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绥靖军安康大起义
这个春节，王辛德过的并不痛快，眼看着起义的大好时机白白过去。正月初八，几个人在一起喝了一场闷酒，发了一通牢sao，袁作州给大家说：黎民觉带队正往回走，可能三五天就能回到安康了。 回到报社，王辛德给老娘写了一封家书，报了个平安。 第二天一早，准备把信寄走。来到大街上，只见赵恩普急急忙忙地从特务连跑出来。 王辛德拉住赵恩普问：“有啥事急成这样？”赵恩普道：“我正要找你，出事了。沈团长把军火给截了，张司令叫我去补充团叫孙团长，他们要去汉阴”。 王辛德道：“你是说汉阴沈寿柏把军火截了？截的是谁的军火？”赵恩普道：“就是黎营长去西安领的军火，回来走到汉阴，叫沈寿柏给截了，黎营长也叫沈团长扣下了，听说还打死几个护送军火的人”。 王辛德听后一楞，急忙来到炮营找到袁作州道：“黎营长在汉阴出事了，沈寿柏把军火给截了，听说有人伤亡”。 袁作州道问：“黎营长没事吧？” 王辛德道：“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只听说，张鸿远要带孙鹤年的人去汉阴，没通知你们炮营去吧？” “我没接到通知”。 “王泰诚他们呢？” “我还不知道”。 王辛德交待道：“你去特务连找王泰诚问一问，看他们去不去。最好把他们留下来，不要去汉阴，我看这正是一个机会。我去司令部看看情况”。 两人分头去了。 王辛德来到司令部门口，被哨兵拦住。 王辛德对哨兵说：“我是受社长指派来采访张司令的”。 哨兵称：“张司令有紧急公务，不接受采访”。两人在大门口吵了起来。 不一会，参谋长王肃斋来到门口，问：“什么事在这里喧哗？” 王辛德一见参谋长，高声喊道：“王参谋长，我有事要采访司令，你给说说叫我进去”。 王肃斋道：“张司令一会要外出公干，没时间接受你的采访”。王辛德道：“我就是为这事来的，社长叫我先期写一篇汉阴事件的报导，趁司令还没走我要采访他”。 王肃斋道：“就不要打搅司令了，我给你简单说说就行了”。 王辛德拿出采访本，边写边问道：“听说沈寿柏在汉阴抢了咱们的军火，还打死了人。请问抢了多少军火？死的人都是谁？” 王肃斋道：“抢了多少军火现在还不清楚，死了三个弟兄，黎营长现在还叫他们扣着的”。 王辛德问：“张司令带好多人去呀？” 王肃斋道：“我听说带补充团两个连还有手枪连的人去”。 “你去吗？” “我不去，留在家里”。 “张司令什么时候出发”。 “可能马上就走”。 正采访间，有人喊王肃斋：“参谋长，司令马上要出发，叫你赶紧过去一下”。王肃斋对王辛德摊了下手道：“对不起，我还有事，就说到这吧”。 王辛德守在司令部门外，不一会，见张鸿远带着三个连的人马离开安康去汉阴了。 从王肃斋的回话中知道，黎民觉没有出事，王辛德就放心了。 张鸿远一走，王辛德来到炮营找到袁作州，见王泰诚也在这里。一见面，王辛德便道：“张鸿远带人已经走了，安康城里只剩你们特务一连和杨嵘亭的特务三连了，城外只有孙鹤年补充团的一部分和骑兵连的人，又加上今天是刘化真人庙会过正会，唱大戏，晚上还要在西门河坝放花，热闹的很，人都去看花去了，我看这正是我们举行起义的绝好机会，我想今天晚上举行起义，你们看怎么样？” 袁作州道：“我早就想动手了，这个时候不动手，等张鸿远一回到安康就没机会了”。 王泰诚道：“我们特务一连没问题，能够拉的出来，杨嵘亭的特务三连我想也能把他们拉出来，跟我们一块动手。