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仙人来访

    李大状在院子里看见了季顺天，提高了语气，问道：“你家的大牛今晚有没有在家，没和那死胖子鬼混吧。”

    话问完，这个院子里鸦雀无声。季顺天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画着自己的画。

    见李大状还是不甘心又想在问，兰心走了出来，一脸倦意的笑道：“李大哥，您怎么了，我刚哄我家大牛睡着，请问有什么事吗？”

    李大状干咳一声，立马笑道：“哦哦，没事了大牛他娘，就是你以后多多教导一下大牛，他是我们村里考状元的好苗子，你可千万看好他，别让他和一些人学坏了啊。”

    说完李大状抱了抱拳离开了，不用想的，下个去的肯定是王员外家，这村里的孩子也就4，5个，不问个遍他肯定不安心。

    李大状这人心眼极小，可以说眼中容不下半点沙子，要是给他知道了除了胖子还有人在房顶上那以后这个孩子一家人肯定不好过。

    李大状从王员外家里出来后才松了口气，可是他不敢回自己的家，家里有个母老虎，肯定听到了消息，于是乎他去到周瘸子家住了一晚。

    这一晚的风波很快就平息了，翌日清晨，兰心掀开了季林裹着的被子，季林昨晚藏在被子里，不料睡着了，兰心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季林的头给弄出来。

    “你这傻孩子，这不给憋死啊。”兰心见季林醒来，骂道。

    “刘大叔走了吗？”

    “早走了，这太阳都嗮屁股了，快起来！”

    “哎哟，好痛啊娘。”季林揉着腰，这一起来他感觉全身都痛。

    兰心白眼，道：“这也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季林嘟嘴，拿着毛巾走到河边去洗脸。

    村中间有一条河，一丈左右，河水清澈见底，还有各种鱼儿在里面，全村的人洗衣服做饭都靠着这条河水养着，也是季林一群小孩常常玩耍嬉戏的地方。村里人说这里的河水是流往天的尽头的，很远很远。

    季林刚到河边就看见小胖背着一个箩筐，身子一瘸一拐的踏着河水中间的小石子，显然是要去河的另一边。

    就昨晚来说，小胖还是很讲义气的，他没有向李大状供出自己，季林很是感激他。

    季林叫道：“小胖！你这是去哪。”

    小胖我听到了声音，转过头，那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显然是被他家里的奶奶打的，小胖见是季林，嗤牙咧嘴一笑，显然是笑疼了，哎哟一声又捂着脸，弄得季林哭笑不得。

    “季林，你给我多吃了一颗糖我是不会说出你的，你放心。我这奶奶昨晚晕倒了，我要给她上山采药去了。”胖子以为季林是担心李大状找他的麻烦，小声的说道。

    季林摇头，稚声的支吾了两句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林，我奶奶今早上没吃饭的，你可不可以给她带点饭过去，我怕她饿着。”

    季林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你也不是没吃吗？”

    “我不饿。”小胖拍了拍肚子，了刚拍完，咕噜咕噜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小胖笑了笑，转身瘸着腿便没有再说话。

    季林看着小胖的背影，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此时此刻的胖子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兰心一直在后面看着，叹了口气，走了上来拿着毛巾给季林洗了脸，什么也没说。

    “娘，小胖他好可怜，我们帮帮他吧。”季林乞求着兰心。

    兰心很是认真的给季林洗脸，并没有说话。

    兰心拍了拍季林的头，笑道：“好了，洗完了快去吃饭吧。”

    季林哦的一声，见母亲没有答应，也不再问，只是吃完饭母亲拿了一个小婉，撑了满满的一碗饭给季林，说道：“这饭你带给杨婆婆，记得把碗拿回来。”

    季林看到白兮兮的米饭。脸上顿时乐开了花，捧着米饭大步的朝小胖家里走去。

    小胖的家也在村庄的路边，是用竹子和茅草盖起来的，很小很小，房间里只能容下一张床，一张桌子，连灶台都在外面，晚上睡觉时小胖睡地上，奶奶就睡床上，甚至连王员外家的牛棚都比不上，是村里面最穷的一户。

    就连修这房子村里也没人帮忙，是小胖一个人盖的，盖房子时他才七岁。

    季林推开房门传出了一股臭味，季林憋着气走了进去，看见那躺在床上时不时叫出声的小胖奶奶。

    “你这小子，你还敢回来…”小胖奶奶没说完就不停的咳嗽，季林看她腰挺不起来连忙上去扶了一把。

    “奶奶，是我。”

