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威名远震罩大梁
沿着黄池,一直南下,只是三天时间,楚国都城大梁,就出现在了嬴荡所部的眼前,按景监之谋,奔袭陈、蔡平乱,这种军事行动,自然是要来跟楚王类禀告一下的。 不然,三珪扳倒之后,楚王类肯定夺回权利,以嬴荡对自己那仲舅楚王类的秉性,到时候,可就有嬴荡的苦头吃了,楚王类在如今这种势弱之时,就敢扣押娘亲芈月和秦伯来要挟自己,彼时,楚王类大权在握,自己还不任凭其鱼rou。 嬴荡位列莫傲之职,已有数岁之久,大梁将官兵士皆识其容,见嬴荡带领玛哈、玛烦两兄弟三骑上前,而麾下六千骑军皆列阵于后,不敢耽搁,赶忙上前,行礼相迎。 “见过莫傲,不知莫傲何事,还请明言,末将也好前去禀告。” 嬴荡打量了一番这名大梁守将,心里对于楚王类的看法,提高了几分,眼前这名守将,明显乃是最近新命之人,从这里就可看出,楚王类对于权力的掌控,已是与昔日,不可同日而语。 “本将军有军务要请示王上,你等速去禀告。” 嬴荡将事通禀,见守将派麾下回去请命之后,坐于马上,闭目养神了起来,战马之前的那名大梁守将,见嬴荡如此态度,也只能尴尬的默然而立。 哒……哒…… 马蹄之声,轻快迅捷,离去半刻左右的那名士卒,终于回返而来,朝着守将打了手势,守将一见,拱手朝嬴荡说道:“禀告莫傲,王上已准,让莫傲速去宫内觐见。” 嬴荡拱手还礼,再不多言,一扯缰绳,嬴荡三人,就朝着王宫所在,奔腾而去,嬴荡身后,那名刚刚回返的士卒,皱了皱眉,嘟囔道:“还真是小人得志,将军,你看那嬴荡什么态度,好歹你也是都城守将,乃拱卫国都,与那嬴荡同受王上直接指挥之将,其竟如此无礼!” 呸…… 一口浓痰,顺嘴飞射于地,士卒满脸不忿,大梁守将回首望了眼那名士卒,心中一阵冷笑,这士卒只是初为自己麾下不久,感情并不如何深厚,不然,如这等跑腿之事,大梁守将亦不会让其为之。 如今,其却如此义愤填膺,无非只是阿谀奉承之语罢了,自己只是大阍之职罢了,只是负责拱卫国君的卫队长,麾下之阍卫,只有区区千百名而已,怎有资格被称为将军?无非虚言哄自己开心罢了。 更何况自己虽说乃王上之亲信,可又怎能与这莫傲嬴荡相媲美?论血统,自己只是项氏庶子,而那莫傲嬴荡却乃秦国宗室之后,乃是公孙,论亲疏,自己只是芈姓旁族项氏之人,乃王上之远亲罢了。 可那莫傲嬴荡乃是王上之外甥,其母公主芈月,更是王上之阿姊,而论官职,自己只是大阍罢了,说的难听些,只是门卫的头目而已,可那嬴荡呢?其莫傲之职,虽说没有具体之司职,但莫敖可代表楚王,其位阶仅在令尹和司马之后。 要知道,在以前,莫敖之职,可一直只从屈氏族人之中选充,屈氏一族,何等显赫,乃是楚国屈、景、昭三大氏族之一,楚国之郡守县尹皆乃屈氏族人所担任,而到了王上熊类在位之时,阳城君屈阳,更是大权在握,乃是楚之三珪之一。如此这般,可见莫傲之职,是何等之重要,其权势又是何等之显赫! 可就是如此权势显赫的屈氏一族,却竟然生生的丢掉了世袭的莫傲之职,被那嬴荡给抢夺了过去,从此就能看出,那莫傲嬴荡在王上的心中,乃是何等之重要了。 而更加让大阍意想不到的是,那莫傲不但当上了莫傲之职,更是干的有生有色,如今,王上熊类,只是君临四载而已,而发起的战事,也不过区区两次罢了,可就是这两次战役,莫傲嬴荡却仅凭麾下三千兵马,打出了赫赫雄风! 桂陵之战,千骑奔驰,火烧朝歌,桂陵伏击,焚灭魏卒,只是区区千百兵马,却纵横于大河(黄河)南北,不但剿灭魏国精锐魏武卒近万余,更是俘获了近万名魏国徒人! 遥想当初,自己刚受王上恩德,担任都城大梁之大阍之职时,正好乃是莫傲嬴荡,派遣麾下通材向寿,前来大梁献俘之刻,那一队队衣衫褴褛,骨rou嶙峋的魏国战俘,直到如今,大阍只要闭上眼来,依旧宛如昨日之事。 那一面面魏国红色旌旗,虽说破破烂烂,更有无数面旌旗之上,皆有被火焰焚烧之痕迹,可从那红色旌旗的数量上,大阍依旧能仿佛看到,魏国那千万武卒,列阵眼前的景象。 而前余岁的伐郑之战,那就更不用说了,大阍至今尚记得,自己的父亲,在告诉自己伐郑之战的情况之事,当说到莫傲嬴荡所部之战事之时,那股震惊万分而又鄙夷不信的错乱神情。 其实就算大阍自己,当从父亲口中,得知莫傲嬴荡带领麾下建立的功勋战果之时,亦是无法相信的,觉得一定是通卒误报,将上将军司马景平之功,给篡改到了莫傲嬴荡的头上。 大阍会如此想,倒亦是合情在理,自周朝建制以来,宗族之念,贵族之礼,早已深入人心,普世价值观,皆是觉得只有贵胄之血统,方可为贵族,也只有身具贵胄之血统的人,才能做出一番伟业,也才能有贤慧之仁德,广博深远之才具,能够治理好国野乡民。 而嬴荡,虽说亦是贵胄血统,乃是秦国之公孙,可毕竟乃是别国之贵胄,而景平之血统,亦不弱于其,加之景平乃一族之长,景氏又乃楚之显赫旺族,麾下三珪联军集结,六十万精锐族兵,如此雄厚之实力,立此等战功,乃是应该之理。 可莫傲嬴荡呢?哪怕桂陵之战,其所俘获的万余魏国徒人,皆被其扣留,收入囊中,又长期屯田驻扎于黄池之地,可其在参加伐郑之役时,手上却也仅有五千骑军罢了! 六十万比对五千,如此大的差距,不管是大阍父子也罢,亦或其他卿贵,哪怕是王上熊类,大阍也觉得,突听此等战报传来,皆是无法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