只是特务二连张文彬，他是张鸿远的侄子，恐怕拉不出来，不过，特务二连由我们来解决，他不答应，我们就来硬的”。 袁作州道：“我们炮营也没问题，到时我们炮营负责解决城外的补充团和骑兵连，城内城外一齐动手，事情可成”。 王辛德对王泰诚道：“好，就这样决定了。你带特务一连把特务三连拉出来后，就近马上把司令部解决掉，现在司令部只剩参谋长王肃斋一个人主事，估计问题不大。司令部一旦拿下来，我们就可以号令全城，先把弹药库占了，只要弹药充足，我们起义就成功了一半。为了统一号令，大家分头去把党员和放心的骨干叫到一起开个会，叫他们下去把人都动员起来，今天晚上九点，正式发动起义”。 中午时分，安康城外西药王殿内，王辛德和军特支二十多名党员和几名骨干陆续来到这里开会，王泰诚派了两名士兵在门口放哨，大家都很严肃，没有一个人说话。 王辛德见人到齐，关上药王殿大门。 袁作州激动地对大家说：“今天张鸿远离开安康去汉阴了，带走了二百多人，城内留下的人就不多了。今天是刘化真人的正会，河坝里正在唱大戏，晚上还要放花，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因此，我们决定举行起义，把部队拉出去，参加红军。请王辛德同志给大家讲话”，会场出奇地安静。 王辛德站起身，神情严肃地说：“同志们，大家都是共产党员和我们的骨干，对国民党当局的黑暗统治有刻骨的仇恨，我们大家的共同心愿就是要把这个世道推翻它，建立一个我们穷人当家作主的世界。共产党就是带领我们实现这个愿望的主心骨，跟着共产党，当红军去，就是我们今天的第一步。因此，我们大家聚集在一起，用武力反抗国民党的统治。大家已经憋了几个月了，就等着今天这个时刻。我们起义的枪声一响，就是跟他们彻底决裂的时候，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是为穷苦老百姓打天下的队伍。走出这一步，我们就没有退路了，我们也不想有退路。跟他们作坚决的斗争，置于死地而后生，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大家有没有信心”。大家一口同声道：“有”。 王泰诚道：“我们起义的时间定在今天晚上九点钟，我把任务分配一下：特务一连负责把特务三连的兄弟们拉出来，之后占领司令部，攻打军火库。炮营的任务是包围补充团和骑兵连驻地，解除他们的武装”。 袁作州道：“各部队的战斗要速战速决，争取在天亮前结束战斗，不要拖泥带水。战斗结束后，起义部队全部在西药王殿山下汇合，到时我们再宣布以后的任务”。 袁作州一挥手，一名战士拿出一捆红布条，袁作州抽出一条，展开来，有三指宽、二尺长，往自己脖子上系好，开口道：“凡参加起义的同志每人都要系上这样一条红布条，以示区别。如果天黑看不见，就以拍打*为联络暗号，大家记住了吗”。大家又是一口同声音地回答：“记住了”。 王辛德补充道：“大家回去后，赶紧暗地里把你们的人联络好，把弹药准备足，晚上九点各地同时动手。还要注意不要暴露了我们的计划”。 袁作州回到城外驻地，把炮营的十几名党员叫到一起开了个短会，向党员布置了分头动员其他士兵参与起义的任务，党员立即到各班去动员士兵了。 王泰诚参加完会议，回到城里，把自己连里的党员又召到一起开了个短会，把需要动员的对象作了个分工，大家分头去办。 詹屏藩被王泰诚派到二连动员几个老乡参加今天晚上的起义。