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韩世昌大战牛头寨
自安康军事会议后，韩世昌部从紫阳县调防到汉阴县，这是韩世昌第二次驻防汉阴，汉阴县各界自然是热烈欢迎。 欢迎大会上，韩世昌对汉阴欢迎自己的到来表示感谢，表示：“鄙人来到汉阴，如各位有所请求，定当冒死效劳”。汉阴民团团长郑家之道：“前一阵子，红*在西边闹了一阵子，本县的土匪也趁机死灰复燃，在北山里，新近西乡过来了一帮土匪，其头领叫傅其忠，我团与其交了几次手，惭愧的很，土匪武器精良，致我部缕缕受挫，还望韩团长为本县清剿傅其忠匪徒，还民太平”。韩世昌道：“剿匪乃军人的职责，待我派人前往侦察，一但时机成熟，定当将土匪剿灭”。 韩世昌在汉阴过了几天花天酒地的生活。这天，春暖花开，带着几个随从来到北坡上看桃花，欣赏汉阴城的美景。民团团长郑家之气喘嘘嘘地跑了上来，老远便在喊：“韩团长，韩团长，生意来了”。 韩世昌不耐烦地问：“啥生意来了？”郑家之顾不得喘气道：“报告韩团长，我派的人刚回来报告说，傅其忠昨天晚上到界牌来了，住在他相好的家里，赶紧去把他捡拾了”。 韩世昌问：“他带了好多人？”郑家之道：“我问了，他只带了三十几个人，这次他可带来好东西了”。 韩世昌问：“啥好东西？” 郑家之答：“听说他手上有一支机关枪”。 韩子芳一听来了精神，老子是正规军，到现在也没用上机关枪，他一个土匪居然都用上机关枪了？高兴地对郑家之道：“你赶紧回去把你的人带人，随我去界牌取机关枪去”。 郑家之一路小跑着集合队伍去了。 韩世昌回到县城，穿戴整齐，叫值日的一连长集合队伍，可一袋烟的功夫了，院坝里稀稀拉拉地只站了三十几人，气得韩世昌开口大骂：“都他妈哪去了，一进城，都他妈地整天逛窑子，还干不干活了？给我去把人都叫回来”。值日官去找人去了。 韩世昌拿着马鞭抽打着栓马桩，其他人都不敢靠拢。 韩世昌叫事务长：“去，把仓库里的*多带些，老子这次要打一个肥猪”。人陆续来到，郑家之带着民团在前面开路，韩世昌骑在马上，摧着队伍沿大路向西而去。 过了高粱铺，太阳渐渐落坡。 韩世昌叫队伍停下来，郑家之向韩世昌报告：“前面过了草沟就是界牌了”。韩世昌给郑家之吩咐道：“派一个人前去打探一下，傅其忠还在不在他相好的家里，速去速回”，郑家之赶紧安排去了。 韩世昌在山头布下岗哨，叫弟兄们就地休息。召集军官分派任务：“一营长，趁现在还早，带你的人从山上绕过界牌，到西边大路上，布置好阵地，截断他们的退路，一旦打响，不许放走一个”，一营长领命去了。 “二营长把你的人分两波，分别控制界牌两边的山头，战斗打响后，防止傅其忠带人上山”。 “三营长，你带一个尖刀班，天黑后悄悄到傅其忠相好家院子外，把岗哨摸掉，趁其不意，把傅其忠解决掉”。 三营长问：“是要活的还是死的？”韩世昌骂道：“你长了个猪脑壳呀，傅其忠能叫你等着抓他呀”，三营长道：“晓得了”。派郑家之的民团随大部队行动。 约摸到半夜时分，三营长才带领尖刀班前往界牌傅其中住处摸哨。 三营长走后，估计各营都已到位，韩世昌才带大队人马向前摸索前进。 刚走不远，只听前方传来一声枪响，不一会，枪声更加密集了。韩世昌命令部队道：“加速前进”。 来到草沟，团附急匆匆从前边跑来报告：“前面受到阻击，三营长带的尖刀班还没出草沟口，就被人家打了埋伏”。韩世昌道：“快派人强攻上去，救回三营长”。 团附带人去了。 韩世昌趁着月色，远远看到草沟两边是高山，中间只有一条小路通过，山上射出的子弹划出一道道火光。韩世昌问：“一营长到位没有？”有人答道：“应该到了”。 团附带人从后山攻上山头，将包围三营长尖刀班的土匪打跨，解救出了三营长。 三营长跑回来，韩世昌问：“怎么回事？”三营长答：“我带尖刀班正进入草沟里，遭到土匪的埋伏，好在团附来的快，才解了我们的围”。 团附道：“我逮了两个俘虏问了，刚才伏击三营长的是傅其忠的副队长徐芳畴干的，打埋伏的只有七八个人，全被我打死了，傅其忠听到这边枪响，带人往西跑，估计已跟一营长交上火了”。 韩世昌命令：“全速向界牌进发，配合一营，形成东西夹击之势，务必全歼傅其忠”。 西乡县有个神团首领叫张正万，整天装神弄鬼，手下聚集了四五百号人，傅其忠是张正万的二头领。两人不和，吵了一架，傅其忠负气带着自己的几十号人来到石泉汉阴一带，准备单干。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转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整天在山沟里游荡，还没有找到好的落脚点。 前几天，张正万带信来，说神团已被红军游击队收编，要求傅其中回西乡，但傅其中却带信回去给张正万，说是要留一条后路，万一哪天在红军里呆不下去了，自己这点武装，就是他张正万的家当。