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半单身
入了11月，N市经常刮风，天气转冷。 上下年都是两次淋大雨后生病，身体似乎变差了许多，一着凉风便会有感冒迹象，林西再不敢大意，户外的跑步暂时就停了。辰心欣的热情从对某个人转嫁到羽毛球上，和林西合办了张羽毛球卡，晚上可以随时去球馆练习。 有心插柳，效果显著。 辰心欣是左撇子，虽然比林西胖了几圈，但灵活度一点都不差，网前截击技术练得如火纯青。林西弹跳和手臂力量不错，负责后场扣杀，两人很有默契，双打配合得天衣无缝，已经能够挑战欧阳老师和金夕妍的配对了。 某周二下了课，林西如常的去篮球场看乔阳打球。而辰心欣也不再扭扭捏捏了，时不时还会发表语出惊人的点评。羽毛球让她变得开朗了些，不像以前总是一副恹恹没信心的样子了。 “亲爱的，你真的喜欢他吗？”辰心欣很是认真的问。她看到自己好朋友的新恋爱，并没像那些情侣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特别不解。 林西的面上波澜不惊：“嗯。应该吧。”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是应该呢？辰心欣低头思索着...... “喜欢一个人久了，会自然而然变成一种习惯，这个过程很漫长。得不到会痛苦。得到了，也可能会有一种漠然的失落。” 辰心欣听得有些深奥，按字面意思理解道：“你觉得乔阳学长会失落？” “我不知道。他很优秀，优秀到我第一次会感觉自卑。我喜欢左意那么久，都不曾有过。我不该变成他的习惯，也不能阻碍他去追寻梦想的脚步。左意在时，他从未离开，只是静静的守在那里。左意走了，他就越靠越近。我不喜欢那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既然躲不过，索性就遂他的心愿吧。小马哥不是说过吗？不能引起不必要的人民内部矛盾。”林西自嘲地笑了笑，说起其中的曲折，好像完全跟自己不相关一样。 “那你......”辰心欣想了想，还是问了：“心里还有左意吗？” 林西浅浅地答：“他是一种习惯。” 虽然一提到左意，林西的态度总是模棱两可。但辰心欣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女生间的亲近往往都是由互换秘密开始，标志性的事情就是了解彼此的感情史，这和男生的不打不相识大相径庭。 “别总是问我啊，你难道准备在大学里天天对着我喊亲爱的？” 女生间关系好，彼此不喊名字，而是会喊‘亲爱的’。除了付云潇天天将这个代词挂在嘴边，然后就是辰心欣了。不过，她也只对林西一个人喊。 见乔阳独自朝这边走过来，辰心欣像往常一样，不打招呼，先行离开。羽毛球课上课早，所以下课时间也早。乔阳往往会赶在成佳佳那边的健美cao大部队来临之前离开。他可不想被人当成宠物一样参观。 “今天累吗？” “有一点点。”林西很坦白，辰心欣的耐力确实厉害。 “那今天别去系馆了，好好休息。还差的那部分，周四晚上能画完。” “好。” 周五要交图，按照婓老师的要求，上板开始，每堂专业课他都要看。后来在大家的集体抗议下，才允许最后一周在宿舍画。而乔阳坚持让林西把板子放在教室，他行使男朋友的权力之一就是辅导她的作业。 “有点起风了，等下去吃饭，我到了会给你发信息，你再出来。” “好。” 林西在和乔阳说话的时候，总是含着淡淡的笑意，连眉眼都挂着柔和。 两人恋爱后，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而争吵过，林西有自己主见时，乔阳总会默许，而乔阳在提议时，林西第一时间便会同意。一起去图书馆，各自看书，偶尔交流，或是相视一笑。一起去餐厅吃饭，林西发现乔阳饮食健康，不挑食，也没有任何忌口的东西，而乔阳也并没注意到林西总是刻意避开那些有肥rou的菜，所以不会为了吃什么而纠结。林西去上选修课，乔阳如果有空，就陪着她，但都会带着耳机看专业书。学校不定期的有讲座，乔阳也是选适合林西的，带她去听。乔阳偶尔会沉在自己的设计世界里，好几天不见人影，林西也不过多打扰，但在他需要的时候，会及时出现。乔阳不会每天都缠着林西，所以她会有相当多自由的时间可以跟成佳佳或者辰心欣她们在一起吃饭聊天逛街。最重要的是，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而没确认关系前，还有过拥抱。 