詹屏藩来到二连，给几位老乡通知了晚上起义的事，正要出门，刚好遇到二连四班长段远合及二连连部司书张书德，他们也是自己的老乡，就要求他们晚上也一起参加起义。 段远和一听詹屏藩要搞起义，立刻站起身道：“搞哗变是要掉脑袋的哟，我可不敢参加”。 不等段远和讲完，张书德马上应和道：“你们搞哗变咋不早点给我讲呢？把我当外人不是？好，我参加，一定参加。你们还联系了哪些人？” 詹屏藩一看两人同意参加起义，给他们道：“其他人你就摸打听了，到晚上我来找你。可不敢在外乱说哟”。张书德道：“不我会乱讲的”。詹屏藩动员了两人后，又去找其他人去了。 等詹屏藩一走，段远和埋怨张书德道：“搞哗变是要杀头的，你咋还答应他了？” 张书德道：“你傻呀？詹屏藩给我们把底都交了，如果你不答应，他还不把你先拣拾了算怪”。 段远和问：“那你准备咋办？” 张书德道：“赶紧给连长报告吧，免得到时受牵连”。 张书德急急忙忙来到连部，找到特务二连连长张文彬报告道：“连长，要出事了，詹屏藩他们今晚上要搞哗变”。 张文彬一听，吃了一惊，忙问：“你听哪个说的，情况可靠不？” 张书德道：“是詹屏藩亲自给我说的，他叫我也参加”。 张文彬问：“他们啥时间闹哗变？” 张书德道：“只听说是今天晚上就动手”。 张文彬听后对张书德道：“你现在回去，继续打听他们的动静，一有情况立即给我报告”。 张书德刚走，张文彬也不敢怠慢，起身到司令部去向参谋长报告，路过特务三连，找到连长杨嵘亭，给他说：“你们连里有人今晚上要搞哗变，你晓得吧？” 杨嵘亭一听问道：“你听哪个说的，我的人哪会搞哗变呢”。 张文彬道：“我给你把话带到了，信不信由你”。 杨嵘亭一听：“反了他们了，搞到老子身上来了”。 张文彬道：“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要赶紧向参谋长报告去”，快步往司令部跑。 却说王泰诚把特务一连的事安排停当后，一个人来到特务三连，刚走到门口，跟张文彬撞个满怀。 一见到张文彬脚步匆匆，神色慌张，王泰诚拦住问：“张连长，啥事这样慌张呀？” 张文彬道：“我有点要紧的事”，说完转身要走。 王泰诚伸手将张文彬的武装带敦住，问：“啥要紧的事？给我也说说嘛”。 张文彬急忙道：“你莫耽误我，要出大事了”。 王泰诚仍不松手问：“给我也说说嘛，什么大事？”。张文彬道：“有人要搞哗变，你莫拦我，我要急着去给参谋长报告”。王泰诚一听，心中一紧，仍抓住张文彬的武装带不松，笑嘻嘻地说道：“你给我开哪门子玩笑嘛，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想搞哗变呀？你给我说是哪个，我现在就去把他抓起来”。张文彬道：“我没功夫跟你说闲话，快放手”。王泰诚仍笑嘻嘻地说道：“你哄我呢，你们一起去问问三连长杨嵘亭去，看你晓不晓得？” 张文彬挣扎了几下，见急忙走不脱，解开武装带，挣脱开后撒开腿就跑。 王泰诚心想，起义的事可能已经泄露。 王泰诚转身跨过大街，来到对门不远的《民知时报》社，找到王辛德道：“起义的事已经泄露，刚才张文彬慌张地往司令部报告去了，我们得提早行动”。 王辛德问：“你们连没问题吧？”王泰诚道：“我那里都准备好了，没问题”。王辛德道：“我们一块到三连去，把人拉出来，马上举行起义”。 王辛德和王泰诚迅即赶到特务三连，正见三连连长杨嵘亭已将队伍集合在院坝里。 杨嵘亭站在台阶上，飞舞着手道：“有人要在我的眼皮下搞哗变，瞎了他的狗眼。哪个敢把我的队伍拉出去，我杨嵘亭对他不客气。