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坎巴拉空间计划与诗人多丹
“这……卡巴拉，你为什么没在经过我的同意就给林登万搞投资了！这种搞不好会把整个学院赔进去的蠢事我绝不答应！” 德肯堵在了一间巨大的车间门口，正拉着卡巴拉理论。眯眯眼卡巴拉在背后的行为却是他不可容忍的，那家伙居然背着他、背着摩德尔为林登万打造了一条能穿梭在隙间的飞船。 虽然他和林登万并没有什么冲突，但这个位面城是他和摩德尔的，卡巴拉和伊姆霍普特只是客人而已。客人在没有经过主人同意的情况下，动用主人的资产去搞毫无保障，甚至有危险的投资算是怎么回事？ 这可谓性质极其恶劣，跟挪用公款差不多了。 而这条飞船，正是林登万想从“学院”这里得到的赞助之一，是耗资巨大，集卡巴拉的知识与智慧于一体的“位面之船”。甚至伊姆霍普特都为船的设计提供了不少点子。 它现在就横卧在车间里，一些绿皮肤，短腿大手的小矮人正在船上活泼的爬来爬去。和传说中的矮人不同，这些小家伙更像是外星人，有着奇怪的圆柱形头颅。 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忙碌个不停，金属的船壳上也不时闪烁起明亮的火花。 这些辛勤的员工德肯认得，是一群叫做“小绿人”的生物。让他们变绿的，正是皮层中含有的叶绿素，可以进行光合作用。这使得他们饭量极少，极端的情况下甚至一生不用吃东西。 在植物专家摩德尔看来，他们无疑是半植物、半动物的奇怪物种。他们的生殖方式也非常“植物”，是通过孢子繁殖的。随着年龄的增长，绿色的皮肤会逐渐褪色，在他们十五岁左右的时候，它们的皮肤会开始逐渐变白，等到全身的颜色不再有一分一毫的绿色之时，他们会来到空地，等待生命的终结。 对于人来说，死亡是生命旅途的结束。但对于这些绿皮肤来说，死亡是繁殖的过程。白色的老“人”在生命的尽头会“砰！”的爆炸，圆柱形的头颅会化作漫天的尘埃和孢子，散落到地上。而身体则成了养料，幼小的孢子们会扎根在破碎的尸体上，发出新的嫩芽。数百株嫩芽会争先恐后的生长，竞争，彼此绞杀吞噬。最后幸存的几株会长出双腿，甩掉根系，逃离初生之地，四处寻找水源和沃土。 十年之后，他们会经过短暂的蜕皮期，成为新一代的“小绿人”。进入成熟期后，他们的寿命就也只有可怜的十五年，是不折不扣的短寿物种。 他们还会把空气中的魔法不断的聚集到身体里，可惜这些小绿人只是空有一身魔力而无法施法。 不过这些短寿的“植物人”却并不木讷，相反非常的灵动，聪明。他们是非常棒的技工和工程师，也是卡巴拉最信任的手下们。 这艘船，就是他们的劳动成果。 “稍安勿躁，德肯，我没有违法任何决议。” 卡巴拉眯眼笑着，德肯严厉的态度并没能撕破他微笑的假面。 “我建议你看看这个。” 卡巴拉打了个指响，一封信就凭空出现在了德肯的眼前。 德肯没好气的接过信，沉吟了片刻。 “既然拉不到赞助就改打白条订购了吗？这不还是……” “你错了，德肯。我没有违法任何规则。看清楚了，这订单是给我下达的私人订单，价格合理，资源也全部是我和伊姆两个人的积蓄，全部通过我的名义从正当途径购入，甚至还照顾了教廷的生意。 所以，你不必担心会把学院牵扯进来。更何况我一点都不亏，只是在付款方式上稍微有些创意罢了。” 虽然这并不能说服德肯，但一听到不会牵扯到学院，德肯立刻就松了口气。 “打白条是空手套白狼，用空洞和不知所谓的提议拉赞助也是空手套白狼，我看不出区别。” “区别当然有，如果是用投资赞助的方式，我们虽然能够获得利润分成，但如果亏损了那就是我们自己活该。 而如果是打白条订购，那么就相当于林登万欠了我们的钱，无论他计划的结果如何，我们都能收到货款。这是他赖不掉的。你不会怀疑一位英雄的支付能力和信用吧。” 卡巴拉笑的更得意了，摩德尔、德肯再怎么保守，再怎么心怀疑虑都没法插手了。因为他说的很对，也很在理。 英雄可以邪恶，可以疯狂，可以狡猾，可以欺骗，但绝对要守信。虽然欺骗和守信好像有些冲突，但这里的守信意味着：出口之约，即为言灵；白纸黑字，绝不抵赖。 总之，就是平时说说谎，骗骗人没事。但与别人的约定就一定要遵守，绝不能打破。当然，承诺里要是有漏洞那就另当别论了。 更何况，凭英雄的能力，自然不可能有付不起的账单。像这次的尾款，相当于一位佣兵型英雄两年的收入。最多是等上个两年嘛，反正总能把钱收回来的。 “好……好吧，随便你……反正最后吃亏的不是我。” 