张正万一听也对，就给傅其中送来了一批枪支弹药，其中就送来了一挺机关枪，没想到就是这挺机关枪，却招来了韩世昌。 傅其忠在界牌相好家里听到草沟方向打起来了，知道有人偷袭，带着自己的弟兄就往西撤，走了不远，正遇上包抄过来的一营，双方打了起来。 傅其忠人马本来就不多，跟一营交上火后，渐渐不支，时间不长，韩世昌带人又从东边压了过来，傅其忠赶紧撤出战斗，退到一个小山头寨子上。 这里原是山民躲土匪的寨子，傅其忠凭借高大的寨墙，又加上有一挺机关枪，一营组织了几次冲锋都被打了回来。 天渐渐亮了，韩世昌来到一个高地，拿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山寨的情况，只见寨子三面悬空，只有一条路能上寨子，在寨子后部有一条小路通往后山。 韩世昌又组织了一次冲锋，可是山路窄小，上去的弟兄都被傅其忠撂翻了，部队只好撤了下来。 韩世昌找来当地老汉，问：“这个寨子叫啥？”老汉答：“这寨子叫牛头寨”。韩世昌一看寨子还真有点象牛头。“从两边岩上能上去吗？”老汉答：“两边岩徒，要上去难”。 吃过早饭，韩世昌命令一营从寨子正面强攻，二营从后山偷袭，两面夹击。牛头寨上的傅其忠依据地势，始终没叫韩世昌的人攻上来。 自从昨天半夜遭到韩子芳的偷袭后，傅其忠带三十多人冲了出来，边打边撤，好在这里有这个寨子，自己又弹药充足，能够抵挡一阵。弟兄们也不含糊，个个都是能打硬仗的汉子，一天一夜硬是没叫安绥军进前一步。 傅其忠时该观察着山下的动静。 太阳渐渐下山了，弟兄们经过一天的战斗，一个个疲泛不堪，东倒西歪地靠在寨墙上。昨晚上走的太急，携带的东西都丢在了界牌，寨子里也没得吃的东西，山下的安绥军不会善罢干休，明天还会再来攻寨。傅其忠这时候才感到有些着急，得想办法突围出去，不然的话，自己就会被困死在寨子里。 晚上，他把几个队长叫来商量，准备趁夜分头冲下山，商量好往西走，找张正万去。 寨子里傅其忠正在商量突围的事，听到有人在喊：“有人从岩上爬上来了”。一时间寨子东西两侧同时响起了枪声。 傅其忠没想到对方竟从两边爬岩上来了，立即喊道：“他们爬上来的人肯定不多，赶紧把他们打下岩去”。有人却在喊：“快顶不住了”。还没等傅其忠派人前去增援，寨子前后也响起了枪声。傅其忠想：这下完了，得赶紧走，他边跑边喊：“顶住，一定要顶住”。自己却带了一个弟兄钻进了刺架。听到西南边枪声稀疏，攀着树枝和葛麻滕，从岩上溜了下来，顾不得多想，一口气跑了十几路远，听到枪声远了，才大口喘着气，瘫坐在地上。 傅其忠在凤凰山上躲了一天，在山上找了些野果子吃了，遇见了三个冲出来的弟兄，抱在一起大哭。傅其忠安慰道：“哭啥，不是还有我们五个嘛”，有人问：“我们往哪里去？”，傅其忠道：“回西乡，找张大哥去”。 翻过凤凰山，从汉阳坪过了汉江，尽拣没人的地方走，傅其忠带着四个人，往西乡方向而去。 在路走了四五天，一路西行回到西乡县马儿岩，找到大哥张正万，哭诉了遭韩世昌偷袭，弟兄们全部战死的经过，请求大哥派兵到汉阴报仇。张正万听了傅其忠的哭诉，一气之下，集合自己的四五百弟兄，就要杀向汉阴。 这张正万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长的五大三粗，原是西乡县哥老会的大爷。民国初年汉中地区哥老会被张宝麟取谛后，带了一班弟兄回到洛家坝一带活动，干起了为人看家护院、打家劫舍的营生，手下笼络了几十个人，就这样干了十几年。吴新田举政汉中后，税赋连年攀升，搞得路断人稀，民不聊生，土匪盗贼蜂起，各地民怨沸腾，农民纷纷自发组织起来抗粮抗捐抗丁自保。张正万瞅准时机，打起了五斗米教传人的旗号，为人驱邪降妖，祈求神仙保佑。 张正万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身道袍，长发披肩，左手桃木剑，右手马尾拂尘，口中念念有词，身后跟班举着招魂幡，浩浩荡荡，到处招摇。他利用自己三角猫中医功底，为人画符念咒，倒也看好了一些人的病。张正万到处宣扬说自己是玉皇大帝派下凡尘拯救民众的，一时间在西乡县到处都有人传说出了个张神仙。 几年下来，张正万收下了几十个徒弟，这些徒弟又收了几百个徒弟，张正万的号召力扩散到城固、洋县以及川北的巴中一带。张正万把这些徒弟按区域编为三十六个神团，任命了三十六个团总，后来势力大了，渐渐搞起了武装，抗捐抗粮。一时间被逼无奈的农民纷纷来投，几年下来，队伍发展到近千人，西乡县长几次派兵下乡取谛，都被打回。 张正万武装与西乡县政府对着干的举动，引起了中共陕南特委书记陈浅伦的观注。 欲与作者探讨本小说，请加扣扣：2724414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