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幕后凶手
她赫然转身,看着国君欲言又止。 国君似乎是猜到了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急急的道:“云公子有办法尽管说!” 宫夙烟蹙了蹙眉,缓缓道:“这毒倒也不难解,我曾听家师提过,欢希草是至阴之物,需要至阳之物來化解,火灵狐的血可以化解欢希草的毒,可是火灵狐并不在这儿。” 国君猛地站起身:“锦华的素和郡主不是有一只火灵狐么!朕立刻修书去锦华,请她來相助!” 说着,他便要步履匆忙的离去。 一旁的太监为难的看着国君,小声道:“皇上您忘了?素和郡主在半个月前就失踪了。” 国君的脚步猛地顿住,苍老的脸上惨白无比。 “难道……难道真的沒有办法了么?”国君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宫夙烟看着这样的国君,心里有点难受,他本是北兆国最尊贵的人,他威严,高大,不可侵犯,一直保持着一个伟岸的形象,却因为他的儿子而变的颓废无比。 上官泽,是北兆国的希望,他若亡,北兆必亡! 宫夙烟轻声开口:“有一样东西可以代替火灵狐的血。” “什么?”国君转头,死死的盯着宫夙烟,老眼里闪烁着期待。 “赤尾狐血。” “赤尾狐血?这个沒问題!”国君顿时振作起來,眼神也亮了。 宫夙烟笑着点头:“有赤尾狐血就好办了,它可以代替火灵狐的血,至于毒瘴的毒,天下只有断残珠可解,启月大陆只有两颗断残珠,一颗在光明神殿,后被祭司大人温陌送给了素和郡主以作新婚礼物,还有一颗,则在我手上。” “云公子此话当真?!” “自然。” 国君振奋起來,握着手在大殿内走來走去,半晌一捶手,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好!若泽儿无事,朕便重重赏你!” 宫夙烟含笑点头。 国君急匆匆的离去,想必是去取赤尾狐血了。 宫夙烟勾了勾嘴角,她还沒有打算去看赤尾狐所在之处,她只要拿到赤尾狐血就够了。 瞥了一眼上官泽,宫夙烟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那人也许是有自己的目的,可沒想到被她捡了便宜。 大约两个时辰后,国君一脸疲惫的归來,将装在玉瓶里的赤尾狐血交给了宫夙烟。 宫夙烟颔首:“请皇上等人先行出去等候,我一定治好太子殿下的病。” 国君疲惫不已,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点头:“交给你了。” 话落,他一扬手,寝殿里所有的侍卫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离去后,宫夙烟才弯了弯嘴角,青葱玉指上白光一闪,那玉瓶便收入了她的纳戒。 赤尾狐血,得手! 小火儿悄无声息的从宫夙烟的身体里蹦了出來,它撇了撇嘴,锋利的小爪子在自己的前腿上轻轻一划,鲜血涌了出來。 它轻巧的跳上床,任凭自己的鲜血滴进上官泽苍白的薄唇。 半晌,它收了手,抬眼看了一眼宫夙烟,什么都沒说,疲惫的回到了宫夙烟的身体里。 “辛苦啦,小火儿。”宫夙烟轻声道,然后她取出了断残珠,放在上官泽的头顶,断残珠顿时散发出乳白色柔和温暖的光,笼罩了上官泽全身,一接触到白光,上官泽紧皱的眉头才舒缓开來。 宫夙烟松了口气,走出了房门。 守候在外的国君一见宫夙烟出來,立刻焦急的看着她,见宫夙烟点头,他才推门进去。 断残珠还悬浮在上官泽的上空,他嘴角还有一点儿鲜血。 宫夙烟扫了一眼护卫和宫女,淡淡的道:“这里不需要伺候了,太子殿下需要七日的时间才可恢复,这七日内,太子殿下的饮食起居一切由黑雾负责,其他人不得踏入寝殿!” “是。” 国君眼见着上官泽苍白的脸色变的红润起來,这才松了口气。 “多谢云公子,大恩大德,沒齿难忘。”国君转过身向宫夙烟道谢。 宫夙烟笑了笑:“国君不必如此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国君点头,细心的发现宫夙烟眉眼间的疲惫之色,便道:“云公子回去休息吧,这里朕会派人守着。” “好。”宫夙烟含笑点头,转身返回自己的住所。 门外,一抹娇小的身影一闪而过。 宫夙烟挑了挑眉,默不作声的走出了寝殿,她轻轻勾动手指,一抹红光闪入寝殿。 接下來的几天,宫夙烟无所事事的待在自己的住所,无聊的快要发霉了。 夜色深沉,积压的乌云厚厚的囤积在夜空中,宛有暴雨之势。 