德肯放弃了，他虽然保守，但并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既然卡巴拉的做法符合规则，手续上也没问题，那他就不再多管闲事了。 现在，他开始把目光转向了那艘飞船。 “这艘船……还真是没见过的类型，而且也不像你的风格啊。” “这是按客户需求的订制生产，自然会有很大的变化。” “定制？” “是啊，林登万的要求很奇怪。也许是过去的习惯作祟吧，他要求这艘船可以深入隙的深处续航。” “深入隙间深处？你有这种技术！？” 德肯很惊讶，因为隙间深处在他看来是绝对绝对的禁地。 围绕在次元城周围的，就是魔力的海洋；它们狂暴的掀起无规则的潮汐，撕扯着周遭的一切，和高空中的风暴气流有些相似。甚至连众神的伟力都无法将自己的伟力伸展到那里。 不过也是托了这些狂暴魔力的福，位面城并不缺乏能源。由德肯设计，伊姆霍普特改进的魔导装置可以利用这些狂暴的力量，让这座位面城时时刻刻都充满活力。 如果说魔法洪流在靠近物质界的位面城是地球上风暴的级别，那么隙间深处的洪流就是木星大红斑的等级了。一般能在位面城附近行驶的小船到了那里，就会被无情的扯成碎片。德肯甚至一直以为到那里行驶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我拥有这样的技术，可问题是完全没有那个必要。能源的话，靠周边的魔法洪流就可以解决。稀有素材的话，靠这附近的‘渔获’也可以得到满足。我收集的资材甚至都用不完。 更何况那狂暴魔法海洋的彼端到底有什么……到底要去哪里呢？甚至有没有彼端我们都不知道。一些实验性的探测器也放飞了出去，但是无论走多远都一无所获。最后它们还因为越来越强大的魔法风暴而失去了联系。 虽然可以航行，但风险太大，收获也不明，这种趟雷的事情，还是留给专业的人做吧。” 卡巴拉看向了那艘正在建造的船，嘴角的弧度稍微变了一变，那样子就像是在坏笑。 “趟雷……我懂了……我真为你的朋友林登万感到悲哀，他知道了你的心态会怎么想呢？“ “不会怎么想。先驱、趟雷就是他的天职。曾经，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在危险的荆棘之中开拓出一条路来。就算他之后里里外外都变了个样，沾染上了我们所有的习性，但这种对于某些事物的贪婪却已经篆刻进了灵魂深处。也正因为如此，林登万才是林登万，也才配称为林登万。” “总感觉……你的朋友很了不起。不过也很……呃……按照你们的话说叫‘作死’？” “对，他就是最强的作死小能手，没有之一。不过作死也是要有充足准备的，所以，他才订购了这艘船。这也是我有史以来，投入精力最多的作品了。“ 虽然还未完工，但这艘船已经初露峥嵘。全金属式的船体散发着神秘幽光，看样子卡巴拉和他的“小绿人”手下们在船体表面镀上了一层特殊的材料。整个船并不是像传统的船那样是开放式的，而是完全、彻底封闭式的。那样子有点像把两艘船强行上下扣在了一起，哪边都是船底。 在船的腹部，还安装着四个巨大的桨叶，就像是海洋生物的鳍一样。德肯注意到，这些“鳍”的底部似乎镌刻了许多如尼符文。。 “哦……这种配置更像是为了在空中飞行做准备啊，并不适合在魔法洪流上航行。” “不用担心，这东西可以收回舱内，不会影响的。不过即能深入隙间深处，又能在一般空域行驶的飞船……确实很奇怪。不过既然这是客户的要求，我也只能尽力满足。反正这一部分的钱也好好的算在了账单里了。” “那什么你准备什么时候交货？“ “这是个问题，那么太空诗人多丹，进度怎么样？” 卡巴拉一边喊着，一边朝那群正在忙碌的小绿人招手。 响应工头的召唤，其中一个戴安全帽，身穿白大褂的小绿人就冲了过来，看样子，他就是负责人了。 说实话，德肯很佩服卡巴拉能把这些小绿人一个个的全部分清楚，在他看来，除了穿着，这些小家伙都长一个样。 “哦，总工大人~” 这小绿人还挺有文艺范的，一开口就是咏叹句式。 “如尼符文的调试如同秋后的蚂蚱， 魔力传输回路的安装如同满月时的星光， 魔免漆的涂装就像那硕大的红巨星； 哦，我伟大的坎巴拉空间计划哟， 在三个日出日落之后，你神秘的面纱就会被轻柔的挑起。” 这诗……嗯，抱歉，卡巴拉已经想暂停笑一会了。 “咳咳，总之就是快完成了吧。很好，保持进度，我们一周后交货。” ps：各位，求点推荐票，很快脑洞就要正式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