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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才女看上我了?

    宋执裘给沈风的感觉就是正直和善,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口碑,不是刻意伪装给沈风看,沈风找不到任何做作的痕迹,夏嫣然不知内情,美眸带着询问之意望着他。

    沈风一时拿不定主意,虚伪地笑道:“此事并非是宋公子一人的过责,宋大人不必再追究。”

    “行令!”宋执裘怒视着他的小儿子,厉声道:“为父平日里如何教导你,竟然为了争风吃醋而得罪沈将军,真是丢人现眼!”

    众人一听,便知道是如何一回事,宋行令在追求夏嫣然,很显然是两人为了夏嫣然争风吃醋才闹了一些不愉快,夏嫣然也是有所惊异,又将眼眸看向沈风,准备待会找个机会询问。

    沈风没有追究下去,他现在心里思索着宋执裘的动机,说实话,宋执裘今晚没有必要这样做,有点过了,但官场中人向来喜欢小题大做,这也算不上太奇怪,假如宋执裘真是右王,他完全没有必要做出今晚的举动,沈风一下子拿捏不准没有说话,反倒是宋执裘不依不饶,语气激愤再道:“还不快向沈将军赔罪!”

    宋行令之前被沈风恶整,不仅被夺了贞cao还被强行拜堂成亲,如今还又当众被父亲责骂,他不是坐禅高僧,相反极度爱好面子,此时脸色变得煞白,特别是在夏嫣然在场的情况下,他更不想在她面前难堪。

    宋执裘语调再提,厉声道:“还不快给沈将军赔罪!!”

    挣扎了许久,宋行令不甘地闭上眼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来到沈风面前,躬下他高傲的身姿,僵硬道:“沈将军,我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揭开宋行令的面目,而且是经由宋执裘,还是在我面前,沈风心不在焉道:“不用了。”

    “哼!”宋行令低垂着头退至身后,宋执裘怒哼一声,转而叹道:“将军,老夫管教无方,给将军填了麻烦,老夫难辞其咎。”

    沈风敷衍着笑道:“宋大人不用介怀,今日是宋公子的诞辰,不要为了小事坏了好事。”

    宋执裘温和笑道:“请将军与夏小姐入座!”

    两人被请入座,今晚的事情大大出乎沈风预料,先是夏嫣然变成顾碧落的meimei,又是宋执裘当众责罚,按照沈风之前的想法是要大闹一场,然后抢走夏才女,可是现在却安安分分地坐在位置上。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大臣上来道贺,之前的紧张气氛被冲淡不少,只不过宋行令就没有方才的神采飞扬,沉闷着一张脸,有笑容也是勉强装出来的。

    自从见到沈风后,夏嫣然便好像装着心事似的,脸上总是绕着淡淡的愁色,见他静坐着,嘴巴张了张,想要问他一些事情,始终没有问出来,暗自轻叹一声,如今两人之间越来越复杂,道是无晴却有晴,但沈风若即若离的态度令她心里也积累了一些不快,夏才女在男女之情上一向高傲,自然不会厚着脸皮去找他,所以她心里也下定决心淡化心中对他的一点好感。

    “嫣然——”顾碧落走了过来,坐在夏嫣然身旁,她们两人长相除了额头有些相像外,其他地方都不太相同,样貌各有各有的美,

    “顾小姐你来了!”沈风暂时撇开心思,苦笑道:“真是没想到,你meimei就是夏才女,夏才女你把我瞒得好惨,早知道你爹是瞿楚贤,我当初就该多对你提出一些条件。”

    夏嫣然心里本来恼着他,闻言,又觉得有些好笑,白了他一眼道:“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否则不知要被你敲诈多少——”见他神情带着不解,轻笑一声,“你是否想问我们,为何是姐妹却不同姓?”

    两人之间有点古怪,说是姐妹,但为免也太陌生了,沈风笑道:“还是夏小姐懂我,我知道瞿楚贤有两个女儿,顾小姐我是认识的,没想到夏才女是瞿府二小姐,听你们爹说,你们是不同妻室所出。”

    顾碧落淡淡道:“嫣然是爹与侧室所出,而我则是爹与正房所出,至于名字则是爹一时兴起取的,嫣然从小喜欢夏日,爹便取名夏嫣然,而我则是喜欢望着天空,爹便取名顾碧落。”

    喜欢夏天?那以后可以请夏才女穿着比基尼去海滩——瞿老头还真有意思,给女儿取名这么随便,不过也是有这种随性而为的老爹,才会有顾碧落夏嫣然这种特别的女人,沈风趣笑道:“原来是这样,难怪顾小姐房间内会有那句诗。”

    夏嫣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淡淡道:“是哪句诗?”