宫夙烟的精神链接突然传來一阵波动,她微微蹙眉,下一秒身影一闪,原先坐的地方早已沒了人影。 当她赶到上官泽的寝殿时,一个女子正背对着她,向着躺着的上官泽微微俯下身子。 “齐姑娘,如此趁人之危不太好吧?”宫夙烟轻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抹身影。 黑影一僵,下一秒缓缓转身,黑布蒙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清丽的眼。 “你怎么知道是我?”那人拉下黑布,容颜俏丽,正是齐月。 此刻,她目光冰冷的看着宫夙烟。 宫夙烟勾了勾嘴角:“直觉,我一早便猜出是你了。” 齐月不怒反笑:“什么时候的事?” 宫夙烟笑了笑:“从宫宴开始。” “宫宴?”齐月挑眉,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露出什么破绽。 “你本是一个清冷孤傲的女子,从來不屑名利,也不喜贵族,怎会轻易出席宴会表演惊鸿舞?这本就不对劲。” 齐月低笑了几声:“是,我别有所图,我要的,就是上官泽的命!” 从出生以來,她便被告知自己最大的仇人,就是太子上官泽。 她曾见过他,只觉那是一个儒雅到极致的男子,她偷偷的观察他,这一看就是十年。 从他的喜好嗜好,到他的饮食起居,她都了解的清清楚楚,所以她才能成为他的红颜知己,成为他最好的朋友。 只是上官泽却从不明白,他们之间,从來都不是朋友和朋友的关系,而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 她的目的,就是杀他! 后來,她终于有了机会,因为北兆的贵客,云离渊的到來。 她大可以杀了上官泽后嫁祸给她,太子上官泽带五公主出去游玩,路上遇见了云离渊,后來五公主无故昏迷,太子上官泽身中剧毒,而独独宫夙烟无事,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 于是,她趁着夜色潜入了皇宫,喂了上官泽欢希草。 只是她沒想到,这个云离渊的本事居然还不小,能救得活上官泽。 “哈哈哈!”齐月突然朗声笑了,“就算你知道是我又如何,有人会相信你吗?!” “比起我这个上官泽的未婚妻,你才是最不被人信任的吧?如果暴露我,你只会惹火上身而已。”齐月轻蔑的看了宫夙烟一眼。 宫夙烟笑了笑:“的确,他们不贵相信我,但是有一个人会。” “谁?” “我。”低沉的声音响起,齐月身子一颤,惊愕的转身,上官泽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睁开了眼。 他看着她,目光平静,却掩不住失望。 他说:“齐月,我沒想到你接近我是这个目的。” 齐月不可置信的倒退两步,脸色苍白。 “服用了赤尾狐血,还有断残珠相助,他只需两天便可真正的苏醒,之所以说是七天,只是为了调出你。”宫夙烟缓缓道,微微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杀我?”上官泽看着她,平静的眼里似乎有着惊涛骇浪。 是,他的确不爱她,可他也将她当做了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她怎么敢背叛他?她怎么敢! 齐月垂下眸子,她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无法逆转。 “是,云离渊,你很聪明。”齐月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宫夙烟。 宫夙烟挑眉,不语。 “是我给你下的毒,那是你们上官家欠我们的!” 齐月低吼出声,声音里带着愤怒。 上官泽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齐月撩起耳边散落的秀发,神色重新归于平静。 “你只需记住,无论我做了什么,那都是你们上官家欠我的!其他的,要杀要剐随便,但是最好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会说的。” 她抬起头,眼里依旧是冷然的骄傲,沒有一点儿慌乱。 除了上官泽的醒來让她有那么一瞬间失态,她一直都是理智的,从容的。 “你走吧。”上官泽摆摆手,声音疲惫,无论齐月是出何原因,他都不想再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