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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行军难

    走入营帐内,却见茵儿等在帐内,这惊喜从天而降,两人一对眼,目光便迸发出火花,彼此都可以看到对方眼中的情火,这是水**融之后达到更深层次的爱意。

    “公子——见到你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琴茵脸上萦绕着初为人妇的妩媚之色,容光由内至外焕发出来,眼眸中神采兮兮,眉宇间含喜吐媚,姿容上艳丽多姣,这是初当新妇独有的魅力,任何修饰、任何妆容也无法描绘不出。

    一月不食美色,见到如此尤物,沈风心里哪能抱心守一无动于衷,要不是碍于身在军营里,早就抱起他先征挞一番,不过高级点念头完成不了,小摸小抓还是可以,故意端正脸色道:“顾小姐,我与这位琴小姐有重要的事情相商,请你暂且回避一下,差不多一个时辰——哦不,两个时辰你来进来。”

    “这是我的营帐,我为何要出去!”顾碧落冷哼道:“她是你认识的吗,方才她坚持要进来军营找你,还打伤了几名军士,若不是念你此次有功,我必要严惩你。”

    沈风肯安分守军纪,茵儿可不是个善茬,管你什么军纪不军纪,眼眸露出一些寒光,“我看谁敢欺负我家相公!”

    顾碧落却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面对这个泼辣女子,她同样没有给她好脸色,语气生硬道:“此处乃是军营,岂容你放肆!”怒火同时蔓延到沈风身上,“她是你的妻子,军中严令不得跟随女眷,请你将你妻子带走!”

    这边沈风还说不上话,两个女人倒先吵起来,琴茵冷笑道:“我是女子,难道你不是吗,为何你可在军营,我却不行——咯咯,怕你嫉妒我有男人,你一个姑娘家却身在男儿堆里,莫不是空闺寂寞了?”

    顾碧落眉头皱了皱,脸色含怒,显是未料到这个姑娘家说话如此大胆直接,与某人极为相像,也正合了某人的性子,从这点看,两人真是绝配,“我乃是唐将军请来军营,所为国家,而你只为寻夫而来,此军中所不允许,姑娘,请回!”

    以前没发现茵儿脸皮挺厚的,还是跟了沈风之后,脸皮也厚了些,顾碧落已有请走的意思,茵儿却是笑吟吟地站在远处,露出天真纯洁笑容道:“你是为了家国,难道我不能是吗,此行我是来助我相公一臂之力。”

    顾碧落可没那么好糊弄,当即还以颜色道:“若你经唐将军许可,我便无异议,但你却是擅自闯入军营,若不是念你在他的家眷,我以擅闯军营罪将你击杀也可。”

    这两个女人吵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沈风忍不住叫停道:“你先安静一点”

    “公子不要拦着我,我今日便要好好教训她!”沈风想息事宁人,但茵儿可不是善茬,性子吃软不吃硬,说罢,便是一声宝剑出鞘。

    顾碧落同样也是吃软不吃硬,冷冷道:“我劝你不要妄动,纵使你本事再高,也无法挡住外面几千军士。”

    茵儿的性子要闹起来,真没几个人可以管住她,沈风急忙拦住道:“茵儿,外面还是去外面说话。”

    茵儿却是有心护着他,不依不饶道:“公子,她平日是否总是欺压你,今趟我便为你出口气。”

    什么叫老婆,这才叫老婆,世间上会为男人吵架的女人很多,会为男人花钱的女人也不少,但能为男人打架的却是珍如希宝,不过眼下可不能让她们闹起来,要不然事后这黑锅还得自己来背,沈风挡在茵儿身前,想制住茵儿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但他恰好就是茵儿命里的克星。

    唉,以前我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一个正经人,为什么世事总逼我做一个色狼,沈风在心里象征性埋怨一句,紧接着yin心大起,手上变掌为爪,准准地落在她的翘臀上,手指头再往下侧拨弄两下,茵儿顿时娇呼一声,瘫软在一个宽厚的胸膛上,脸颊上升起一道荡人的迷醉之色,眼眸变得水泓泓,煞是诱人。