谈恋爱的过程，不外乎先是激情四射难分难舍，接着甜甜蜜蜜你侬我侬，最后是温柔如水平淡如风。 乔阳和林西似乎直接跳过前两个阶段了，用成佳佳的话说，跟一对老夫老妻一样，没劲透了。也难怪辰心欣都会对两人的状态好奇了。 而那些盯着林西的女生们，也着实对这样平淡无奇的恋爱故事没兴趣了，纷纷猜测乔阳并不十分喜欢林西。大家关心的热度一下子消退了不少，似乎还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大神唯一的弱点可能是：不会谈恋爱。 最欣慰的人莫过于付云潇，当初成佳佳刚恋爱时，大家简直要被她各种恩爱的聒噪磨得耳朵都出茧子了，所以她已经做好受到伤害的准备。可林西的日常跟单身的自己并无二致，她反而不适应了。起初，她以为林西是想照顾她的情绪，弄的她十分过意不去地，甚至还劝上了：“西西，你该煲电话粥就煲，我带耳机呢。你想晚回就晚回，我给你留灯，我不失眠......” “老大，你别担心。我挺好的。” 从此，付云潇将林西定性为半单身，另外半个，是因为她名义上真的是乔阳的女朋友。 若说真是有什么不对，那就是C语言课。这门课，本就无聊，老师点名也不是很勤，于是大家逃课的逃课，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总之是该干嘛干嘛。林西也是，看闲书或者睡觉。但简洁却认为这并不像林西的风格，总觉得她在刻意逃避什么，但却没发现她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于是只能将那些疑惑压在心里。 已经过去有段日子的大一大二联谊会，实在是不堪回首。建本032对小师妹们跃跃欲试的单身男生们吃了好大的闭门羹。042稍微有点姿色的女生们简直比付云潇还要傲上个千倍万倍，别说想发展了，想多聊一句都没戏。整场气氛都是氷点下之下，着实让忙碌准备好多天的马莹尴尬不已。 迎新生晚会还是成功的，系领导结束后还点名表扬了相关人员，其中特意提了几次成佳佳的名字。于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女生部的部长是多么得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成佳佳哪经得住这么表扬，只能暗暗下决心继续当模范。 天冷了，倒是没阻挡她的热情，发誓一定要学成‘武功’这门才艺，便向李周拜师了。这下方明明彻底不干了，按辈分，他得喊李周师爷了，成佳佳着实费了半天劲，才安抚住了自己的小徒弟。 128的两位学霸，田小昆还好，梅妠是个超级认真固执的人，定了几点一起学习，一秒钟都不能耽误浪费。弄的成佳佳整天在练功、学习、学生会之间奔波忙碌，日子过得充实却也叫苦不迭。最让她伤心的是，这些严重压缩了她谈恋爱的时间，她的偶像再不是乔阳或者娱乐帅哥之类的，而是‘超人’。 周四晚上，林西6点到的教室，不过不是032的教室，而是乔阳的班里。乔阳早就等在那里了。 宿舍里有了电脑后，架图板真的是不方便了。以前可以直接放平在桌上，现在坐着时得斜放，一个边靠到肚子上才压得住。或者就将板子平放到凳子上，然后人坐在小马扎上，但不一会儿就因为窝着腰腿麻起来。教室就不一样了，桌子可以调节角度，画图很舒服。这也是乔阳为什么总习惯在教室的原因。班里有几位，像侯苁、韩覃、孟姝等几人，都把板子搬到了教室。 教室里只有乔阳一人，因为林西有些怕冷，他特意带了一台电暖风扇过来放在她腿边，还准备一大袋零食和两壶热水。林西的图没剩多少，所以通宵的可能性不大。但乔阳还是做足了准备。 渲染费时间，干了才能上第二遍，各种分析图很多，再加上要考虑排版，工作量也不算小。乔阳早看过了林西的方案，该提的意见早就提了，但他一笔都不会帮林西画。他单手捧着书，背对着林西坐在和她相隔几排桌子上，腿随意地垫在凳子上。 林西画累了，不经意的抬头看他一眼，只觉得他的背影在暖暖的灯光里晕了开来，温润而柔和。 乔阳小记： 那些流言蜚语应该都平复下去了吧。宏远第一次提了个好建议。但也应该得益于我的执行力和控制力。 我挺喜欢她这种状态的，除了做方案上要保持个性，其他时候都十分听话懂事乖巧的女朋友，其实还是不错的。看着她画得辛苦，我也会心疼。但我只能给予精神上和物质上的鼓励，比如美色和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