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之眼（修）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久不出门的西院院主欧阳千水也快速前来，众长老分成两伙隔开而立，望着天际间如流星摩擦的打斗，也是心若其中。 “兄弟！发生什么事啦，怎么一言不合便打起来了。”一名刚来到的弟子拍着一人肩膀问道。 “难道你不知道，北院的殷峰院主回来之后听说吕霄云的事情，便直接找上南院寻事。”那人回答道。 “呀，莫非吕霄云真死了？”这人又问。 “嘘--你小声点，现在谁提这事情谁倒霉，事情都闹到这份上了肯定已经被南院的人秘密……”那人形象的比了下脖子继续说道：“你看那边，吕笑笑都和荣成云打过一场了，生死大战，不死不休的斗法。” 那人点头，望向吕笑笑这方，经过这事情过去和东院走得近的北院和西院弟子围了过去为她疗伤，其中不乏是看到她阴阳眼术想巴结的人。 而荣成云那边的人更多，其中长老就占了大半。 别看樱花谷还是一个门派，其实不过是一盘散沙，各院都想不愿意真心为宗门出力见风使舵者很多，这样的事情在谷主失踪后更为明显，长老席有十二人，在三年前跟着吕博义外出去了三人还剩下九人。 其中有六人支持南院，唯有三名站在北院一方，真正成了两个派系。 而这三人不过是卖殷峰的面子，和东院吕家毫无瓜葛，誰都肯定吕博义回不来了，东院没落的事实已经更改不了，即使吕博义的长命灯还在燃烧。 “快看，殷星尘过来了！”众人纷纷让开一跳道路。 他面无表情就如一汪清泉般，唯有那双带着忧愁的眼神看得出对吕笑笑的担心，早在父亲殷峰回来后他便知道少不了一场打斗，当初是他目送吕霄云去的‘八极玲珑塔’，一周不曾出来显然已经不再可能出现。 但他知道一个男人决心做事情的时候，旁人是阻止不了的。 “你怎么样了？”他看着皆是血的吕笑笑，心中一番说不出的怜惜。 在疗伤过后，吕笑笑的血是止住了唯独左眼处的空洞制止不住，看起来渗人。殷星尘轻轻挑过她散落的发髻，看着他的左眼处，手中‘咯咯’响动，怒不可言。 最终还是平息下内心的躁动：“放心，有我爹在没事的” “我弟弟真的死了吗？”吕笑笑低头不笑不哭，低头细语。 殷星尘刻意避开话锋：“我爹去过里面，没找到吕霄云，”他的话极其婉转，没有说出‘尸体’二字。 “我正在和南院院主荣力勤斗法，想必会有结论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小雅！” 吕笑笑点头。 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南院之上的战斗已经收尾，殷峰手握一尊雷光闪动的金黄小塔收起空中弥漫的雷电：“荣力勤，若是不给我个说法，你下面那片药田我就给你毁了。” 荣力勤听到‘药田’二字脸色难看，身前的药炉子火光不灭咬牙切齿的说道：“殷峰，你要是把我药田毁了，我一定让你们北院鸡犬不留。” 两人越说越有更加激烈的势头。 不知哪里荣广从哪里跑来喊叫道：“爹，大哥不行了！”两人才罢手，前者焦急飞身而下来到荣成云前面，后者心中暗爽也跟着他前来。 当看到荣成云残破气息微弱的身体后，荣力勤暴跳如雷骂道：“是你伤了我儿子的，你个野丫头。” 吕笑笑是被谷主吕博义捡回来的，荣力勤一直对这件事不爽，称呼上都加个野字。 “你骂谁呢？”殷星尘拦住这话说道。 “殷峰，你今天真要护着东院了？”荣力勤骂道。 “呵，你这么说那我就要问问你和你身后的六位长老了，谷主失踪三年，你等不用心去寻找反而打起后辈的主意，在我不在时私自抢夺吕霄云的头衔，不但如此你儿子好大野心，居然以感情为引子诱使李满儿去伤害吕霄云。如今吕霄云进入‘八极玲珑塔’中不知下落，生死不明。若是谷主回来，你们誰担当得起。”殷峰以凌厉的话语陈述道。 “你说吕霄云的生死和我们南院有关，笑话！誰知道他是不是自不量力被塔内的禁制给毁灭了，他一个修行尽毁的废人也敢进入‘八极玲珑塔’这是自取灭亡。” “若是没人看到我当然不会这么说，李满儿，你自己站出来说你怎么被荣成云诱使的，在吕霄云进入塔内是不是荣成云也跟着进去了”殷峰把李满儿带到近前，想当面对峙，他之前问过李满儿知道真相才如此兴师动众寻来。 李满儿依旧是残烛玉损般的憔容，这段时间她真心反思觉得当初的决定真错了，她走到近前先是对着各位院主恭敬拜服而后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你……”被说出的事实后，荣力勤脸色如苦瓜般难看，伸手便要取李满儿的性命，却被西院的欧阳千水拦住。 “荣院主，希望你给我西院个解释。”欧阳千水也战出来把徒儿掩在身后。 “好好好”荣力勤连说三个好字，气得不轻，西院也站在北院那边。 就在这时小雅的出现更是添油加醋，只见一名有些黑的小姑娘哭着脸小跑过来看到吕笑笑之后便跪伏下去：“小姐，你可来了，大家都欺负少爷，呜呜” 小雅哭得可怜，当日采花回来后就没发现吕霄云，四处寻找后却被南院的荣广等人给抓住关在了南院中，刚刚才被殷星尘救出来。 吕笑笑抚着小雅的头发，回了殷星尘一个颜色算是感谢。 “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殷峰冷笑道：“私自禁锢门中的凡人，可是犯门规的。” 荣力勤被逼迫得喘不过气来，手中篡着一个透明瓶子不到关键时刻他万不会拿出来让别人知道吕霄云的秘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吕霄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拿他的血炼药已经不可能。于是他忍痛割爱抛出透明玻璃瓶子说道：“不是要解释吗？这就是解释。” 众人看到玻璃瓶子里面红中带黑的液体疑问道：“这是什么？” “你们看清楚，”他取出里面的一滴液体出来放在空中，再释放灵犀，这种黑红色的液体居然能吸食灵息。 殷峰也是奇怪质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这是吕霄云的血液，他的血液可以吸收灵息，吸收灵气，证据显示，他不是人类！” 这个消息一出众人议论：“怎么可能？吕霄云可是吕祖之后” “大家别忘了，当初吕霄云的母亲嫁的人可不是我们樱花谷的人，是一名来我宗门养伤的陌生人，你们敢保证不是那人的问题。” 众老一辈才想起，当初樱花谷第一美人最后下嫁的人是那个路过樱花谷的书生。 “不是人类是什么？” “据我查阅《灵云志》，确定这种血液只可能是消失万年的魔族才拥有。” “魔族？怎么可能？” “不管你们信与不信，反正证据在此，这血液是吕霄云留下的。我灵云大陆正魔不两立，更何况是传说中的魔族，若是你们怀疑我们南院对吕霄云动杀手，那我们杀一个异族人有什么可惜的。” 听了这段话周围大部分人都发出了肯定的声音，联想到吕霄云的妖孽天赋，吕霄云爆鼎不死的原因，好像真和血脉有联系。 殷峰脸上的笑容收敛，就算他有心照顾东院，但吕霄云如果真的是魔族后裔，那他也只能下杀手的，自古正魔不两立，正因为如此人类才占据了灵云，祖先留下的训话不能忘却。 “不……少爷不是魔族，他是人类，而且比你们这些人都好的人，”小雅哭喊着说道。 “不会的，怎么会是魔族呢？”吕笑笑也不接受这个事实。 荣力勤瞬间从千夫所指的角色转变为捍卫灵云正道的角色。 “殷峰，今日之事给我记住了，还有东院的野丫头，若是我儿子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们。”荣力勤说完之后带着儿子和诸位长老回了南院。 人群皆是散去，还有人高呼除魔的口号，这下更是把东院推向了众矢之的。 三名长老和殷峰低语几声之后走了，待人走后殷峰说道：“笑笑，这里有一瓶灵药，你先好好养伤，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等我再去‘八极玲珑塔’里面看看那，说不定能有线索，” 而后他又对殷峰说道：“你送她们回去，好好照顾她们”说完留下药物远去了。 “走吧”殷星尘缓缓弯下抱起吕笑笑，她也不反抗，此刻的心中都是吕霄云，小雅一路哭哭啼啼，简直成了个花猫，小姑娘掏出胸口的一把匕首，凝望了许久后，决心成为一名强大的修行者。 就算吕霄云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魔主后裔。她也无所谓。 东院清冷，院子里飘满了红色的樱花，没人清扫却多了些美轮美奂。 虚弱的吕笑笑躺在床上左眼恢复了许多不再显得空洞她干涩的双唇微微张开：“殷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殷星尘略作犹豫，最终还是走出了房门。 待他走后哭累的小雅痴痴说道：“少爷是人类对吧！” “恩，一定是” “他们都说少爷回不来了，小姐，以后我们怎么办。” “傻丫头，霄云会回来的，一定的，一定会。” 才刚说完，她右边的眸子感到异动‘生’眼顿开，少女流着泪颤抖的笑了出来。 她感应到了吕霄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