    其实我是正经人,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虚伪的借口,又十分享受她火热娇躯的引惹,脸上的神情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表露无遗,一招鲜,吃遍天,普天之下,除了叶绛裙、舒jiejie不吃这招,其他女人哪里经得起敏感的触动。

    茵儿身体虽是被制服了,嘴上可没投降,轻哼一声道:“公子,你这般袒护她,是不是看上她了——”

    一旁顾碧落一下子急了,将她与谁系在一起都好,便是不能将她与沈风系在一起,不知何时开始,这已成为她的怒角,“请你勿要口出诌言,莫要再讲我与此人系在一起。”

    “咯咯,我方才只问公子是否看上你,你却如此紧张,莫不是你看上了我家公子——”茵儿露出一个天真纯洁的笑容,再结合脸上绯红之色,显得妖魅之极,沈风听了这话,就知道她又吃醋了,手上又拨弄尾音般轻捻两下,茵儿立时软在他怀中,犹如陷入泥潭中不可自拔。

    顾碧落哪里是看上沈风,恨他还来不及,但她就是听不得这些话,神色失去往日的沉静淡然,变成一只愤怒的野马,恼恨道:“你家相公也只有你宝贝着,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无耻卑鄙之徒,我恨不得——”

    “住口!”茵儿护他护得紧,怎么容得有人欺负他,听了这话,刹地要从怀中挣脱出去,要不是被沈风紧紧抱住,早就扑上去,“公子,你放开我,这个女人竟敢说你的不是,我今日非要杀了她!”

    顾碧落恨恨道:“我说得他的不是——好!我便与你说清楚,当日此人——”

    怎么火烧着烧着,烧到我眉毛上了,沈风害怕将自己抖出去,急忙截住道:“我当日借了你几两银子,不是不还给你,等这次回京城后,我就马上还给你。”

    这种蹩脚的借口,几乎没人相信,但偏偏茵儿相信了,对于沈风,她的情感中带着傻,这种傻和唐大小姐不同,她傻得特别执着和盲目,这或许与她的身世相关,这世上除了师傅和沈风,她已无其他可信之人。

    琴茵停住了身子,忍不住轻笑道:“原来只是几两银子,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小气,我家公子家财万贯,还会短你几两银子,我还多给你几两银子,当是你日后的嫁妆。”

    方才只是一口情急,顾碧落也不想再谈及此事,此事关系着她的清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心中怒气尚存,冷哼一声,又怒目瞪着他。

    还好,差点jian情败露了,沈风赶紧将茵儿带了出去,并将之前的疑虑告知她,让她修书一封询问舒jiejie,茵儿和舒jiejie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方式,但只能她亲自去交接,军事乃大体,不可有耽误,急忙让她赶去,两人还没来得及温存,便又要分开,望着她曼妙的身影,心中直觉难以分舍,这个性子火辣的女人,感情比想象中更加炙烈,近乎疯狂地护着自己,叫人怎能不感动。

    送完茵儿后,重新回到营帐内,顾碧落端坐在营帐内,手上翻着一本书卷,气质如淡雅之兰花,让人觉得浑身舒服,便如一位邻家大jiejie,沈风最欣赏的也是她这种气质,相信有很多人都希望邻家有个温柔的大jiejie或者大哥哥,不需要经常见面,也不需要经常说话,只想要与ta静静相处。

    顾碧落合上书卷,脸上有些疲倦,轻道:“回来了,她可有言说几日内会有回复?”

    沈风道:“最快也要七天。”

    顾碧落沉吟片刻道:“大军三日后便会起行,你可有与她说明?”

