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程仁
如果不是鬼鳐虫族正在天空盘旋，相信这会儿已经有无数人要对着上官雯菲振臂欢呼了。 这是一场天对地的战斗，这是一场以多打少的战斗，这是一场以弱胜强的战斗，这是一场逃不掉的战斗，这是一场注定不会公平的战斗…… 不只是对人类的不公平，同样也是对虫族的不公平！ 就在人类沉浸在开着外挂砍怪的快感中时，一直守在上官雯菲身边的顾承却看到了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以一己之力撑控全场的战斗节凑，上官雯菲知道自己太过冒进了，可是，她没有退路了。 保全自己很容易，可是，要保住整整一支数万人的军队，太难了！ 这本不在上官雯菲的计划之中，她的计划是借助山城的地势，带着自己的人趁乱跑路。至于山城的军队以及民众，已经在上官雯菲放弃的名单之上。 可是，山城的情况超出了她的预料，丁奇的信任将她推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如果，她能提前一个月到达，今天就是会落入这种被动的局面。 此刻，沉浸在战斗中的人们，对胜利充满了希望，身为主控这场战争的灵魂，上官雯菲却知道她在透支自己的精神力。 凭一已之力，撑起整个战场的精神网络，这其中需要的精神力根本不是现在的她能够负担的。如果不是末日，她也跟不可能凑出如此多的意术师辅助她进行这种高强度的精神共享。 在千年后，低阶的意术师都是以为十人成组的战斗小队，而能成为指挥官的高阶的意术师要不驾驶机甲直接对战高阶或者皇阶虫族，要不就是监视战场指挥全局。像这种亲临前线与低阶士兵共同作战的情况是跟本不可能发生的。 在前线，由低阶意术师组成的精神共享网络就足以让一支小队从容应对许多的突发情况了。而高阶的意术师他们只要保证随时与中、低阶意术师的进行精神沟通，形成一种级级递进的关系。 而现在，上官雯菲却要凭一己之力支撑起这个万人的战斗网络，这让她的精神力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消耗着。 而在她的身边，唯一一个没有进行战斗的程仁，一直注意着上官雯菲的情况。见到那越来越白的脸色，一向被众人评价为“没心没肺”的程仁脸上终于显出了焦急之色。 怎么办？程仁不停地环顾着四周，似乎想从周围这些正将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在与虫族战斗中的人们中找出一两个能帮上官雯菲替替手的人“能人”。 可是，没有人能带替得了上官雯菲，这一点不只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程仁依旧不懈地四处环顾着。 终于，当她的目光落到一个人的身上时不由得亮了起来，然后，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一根不知是谁丢下到地上，已经被敲弯了的钢管，举着便向着她目标飞奔而去。 “哎哟。”聂宏毅抱着脑袋，跌出了由上官雯菲主导的那种奇妙境界。 “快来，雯菲要挻不住了。”程仁来不急过多解释，拉起聂宏毅就跑。 聂宏毅被拉得直皱眉，刚刚他被程仁一棍子打了出来，现在又被这个疯女人拉着到处乱跑…… 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在那种境界下他怎么会被程仁近了身却毫无所觉，而且刚刚程仁拉住他的时候，他的异能似乎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聂宏毅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这个程仁……莫非，可是还没等他继续探究下去，程仁已经带着他来到了目的地——上官雯菲的面前。 看到上官雯菲那苍白的脸色，以及额头上大滴大滴滚落的汗珠，聂宏毅就知道事件不妙了。 可是…… 聂宏毅转头看着拉自己过来的程仁无奈地摊手道：“这种情况我来也没有办法!” “快，用你的异能把她周围的空间禁闭起来，让里面的形成一个与外面不周的小空间。”程仁指着上官雯菲微微喘息地说道。 “啊？”聂宏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无理”要求，他是空气系念术师不假，可不是空间系念术师啊。 看着聂宏毅那一脸“妞，你脑袋烧坏了吧！”的表情以后，程仁气得抬腿就向他的屁股踹了过去。可惜，受向身高的限制，这一脚只飞到了聂宏毅的大腿上。 “快点，你只要调动异能，用你的大脑去想就一定能做到。”程仁叱声道。 “可……”聂宏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迎来程仁又是不由分说的一脚。 “再磨磨蹭蹭的，雯菲就真的顶不住了。”程仁连声催促着。 “就算是我能做到，也不是瞬间就能成功的，到时候不是一样来不急？”为了防止程仁再赏赐一脚给自己，聂宏毅这次嘴里虽然说着话，可是身上的异能却也在同时跟着调动起来。 很奇怪，聂宏毅并没有听到程仁的回答，他好奇地那程仁投去一撇，却看见这女人居然还维持着双手叉腰，鼓着眼睛瞪着自己的模样。 真是，也不嫌累！聂宏毅在心里非议着，大脑不由自己地按照程仁说得方法去思考起来。空间，形成一个空间！ 空间，空气，空间，空气…… 当大脑一但开始运转，聂宏毅的思维变完全投入到了空间与空气的这个无限的死循环中去，一直不停地重复着，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完全进入感悟中的聂宏毅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在他的思维里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有的只是：空间，空气，空间，空气……这个无限的循环。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这个出现了断层：空间，空气，空间，空气，空间，空……空间，空间，空间…… 空间，不是空间，不是空气，在聂宏毅的脑海里再也没有空间这个词，而是——一片宇宙，他看到了，不，他感觉自己就是那片宇宙，不，他不是宇宙，他是…… 在外界，程仁感受到聂宏毅身上的气息猛然一变，继而又回复到正常，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接着，她马上将注意力转移到看似与大家同处一个空间，实际上却已经身处于另一个空间中的上官雯菲身上。 回过神来的聂宏毅看到程仁正在垂下她叉着腰的双手，耳边似乎还听到自己刚才嘀咕的那句话的尾音：“……来不急？” 这怎么可能！聂宏毅晃了晃头，怀疑是自己幻听了！可是，当他将目光投到被自己建立的空间隔离出来的上官雯菲时，目光却凝滞了。 一滴摆脱上官雯菲额前刘海的晶莹汗珠正在向下滴落，而这滴汗珠却是在自己陷入感悟前那一撇时，正在脱离那刘海…… 难道说他的顿悟只有一瞬吗？不，聂宏毅不信，刚刚他最少顿悟了一个月，这是聂宏毅对自己掌控的自信。然而，实事告诉他，他从对空气的掌控到对空间的掌控过程，真的只是不足一秒中的瞬间发生了。 这不是他能是做到的事，那么能做到这一点的，聂宏毅向目光投上了边上的程仁——只有这个程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