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盘古五极

    随着精神力与魔身血脉融合，大量血脉记忆信息传到沈墨脑海里，他看到一个无光无尘的灰蒙蒙世界，整个世界没有声音，但并不让人感到压抑，亿万缕如云如雾的无质气芒散乱无形，在虚空里纵意流转，无一刻静止，也没有一刻重复，那种流转是那么的流畅，那么的自然。

    “这是什么世界？”沈墨看向四周，没有天，没有地，有的只是自然流转的云雾。

    四周无边无际的虚无非但没有让他感觉到慌乱，反有种说不出的充实和沉静，他隐约中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却什么也没有，不由陷入了沉思。

    有些东西他总觉得很熟悉，但仔细一想却又很模糊，就好像眼前的云雾冲盈虚合，聚散无常，瞬息之间有千万种变化却无一丝痕迹可寻。

    沈墨尝试着将意识投入过去，忽觉一股庞大无比的压力从前方传来，这股压力极为沉重，犹如大山横压过来，让他莫名心悸。

    “到底是什么？”就在沈墨收摄心神的时候，灰蒙蒙的世界中气浪翻涌，虚空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那人影距离太远看不清面目，但身上那种顶天立地的勇猛气势还是让沈墨心有所感，让他心里升起一种敢于万物斗的豪勇，就好像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觉害怕，连死亡也不能。

    身影出现的同时，周围灰色气流犹如受到无形吸力般纷纷汇聚过去，强横的气流将虚空切割出黑色裂缝将身影笼罩，形成一颗奇黑无比的球体。

    沈墨看到虚空里久久不灭的黑色裂缝，心中升起惊惧之色，他只看了一眼就感觉一阵眩晕，那种深沉的黑色和主神空间外的黑色边界有着某种相同的特质仿佛能吸纳任何东西。他连忙转移意识，好在那片黑色裂缝只是元祖天魔残留的记忆景象，不过就算只是在一旁看着，也让沈墨心潮澎湃，感觉自身的弱小。

    忽见两道紫红色光芒如利剑般穿过黑色裂缝透射而出，球体犹如阳春化雪般崩解碎灭，随后一颗闪耀着紫红二色的光珠浮现在空中，疯狂的吸收着虚空里的灰色气流，同时自身放射出两道螺旋扭曲的紫红光芒将周围虚空染成紫红色。

    由于旋转太快在周围虚空里呈现出一道道如水波的涟漪，涟漪越传越远，渐渐的整个虚空都浮现出透明的水波。

    “天极九重，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身影忽然张口吐字开声，一枚枚奇异的字符从他口中飞出浮现在虚空中，那些字体甚为怪异，沈墨肯定自己不认识，但不知为何当字体的形象印入脑海的时候，意识里自动浮现出字符的意思。

    “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沈墨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忽觉身影消失了。他四下张望，骇然发现一张庞大无比的脸浮现在虚空之上，更让他诧异的是在脸孔的后方，他清楚地感知到自身的存在。他想起《黑夜人》里挂在猫脖子上的银河系，不正是超越三维空间的四维体现吗？

    不过那是一部科幻电影，眼下看到身影居然将整个虚空凝聚成四维空间让他大为惊讶，毕竟这种能力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地极九幽，其虚为真，其实为空！”身影再度吐出几个字，紧随着灰色气流聚聚散散形成一块气团，然后经过某种奇异的变化居然化成一柄巨大无比的斧头。

    “这把斧头，难道身影是盘古？”沈墨看到身影凝聚成的斧头，如何猜不出身影的身份不正是开天辟地的大神盘古，他一边看着盘古挥动斧头，一边理解着方才盘古吐出的话语含义。虽然每个字他都能理解，但组合在一起就让他万分疑惑，他只感觉身影说的是一种虚实关系，领悟了他就可以仿照盘古那般凭空创造东西了。

    “人极九变，其体有结，其身无限！”天地环境剧烈变幻，有大火焚烧一切，有洪水滔天灭世，各种险恶的环境吞噬着生灵的生命，盘古身形形象蓦然变化，时而化作一条飞龙咆哮水浪隐虚空，时而化作一只凤凰穿梭火海清鸣九天，时而三头六臂，时而化身无影，极尽变化之极致，就好像他身上并没有生命界限，能够适应各种环境。

    沈墨不知道身影变化了多少次，他只知道传说中天地万物都是盘古所化，原本他以为是虚构的，但眼下他终于相信真有一种秘法能够让人突破自身生命的极限，达到天人合一的极限，从此与天地万物融合唯一，再不分异同。

    “物极九化，其质化无，其化有序！”天地初生，混沌万物一片混乱，不知多少年终于衍化大地，山川，土石等形态各异的物质，这一点沈墨并无疑惑，因为他学过的物理早就知道所有的物质本源都是相同的，此时见到世界诞生对此更有深刻的认识。

    “意极九灭，其识无我，其心无界！”大神盘古以自身造化万物，并以元神镇压天地何种能量，怎奈世界充满变数，盘古无奈最终元神化空与整个世界融合方使天地稳定，自我意识却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那种甘愿为天地众生牺牲自我的大爱让沈墨心神极为震撼，久久未能恢复。

    当一切对消散之后，沈墨意识回转，忽觉脸上一片冰凉，伸手一抹，发觉竟是泪痕。

    方才的种种犹如梦一场，他回想起来，脑海里不但多了元祖天魔的一丝记忆，更有盘古开天辟地施展的一套名为盘古五极的惊天绝学。他想起盘古为天地众生做的一切，心中充满敬畏和叹息，伸手捂住胸口低声诵道：“盘古大神在上，今日得传五极神功，沈某日后定有报答，必不让大神白白牺牲。”

    盘古五极分为天极，地极，人极，物极，意极五式，每一式皆分九重，第一式天极的虚空无限之力，第二式地极的自然造化之力，第三式人极的生命进化之力，第四式物极的物质混乱之力，第五式意极的意识生灭之力修炼到极限可掌握天地万物之力随意分化物质与能量，极为强大。

    只是沈墨自身与诞生在混沌的盘古相比无论是资质还是天赋都原有不如，以他此时的资质也只能勉强修炼第一式天极，第三式人极和第五式意极的第一层，对于真正的五极大真力还有着很遥远的路要走，毕竟这门功法可是连元祖天魔都未能领悟贯通的。

    至于《神兵外传》中练成五极神功的阿飞不过停留在最初级的阶段，他连基因锁都未能开启，仅仅凭借着初级的五极战能进行战斗罢了。

    不过沈墨并未丧失信心，反升起强烈的动力，只因他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掌握了修炼的方向。如果说以前只是为了生存修炼变强，那么现在沈墨已经很清楚他未来想要的东西，那就是突破自身生命极限，由人类变成更高级的生命体存在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