    沈风点点头,笑道:“你别看她方才没头没脑,办事可不会让人不放心,她以前可是摩尼教的圣女,能耐本事都不小。”

    顾碧落轻嗯了声,轻轻蹙眉道:“此事仍旧让我有些放心不下,当日还好你警觉——哎,运送粮草不可延误,我看我还须急速命人提醒张将军(也就是运送粮草的将军)。”

    现在只能希望那只鹰是恰好飞过空中,否则天空上有只鹰,所有战略计划全部暴露了,特别是粮草运送军队,要是被摩尼教拦截,便会极大损失士气,沈风转而问道:“顾小姐,在燕子矶另一军是要攻取何处?”

    “毒蛇寨!”顾碧落道:“我曾与你说过长江中下游有两处易渡口,这两个易渡口分开山贼寨,他们与摩尼教沆瀣一气,此次运送粮草我最怕这两个山贼偷袭,所以我让运送粮草避开其中一处,又派一支军队攻打毒蛇寨。”

    沈风心里升起一种不好预感,眉头大皱道:“若是那只鹰是摩尼教派来的,那我们粮草军和偷袭山贼的军队就全部暴露了。”

    顾碧落也想到这种可能性,凝重脸色道:“我之前已命人赶上大军提醒张将军,我马上再修书一封,命大军务必严加防范!”

    眼下也只有如此了,现在能寄望茵儿带来好消息,回到营帐后,便沉沉睡去。

    三日后,大军拔营而起,西征正式拉开帷幕。

    唐威手下几个军营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若是整合在一起,左路大军大约一万三千余人,这里边的军情保密得极为严密,连舒jiejie也估算错误,这次西征假若按照之前的设想,中路大军出工不出力,右路大军按兵不动,那真正的中坚力量仅有左路大军了,偏偏左路大军是最薄弱的,却也是整个战略意义中最重要的部分,更难是,沿途中还要提防山贼偷袭。

    临近三月,天气温暖,气候倒是舒爽,本来战事安排在入冬最佳,入冬发动战争,对农耕影响较小,但事态紧急,大华已不能再姑息摩尼教。

    沈风跟随在大军后面,真正体验到了古代行军的艰苦,一日下来,除了走路就是走路,不论狂风下雨,脚步一刻也不能停下,刚投军的新兵,一些身体底子差点的,走了一天路程,身体便扛不住。

    三日后,大军之中便少了一些人,大都是意志不坚定,或者身体底子实在是差的,这日,春雨绵绵而来,这场雨下得十分及时,洗去了所有人身上的疲惫,算上今日的行程,很快就能与唐威的军队汇合,沈风是属于保州军营,也是唯一一个新兵的军营,由于保州与夷陵路途遥远,须提前行军才能赶得上左路大军,在行军过程中,顾碧落也不忘严加训练,七日下来,虽然损失了不少军士,但留下来的,皆是经过一番磨练的,战力远非昨日可比。

    七日行程后,保州军终于抵达归德府与唐威汇合,七日说长也长,特别日夜都在行军,显得特别乏味,途中还不敢多说话,怕浪费口水口渴了,每个军士一日被分配的水源也是有限,由于军队中途极少停下,唯一的水源便只有腰壶中的一点水。

    保州军在归德府安营扎寨下来,这些刚投军的将士第一次行军便是如此长的路程,各个累得趴在地上,这一路上,沈风背上总背着几个年轻小伙子,他们脚力不足,有几回已经坚持不了,都是沈风背着他们前行,有些年迈的,便互相搀扶着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在遥远的路途中变得无比坚固,将老弱的士兵送到营帐后,望着来来往往的将士,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些人上了战场之后,不知有几个能平安回来,从踏上行军之路开始,距离战争的残酷便越来越近。

    “如何,行军之艰苦只是个开始,但若是不这般训练,增强他们的体魄,日后到了战场,便多了一份性命之忧。”顾碧落在他深思时走到他身边轻叹一声,神情难掩忧伤,眼眶微红道:“若是可以,我盼他们皆能平安归来,与家人团聚——我说出这些话,是否让你笑话了。”

    顾碧落如此理性的人,却说出如此不切实际的话语,可见她终归是柔情似水的温柔女子,沈风却半点不会取笑她,反而一脸郑重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们全部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