    汗,才女该不会已经知道我之前和表四少爷去过馨竹诗社,只要她稍微询问一下就知道了,当日在途中遇到她,没想到她就是馨竹诗社的主人,沈风干笑两声,抬眼在她脸上溜达一下,便见她眼眸深处含着一丝笑意。

    顾碧落瞥了一眼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嫣然不笨,一看便知道是你曾经在馨竹诗社吟的诗句。”

    果然是知道了,慢着,这么说夏才女真的对我有好感?咦,我怎么反应那么剧烈,这不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顺理成章的事情吗——才女怕是因为自己在馨竹诗社留下几句诗词才开始动心,那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夏嫣然眼眸轻扑闪,略带俏皮道:“你还以为我看不出来么,本来我还不确定,只是你自己却告诉了我。”

    是我告诉才女的——经她提示,脑子才所有回想,突然想起在托她画婳瑶的画像时已经暴露了,之前在诗社用的笔迹与别人不用,而后来画像估计是被她看到了,或许更早在升州时她就已经猜到了,其实顾碧落之前已经说了几次了,而自己就是没有往这方面想。

    看见他傻傻的样子,夏嫣然掩唇而笑道:“还想不到么,那我便再提醒你,之前在升州时你可是否用过嫣然画像发了一笔财?”

    又经她提醒,沈风这才记起刚来升州那时候,尴尬地笑了笑道:“原来是这么明显。”

    夏嫣然美目刮了他一眼,轻笑道:“便是那么明显,当日看见你写下的诗句后,我便发现诗句的笔痕与画像相似,而那日又发现你与林公子来过馨竹诗社,我托人打听了一番,才知你在升州时并未认识林公子,故那时我便已断定那四首诗句是出自你之手。”

    那些诗句有的是抄的,有的是自己想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解释,幸好她没有计较自己利用她赚钱的事,干脆打了一个哈哈。

    谈起旧事,心情忽然轻快了许多,夏嫣然眨了眨眼睛,打趣道:“公子利用我来赚取钱财,是否该将赚来的银两分给我一些。”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笑容僵硬在脸上,不过这难不倒沈风,“夏才女这是从哪家学来的强盗逻辑,画像虽然是你,却不属于你,比如我眼睛看到你,难道你想把我眼睛挖出来。”

    顾碧落在旁边听得笑了一下,这人不允许别人强盗逻辑,自己却是屡试不爽,仿佛这天下坏事只允许他一个干尽似的。

    夏嫣然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手中悄悄拨弄自己右手的尾指,巧笑道:“便算是你的理,反正怎么说也说不过你,看来我这强盗理论还学艺未精,比起你当初在诗社那番振振有词的强盗理论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小女子甘拜下风。”说着,故意小小地作揖一下。

    汗,差点忘了,之前在诗社将她的书法贬得一文不值,最后还讨要过来,这才是正宗的强盗理论,沈风识相地没有说话,旁边的顾碧落则是在细心观察,发现自己这个meimei的确是看上他了,从小自己这个便有一个习惯,只要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便会拨弄自己右手的尾指,这个细小的习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夏嫣然话匣子被打开,仿佛翩跹在百花丛中,轻笑道:“当日回到诗社听婢女说起此事时,心中十分难过,但得见那四手诗句后,心神便倾注其中,公子可知才子仕女最喜欢这四首诗句的哪一首?”

    沈风笑道:“这还不简单,仕女最喜欢第四句,而才子最喜欢第三句,我看才女最喜欢第四句。”第一二首是自己作,自然上不得台面,好在只是为了进入初级的门槛而作的。

    夏嫣然轻摇头,眼眸迷离道:“非也,我jiejie最喜欢第四首诗句,我便将这首诗摹写赠予,至于嫣然则是最喜欢四首诗句中的第一首——我们在欣赏景色之时,其实我们亦是别人眼中的景色,公子,你诗中可是所诉此意。”

    顾碧落细想片刻,也从这句话体会到了不凡之处,语句简单,却带着大道禅意,想不到此人还能领悟禅理,他这性子到底是如何来的。

    没想到才女竟然喜欢第一句,那不正是老子作的,都说情人眼中出西施,才女要是再对我迷恋下去,那就是眼中出‘潘金莲’了,对于赞美,沈风向来是狮子大开口接受,一时虚荣心过了头,兴致一起,又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才女觉得此句如何?”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夏嫣然低声呢喃一声,美目被灯火点染得更加迷醉,轻叹道:“人生多时如此,凄而美,只是大多数人未曾这般去思索。”

    两女沉浸中这句话的意境中不可自拔,良久之后,顾碧落才道:“这似乎是一个故事,且人人皆可从其中领悟出不同的意境,抑或流水落花之情、抑或梳洗罢独倚望江楼、抑或成人之美,想不到一句简单的话,有如此美轮美奂的意境,比律诗绝句更有一番韵味。”

    沈风嘻嘻笑道:“这是本人独创的诗句形式,以简单的语言糅合艺术形态追求心中诉求,不仅朝代在更替,我们口中的语言也在进步,平时唱的念的诗歌,都会逐步发展。”

    顾碧落微微颔首道:“确实。”

    见夏嫣然犹在呆滞中,沈风心里咯噔一下,装逼过了头,要是让才女死心塌地爱上自己,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夏小姐——夏小姐——”

    夏嫣然回神过来,轻叹道:“我从未遇如此诗句,公子,能否再念一句给嫣然听听。”

    不能再念了,再念下去你这个才女就要变成**,今晚非要以身相许不可,不等沈风回答,夏嫣然又轻笑道:“是嫣然贪心了,公子以后莫要叫我才女了,在公子面前,小女子又要甘拜下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