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离去
八月十日，伊始。 姜淮盘坐在木屋之上，他看着天刚刚明，就热闹起来的南符阁，心中感叹。 依旧把握好清晨最珍贵的时间，姜淮缓缓的修炼苍生诀。 直到旭日升起，姜淮这才下来洗漱。 此时姜黎儿双眼发光，她看哥哥洗漱好之后，一把拉着自己的哥哥，朝着南符苑就跑去。 大街之上，人声鼎沸。 淮南小镇本就不大，而仙门宗派，符霖阁开山收徒一事早已传遍整个小镇，所有低于二十岁的少男少女全部蜂拥至南符苑，他们心中怀着梦想，渴望成为能呼风唤雨的仙人。 姜淮和姜黎儿漫步走进南符苑，此刻南符苑罕见的允许所有人进入，但是姜淮看着他们三步一个执法护卫，倒是吃惊南符苑的势力。 “这南符苑在淮南小镇果真是一霸。”姜淮心中赞叹，虽然南符苑的苑主是仙人，可是这么多的执法护卫为其工作，倒是有些手段。 在亭亭楼宇之内，姜淮心情不错，他按照脑海中的记忆，走向斗符场。 看着斗符场，姜淮满是感叹，上次他来将姜承牧父子击杀，这一次却是决定那些凡人命运的地方。 虽然他有霖枫的承诺，但是来这里涨涨见识也是蛮好的。 “圣手天师虽然传授给我一些符道和丹药的一些知识，但是关于宗门这些东西却一点都没有，看来我到符霖阁还需要谨慎行事。” 姜淮拉着姜黎儿跟随者大众一起走进斗场，但是他刚刚走进斗符场，双眼满是不可思议。 “这！”姜淮看着不远处拔地而起的建筑，心中满是震惊。 上一次到斗符场，斗符场之内除了一处高台和一个石台之外，其他地方空空如也，相比于南符苑，简直就是一块荒漠。 而此刻斗符场之内的确实完全的变了个样子，一个高大的建筑坐落在石台之处，建筑为宫殿的样式，殿前有四根高大的石柱，一眼望去，让人心畏。 宫殿周围伴随着四个小型的大厅，大厅略显粗犷，完全是由大石头砌成。 而此时，斗符场内除了有大量的执法护卫在守护之外，还有不少的少男少女，他们皆聚集在宫殿之外，似乎在等候什么人。 姜淮眨眨眼，他带着姜黎儿走到了宫殿之前。 看着面前狂野的宫殿造型，姜淮忍不住的说道：“简直是奇迹啊，这才多少天，就建造好了一个宫殿。” 听到姜淮的话，他身边的一个少年鄙夷的看了一眼姜淮：“这宫殿建造不过十天，是由我们南符苑选出大力士，配合仙师苑主大人的巨力符，十天的时间便将这宫殿和周围的那四个大厅建好好。” 姜淮略微吃惊：“苑主大人出手的巨力符，那可是真正的巨力符啊，激活之后能使人力若千斤。” “那可不是！”少年眼中露出崇拜之情：“苑主乃真正的仙师，挥手之间，便有火球喷发，一个火球更是能将楼亭炸掉。区区巨力符对于仙师来说，不值一提。” “这一次仙门宗派开山收徒，我若是能够进去，恐怕也有仙师之威。”少年满脸憧憬。 姜淮看着少年的一副，略带诧异：“你不是符徒吧？” 听闻姜淮的话，少年激动的心忽然消失不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喟然说道：“是啊，我自身资质不够，不能成为符徒。” “那你还能来这里？” 少年听到姜淮的话，顿时满脸通红：“为什么不能，就因为我不是符徒，你们就这么看不起我？” “我虽然现在不是符徒，但是不代表我永远不是。莫欺少年穷，我终究会成为伟大的仙师。” 姜淮心中升起敬佩，人若有志，皆有所为。 “哼，苑主大人说过，所有未满二十之人皆可以去争取那一百名侍徒的资格，我们虽然争夺不了哪十名弟子名额，但是却可以去争夺侍徒名额。能给仙人当侍徒，当真祖上积德。” 姜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收徒还有侍徒和弟子之分。 拉着姜黎儿穿过这一片，姜淮来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他和姜黎儿呆在这里静静的等候测试开始。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姜淮看到宫殿之前的人头开始涌动，只见一个少年首先进入宫殿，片刻之后，他满脸沮丧的从宫殿走出，然后开始从正南的大厅进入。 少年足足逛了四个大厅，每一次出来他的脸色变阴沉一分，知道所有的四个大厅全部走完，他忍不住的哭泣。 所有人面面相窥，他们心中满是忐忑，暗自想道这测试恐怕非常难。 一个个少年少女走进宫殿，又一个个或失落，或沮丧，或哭泣的离开，姜淮远远看着，测试的十几个人，没有一个能留下的。 姜黎儿大大的眼睛，也是有些害怕，她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低声问道：“哥，我真的能去仙门么？” 姜淮哑然一笑，“当然，你要相信你哥哥。” “可是，我看这个测试好难啊！”姜黎儿不自信的说道。 “不用测试，等到南符苑叫我们，我们直接去就行。”姜淮信心十足，他可是和那霖枫签订了协约，想来霖枫不会反悔的。 姜黎儿这才缓缓的点头，她依然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测试。 忽然，姜淮眼睛略带惊讶，他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只见刘紫梦患得患失的走进宫殿。 然而就在姜淮还没缓过神来，刘紫梦已经从宫殿之内出来，只见她兴奋的大叫，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之中离开了斗符场。 “这倒是有趣，没想到她居然是第一个成功的。” 有人成功，也有人失败。 直到月明星稀，姜淮才带着姜黎儿离开。