过，说团聚团聚就是亲人聚在一起过节，特别是这个大年春节。 不用说，今年春节求才家里添了新媳妇，气氛额外融洽和热闹。肖求才为了能及时赶回井冈山市做打摩的生意，他年前只干一件事，就是骑着哥哥的摩托去各家亲戚和邻居约客人，请他们每家派一个女代表于大年初二那天，通通来他们家聚餐陪雅丽这个新媳妇，是这样的，陪新媳妇一般都是女人们。 那些邻居往年需要他书写的对联，肖求才全交给了他去年带的邻居娃娃后生去完成，说是让他们锻炼锻炼，那些正在读高中的小后生也愿意练练手笔。 求才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表示支持和理解求才兼职打摩的赚钱还账，在初二这天都及时赶到他家吃中饭陪新媳妇。这样，雅丽也很乐意，因为在城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她实在过不惯乡下的日子，第一，烦上厕所没有卫生间，第二，烦洗澡没有洗澡间。 小枫在大年初二便赶来了，俨然像个老姑爷一样，来了帮忙挑水，劈柴烧火，还帮助红桃喂猪牵牛，忙得不亦乐乎。那天刚好碰上陪雅丽的七大姑八大姨，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都夸他呢。红桃他妈也就顺便给小枫介绍各位长辈，小枫跟着一一称呼七大姑八大姨的。新姑爷小枫见了各位红桃家亲戚一面，也算是给红桃定了亲事。 求才和雅丽在初三那天便回到了井冈山市，小枫初四领着红桃回到井冈山市。本来说请红桃家人来小枫家看人家，但是红桃做主说不必搞那些表面形式，因为她初五那天就必须动身去广东深圳，初六正式上班。小枫一直陪着她，并且送她到深圳，小枫在深圳住了一晚，初七便回来赶初八的正式上班，两人在火车站恋恋不舍，红桃满面笑容送走了小枫。可是，红桃一出火车站便抑制不住泪水直流，想想如果为了多赚点钱帮助家里，谁愿意在外打工的孤单寂寞以及劳累紧张的生活？ 在这一年，小枫和红桃虽然写信不多，但每逢节假日，小枫便往深圳跑，每次去都住宾馆，这么贵的车费和住宿费，搞得红桃心疼钱，反而有些不高兴，埋怨他来来往往的浪费钱。小枫听红桃这样说反而紧张起来，他心想红桃是不是嫌弃自己了，他想好了：必须“先下手为强。” 终于，在深圳一个小聚的雨天晚上，小枫说不想出去逛街，而是邀请红桃去宾馆房间坐坐。红桃也觉得外面风大雨大，去坐坐吧。想不到小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情万丈，一进房间便生生的把红桃给睡了。红桃觉得自己已经是小枫的人了，也就顺从了他，那晚，他们双双掉入“爱河深渊。” 说说雅丽家在这初三这一天，他们家约好了所有陪客的男客人来聚餐，作为礼节陪肖求才喝酒，因为陪新女婿都得是男人们。初四那天早上，求才起了个大早，在自己家楼下燃放了一挂长长的鞭炮，邻居以为他们家放过年鞭炮，求才的意思是为自己打摩的生意开张图吉利。他在这三天要抓紧时间，不分早晚跑生意，生意忙得很，赚了一些小钱，每晚都给雅丽数钱，雅丽看老公辛苦赚钱，体谅他的同时非常支持，每天煮饭，洗衣，拖地全包了。 求才初八正式上班，他没有跟单位的同事们说他在兼职打摩的，虽然不会影响工作，但是总觉得有些面子放不下。他每天下了班总去火车站接送客人，整天一心想着赚钱，正月过去，打摩的生意慢慢淡下来了，一算一个月下来居然赚外快净赚一千多元，比自己一个月工资还多，看着这些额外收入，求才很满足。 他常年坚持利用业余时间加班加点打摩的生意。虽然平常火车站生意生意不多，但他了解医院和学校门口也可以揽生意。这样，一年下来居然成了万元户，这一年他还了一半多债务，想想再吃苦一年可以把所有债务还清还可以存点余款，觉得自己的劳动没有白费。 这一年以来，肖求才除了上班就是跑摩的生意，剩下的时间就是休息睡觉，很少有多余时间陪伴雅丽。雅丽也没意见，反而乐得清闲。她晚上一有空便去市区各大舞厅跳舞娱乐，星期天一般都回娘家玩个一天两天，求才有时过来吃饭，有时在外面吃快餐。 只是有件事情，夫妻两人一直没有提起，就是雅丽一直没有怀上孩子。雅丽倒觉得无所谓，一个爱好舞蹈的专职舞蹈演员没有生孩子，大家以为是她自己不想生，没人特别关注。 这年的元旦那天，苦苦相恋的小枫和红桃结婚了。说出来不好意思，红桃怀孕三个多月才赶紧辞工回家结婚的。这个喜讯对于小枫家人来说，真是喜从天降，一接新人进门就是两位新人，你说高兴不高兴？。热热闹闹的婚礼上，众多客人也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大家除了沉浸在喜庆的婚礼气氛中，有人就发现结婚一年的雅丽怎么还没怀孕呢？ 客人们的窃窃私语，雅丽和求才听在心里也不是很在乎，但是雅丽她父母听了心里不舒服，因为那些人似乎都在怀疑自己的女儿怀不上。在之后的几天里，雅丽的父母夜里总是商量怎么和女儿女婿开口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俩都想搞清楚： “到底是他们夫妻俩不想要孩子呢？还是哪位身体有毛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