    小胖奶奶咳了很久才停下来。

    “原来是大牛啊，这家里也没地方坐的，你随便找个地方吧。”杨奶奶见是季林，语气暖和不少。

    “不坐了奶奶，我是给您送饭的，等等还要回去读书。”

    “好好，读书好，那桌子上面有碗，你拿一个，把饭放在里面，顺便替我谢谢你的母亲，给你们添麻烦了。”小胖奶奶苦笑。

    季林把碗腾出来，也不想多待，便出去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小胖奶奶晕过去后还醒来了一会儿，看到小胖后一通暴打，不料闪到了腰，从此后就再也没从床上起来过，而且看她样子好像还病得不轻。

    季林路过别人家门口时就听见村民们在讨论小胖奶奶的事情。

    “那小胖奶奶啊，我今天到看了，那面色，恐怕活不久了。”

    “可不是嘛，就算是没事，这饿也要饿死，想当年他爸在世的时候，是怎么对我们的，恐怕到时候送葬的都没一个!”

    “对啊对啊，真是造孽得很。”

    ……

    季林听着他们的谈论，心情很差，他很是同情小胖，想帮他，但又无能为力。

    季林快到门口时突然看见村口来了一个衣装奇特的人，顿时就被吸引过去。

    来的是一位老人，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白发苍苍，胡须漂浮着，手上拿着拂尘，特别是当看到他走路的姿势时季林惊呆在了原地。

    这老人走路不用脚点地，整个人凭空一般，而且他身边时不时的还会有阵阵微风吹过，带动的衣着和发须，如果硬是要形容，那就是——仙人！

    噗通，在季林反映过来之前就有村民跪了下来。

    “仙人啊，仙人来了！”那人一边感着，一边还不停的磕头，神情激动不已。

    不止他，只要是看到的人都跪了下来，就连季林那膜拜之心油然而生，就要跪下。

    “还不快回去！”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只见季顺天一把揪着季林，带到了屋里面，房门一关，外面传出了父亲的声音：“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出来！”

    季林愕然，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可为什么。

    季林生着闷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很是不解。

    显然，季顺天的这一举动被那称之为仙人的人看在眼中，那人眉头一皱，步子飞快的就来到了季林家的门前，除了一张画板他什么也没看到，正当他想要进去时突然王员外带着他的一家老小都出来了。

    “不知大仙光临，如有怠慢还请恕罪。”王员外上前彬彬有礼的抱拳，当他看见老人走路不用腿点地是也是倒吸口气，他可不像其他人，是见过世面的，仙人一来他只行了个礼，并没有下跪。

    同样，和他来的王阳王玉都是很有礼貌的行了一礼。

    仙人挥了挥衣袖，仔细打量了一眼王员外，这一打量王员外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仙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王员外知道有戏连忙道：“不知道大仙怎么称呼，还请到寒舍一叙，大仙看怎样。”

    “也好，我正想向你问一些事情，我的道号叫别云子，你们也别跪下，都起来吧。”那自称是别云子的人在次挥了挥衣袖，令所有人惊讶的事发生了，他们本是跪着的，可是就在别云子说完后似乎是有一股力量把他们给抬了起来，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起来的所有人看别云子眼神就更敬畏了，心想这不是仙人，这是什么！简直就是大仙！

    王员外看完，受宠若惊一般连忙在前面带路，一副阿谀之色，生怕惹得他不开心。

    除了季林一家，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在王员外的门口，他们都是听说村里来了一个仙人，都想看看仙人是怎么样子的。

    只有季林一家，此刻季顺天和兰心正坐在屋子里满脸愁绪。

    “是我的错，当时村庄冰封千里，那臭道士肯定是以为有宝贝出现才来的。”兰心自责的说道。

    季顺天叹息，道：“这不怪你，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以季儿这天赋被发现是迟早的，绝对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修仙！”

    说着说着兰心眼中泛出了泪花，道：“这什么地方啊，还说千年都不会有修真者过来，这十年都没有，就这样了……要不是我，季儿也不会……”

    “别说了，真的不行的话我只能用那个了。”

    说完这话，两人沉思了很久很久，最后兰心长长的叹息打破了这一寂静。

    “只好那样了，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走我们的路。”说完兰心走了出去，又道：“我们也去看看吧，不然被村民看出端倪不好。”

    “你去吧，少一个人他们也不会觉得什么的，那种蝼蚁都不如的人物还轮不着我去围观。”

    “好吧，你看好季儿，我出去了。”

    顿时房间里只留下了季顺天一人，他刚拿出了酒，走到了院子中，满头愁绪的喝了一小口，随即眉头蓦然一皱，刷的一下身子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