他当时也想进去看看，但是他忽然想到自己这勉强能修仙的资质，进去可能徒增笑料罢了。 这一天，斗符场测试了近百人，却只有寥寥的十几个人入选，由此看来，能修仙的人，倒也不少。 第二日姜淮和姜黎儿没有去看，姜黎儿的新鲜感觉已经过去，便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画符，而姜淮除了准备一些能用上的符纸，还勤奋的修炼修炼苍生诀，以他估计，他还需要三个月，才能晋级凝气一层。 直到八月十三日伊始，姜淮才收到南符苑的通知，他和姜黎儿看着自己的木屋，默默的将东西全部收好。 背着姜黎儿，姜淮将他最为珍贵的春渺收到自己的手臂之内。 姜淮看着木屋，心中回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他沉默许久，所有的话语化为一声喟叹。 姜黎儿也眼睛通红的看着木屋，看着这里。这里有她从小到大的一切，有欢笑，有哭泣，有愤怒。 直到眼泪流出一丝，姜黎儿才缓过神来，她擦了擦眼睛，对着自己爹娘坟墓所在，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爹，娘，希望你们泉下能祝福我和哥哥，我们马上要去符霖阁成为一个仙师，你们恐怕也会为我们高兴吧。” 姜淮心中一叹，他将姜黎儿拉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南符阁。 南符苑的一个庭院之内，姜淮和姜黎儿刚刚踏进，就看到百十名兴奋的少年，他们叽叽喳喳，眼中满是对仙人的憧憬。而他们一旁是他们的爹娘，他们眼中露出自豪和满足，又有不舍和担忧。 姜淮扫视一圈，倒也发现一些熟人，除了幕飞南，冯屠，霖诗雨，尹小蕊之外。他还看到当日第一个过关的刘紫梦，还有韩铭小胖子，周剑，任明以及当日说莫欺少年穷的那个少年。 看到这些人，姜淮嘴角勾出一丝笑容，看来这次到达符霖阁，他是不会寂寞了。 姜淮拉着姜黎儿，缓步的走到幕飞南面前，他看着幕飞南，眼中露出一丝深意：“幕大哥，好久不见。” 幕飞南诧异的看着姜淮，他依旧如沐春风，“姜兄弟，不过数天而已。” 姜淮点了点头，他扫过冯屠，霖诗雨之后，眼睛一亮。他拉着姜黎儿快步走到尹小蕊身边，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哈喽，美女！”姜淮一不出前世搭讪的方法。 尹小蕊不知所云的看了一眼姜淮，疑惑道：“你是谁啊，你说什么？” 姜淮忽然面带尴尬，他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笑死我了，姜淮，人家小蕊都不知道你是谁，你打什么招呼那？”冯屠虽然也不知道哈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能猜的出来姜淮在和尹小蕊打招呼。 忽然冯屠眼睛一亮，他看着姜黎儿，之前的想法再次出来：“姜黎儿居然如此貌美，哼，到了符霖阁，我会将她收到自己内房。” 姜淮看他一眼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他心中苦笑一声，他不过和尹小蕊见过一次面，她不记得自己很正常。 听到冯屠的话，周剑和任明满眼歹毒的看着姜淮，出声附和。 “就是，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东西，见谁都想说两句。” 姜淮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剑和任明，吓得他们两个连忙闭上嘴巴。 “你们说什么那，不要欺负人。”尹小蕊看着姜淮尴尬的脸，出言维护，姜淮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孩，居然又这么多大孩子欺负他。这让尹小蕊看不下去了。 “小弟弟，你站在我身后，他们不敢欺负你。”尹小蕊甜甜一笑，她比姜淮大三岁，叫他一声小弟弟，也是应该的。 姜淮忽然泪流满面，他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居然被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叫弟弟，而且他还没办法反驳。 就在姜淮要说话的时候，霖枫忽然走了进来，他看见姜淮手中拉着姜黎儿，点了点头，然后吩咐自己的儿子霖强杰和尹瑜秋准备马车。 “安静，今日我们要去周文国的北部的仙门宗派，符霖阁。符霖阁一甲子开山收徒一次，希望大家都把握好自己的机遇，成为仙人。” 看着周围热血澎湃的少年，霖枫心中苦笑：“恐怕不过多久，他们就知道修仙的艰辛和困难了。” 一炷香之后，霖枫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大手一挥：“进车，你们有尹瑜秋和霖强杰带领前往符霖阁，希望你们能够成为真正的仙人。” 少男少女连忙和自己的爹娘告别，他们兴奋的坐进马车，期待时间过的快一些。 尹小蕊拉着姜淮和他的meimei姜黎儿坐进一亮马车，而马车之上还有霖诗雨幕飞南等人。 尹瑜秋脸色阴沉的看着自己女儿和姜淮坐同一辆马车，但是此刻霖枫在此，他不好说什么。 在霖枫的挥手之下，这百十个少年启程上路。 足足十五辆马车缓缓的离开了南符苑，朝着北方前行。 从此一走，朝朝经年，暮然回首，更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