共产党 是个什么东西，都是一群土匪，一帮流寇，跟着共产党跑，是没有好结果的”。 王泰诚一见情况紧急，二话没说，抽出马刀，急步上前，往杨嵘亭后心就是一刀。杨嵘亭扭头望着王泰诚，口里只说了一个字“你——”就倒了下去，院坝里一阵sao动。 王泰诚把刀在杨嵘亭身上擦了擦，对院坝里的士兵道：“搞哗变是我的主意，张鸿远他们平常打骂士兵，克扣军饷，欺压百姓，我们就是要反了他，不再给他卖命了，我们当红军去。杨嵘亭想阻止我起义，我现在把他杀了，你们哪个愿意跟我走的，我们现在就起义”。 只听队伍当中的詹屏藩带头高喊：“我们愿意跟着你当红军去”。又有几名党员也高声喊道：“我们愿意当红军”，其他士兵见状也附和道：“我们愿意跟着王连长走”。 王泰诚道：“好，我们现在就起义了”。 站在院坝里的士兵还在发楞，王泰诚把詹屏蕃叫来，小声道：“你把几个党员叫到屋里来，我们开个短会”。 几名党员来到屋里，王辛德道：“现在是下午六点，距我们起义的时间提前了三个小时，赶紧派人给各部队通知，起义提前举行，接通知后，叫他们立即行动”，几名党员分头通知去了。 特务连和安绥军司令部同在一条街，相距不远。王泰诚带领特务一连和三连的一百多人，从特务连出来，往司令部而来。 王泰诚带领起义部队来到大街，只见司令部大门口架着机枪，参谋长王肃斋站在机枪后面远远在喊：“王泰诚，你想造反吗？” 王泰诚叫起义部队立即按战斗队形分散开。就听王肃斋高喊了一声：“给我打”，司令部门前的机枪响了起来。 王泰诚隐蔽在墙角处，命令部队：“开火”，一时间大街上枪声大作，打得街面石板火星飞溅，房上瓦片乱飞。 两个多小时，王泰诚组织了两次冲锋都被打了回来。 王辛德道：“这样僵持下去对我们很不利，这里留下少量人员，大部队立即去攻打弹药库才行”。 王泰诚带人攻打手枪连连部，这里士兵不多，没有受到多少抵抗就拿了下来。 王泰诚叫把手枪连遗留的枪支和弹药全部拿走。带人来到弹药库门前时，只见弹药库门前大街上码着沙袋，两挺机关机严阵以待，库房大门紧闭，房顶上也有人架着机枪。 王泰诚带人冲过来时，守军机关枪立即响了起来，几名冲在前面的士兵倒了下去。王泰诚见弹药库早有防范，攻打了一阵，见攻不进去，便带着队伍返回继续攻打司令部。 司令部急忙攻不进去，王泰诚有些着急了。 王辛德问王泰诚：“不知袁作州他们炮营将补充团解决了没有？如果解决了，叫他们赶紧过来增援”。王泰诚派人出城去了。 时近子时，只听城外的枪声渐渐向城内而来，王辛德对王泰诚道：“是不是袁作州炮营过来了？派人去看看”。 王泰诚派去的士兵不一会就回来报告：“袁营长他们行动失利，已经转移了。城外的孙鹤年正带补充团往司令部增援来了”。 城内和城外起义部队行动双双失利，形势立即危急起来。王泰诚对王辛德道：“孙鹤年增援部队一到，我们将腹背受敌，怎么办？”。 王辛德建议道：“这里不能再僵持下去，得赶紧转移到城外去”。 王泰诚命令起义部队停止攻打司令部，立即往城外转移。 王泰诚率特务一连和三连来到西药王殿山下汇合处时，袁作州也带领冲出来的起义部队刚刚来到这里。 到这时王泰诚才知道，袁作州的炮营并没接到起义时间提前的通知，正在住地等待，孙鹤年却带着补充团一个多营和骑兵连的人马，将炮营包围。袁作州立即率领部队投入战斗，好不容易将部队带出来，部队已损失过半，袁作州来到西药王殿时，炮营只跟出来二十几人。 欲与作者探讨本小说，请加扣扣：2724414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