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顾成卉眯着眼,瞧了一眼钟漏,已经是子时下三刻了。 当家主母的物件,都被保养打理得特别精心。 无论是什么难以触及的角落,伸手一摸,都是干干净净,片尘不染。漆木家具上,连一小丝儿划痕都没有,即使在夜里就着微弱的月光看来,依然光亮如新。想来是常常上漆打油的…… 也多亏了这一点,当顾成卉悄悄打开屋子南侧的窗子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但她仍然迅速回头,望了一眼架子的方向。 帐子里依然是那么静悄悄的。 离丑时还有一刻钟,顾成卉走到屋门口,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外间里两个丫鬟的动静。两个似乎都睡得很熟,不知是哪一个时不时地还会发出磨牙声来。她满意地走回屋里,又在屋子当中来回踱了几圈步,四下看了看,颇有“山中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感觉,不无声地笑了笑。 忽然从南窗处传来两声极轻微的动静,好像有人敲了敲窗棂。顾成卉立刻又把目光对准了孙氏的——见依旧没有半点异动,这才快步走到了窗前。 外面站着一个眉眼俏丽的小姑娘,正是细辛。 顾成卉张望了一下她的后,这才向细辛看去。细辛用微弱的气声道:“那丫头说,太太一些不重要的书信单据,都装在一只黑漆木匣里。往也不上锁,就那么放在一个黄梨木联三橱的抽屉中……” 顾成卉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 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细辛不解地问道:“姑娘,连下人都知道是不甚重要的信件,您还去看它干嘛呀?” 顾成卉摇摇头,轻轻用同样的气声回道:“一会儿告诉你。到时你别忘了从咱们包袱里拿一支画眉黛青过来。”说罢,便冲远处抬了抬下巴。细辛会意,四下一打量,便悄悄地离开了。 刚刚关好了窗子。顾成卉就听见孙氏在上翻了一个。她做贼心虚,惊了一跳,马上缩在了黑暗里,眼睛直盯着孙氏的方向。静静地候了半响,听得孙氏的呼吸声一如既往,按照同一个绵长的节奏一起一伏,这才慢慢地站起,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那只黄梨木联三橱前。 她同时拉住两只黄铜把手,微微地一使劲儿,两个抽屉应势而开。发出一阵木料摩擦的轻响。顾小贼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异动,这才低头一瞧,——运气不错,一只黑木匣子正静静地躺在左手边的抽屉里。她赶紧把匣子慢慢地抽出来。打开一看,果然里面有一叠随手叠放的信纸。 顾成卉把信纸揣进怀里,把抽屉关好了,走到门口,用一种懒洋洋的声调叫道:“苏金,苏金!” 外间里的磨牙声忽然停了,响起几声嘟囔。顾成卉没有放弃,继续叫了几声,这才终于从外间里传出来回应了:“谁——噢。是五小姐。您找我什么事儿呢……这大半夜的……” 顾成卉虽没有回头,却也听见背后屋里的架子上,孙氏又翻了一个,带动衣被发出一阵悉索的声音来。 “提上灯,领我去净房。快一点儿。别磨蹭啦……”顾成卉一叠连声地催道。苏金大概是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也不见出来,顾成卉干脆自己提了灯,径直走进外间道:“干什么呢,这么慢!快点亮了灯,带我去净房。” 苏金睡得正是香甜的时候,被个不是自己正经主子的五小姐给硬生生叫起了,不免有点怨气,拉着脸点了灯,拖拉着鞋子,打着呵欠走出屋。“您也不是不知道净房在哪儿……” 五小姐充耳不闻,只步伐迅速地往净房走去。 苏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替她把净房里的灯烛点上了,自己提了灯在门口等。顾成卉朝她歉意一笑道:“嗳哟,可能要让你等的时间长一点儿了……”说罢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低了头。 一阵凉凉的夜风吹来,吹透了苏金的薄薄外衣,她稍稍打了个颤,强笑道:“——要不我替您去把细辛叫来罢?” 顾成卉忙点了点头,红着脸笑道:“也好,往我去净房也都是她伺候的……那就有劳你了。” 苏金忙道:“这算什么!我这就去。”说罢转就走。背后的顾成卉看她走远了,忽然噗嗤一笑,感到了一种恶作剧式的得意。她踩着台阶进了净房,将门掩上了,掏出怀里的信件,在灯烛的光下迅速地看了起来。她速度极快,不多时就把看过的信件分成了两叠。 过了一会儿,细辛就跟着苏金一路而来。到了净房门口,苏金随代了两句,便止不住地打了几个呵欠。细辛见了,自然明白她什么意思,口中不住说着好话:“辛苦jiejie了,劳你走这一趟……”才把苏金送走。待她走得看不见人影了,这才在门口轻声道:“姑娘,我是细辛——” 随着这一句话,房门就开了个缝儿。细辛把黛青递了进去,就耐心地站在门口等待。 孙氏的净房里头,装饰得十分华美。红漆木的地板上放着一个双扶手、带软垫的精致马桶,一边的墙上挂了一张竹制小篮,里面放了厚厚一叠洁白的草纸、几瓶味道浓的香露、一小碟澡豆。顾成卉将信纸凑近了灯光,抓了一叠草纸,沾湿了黛青,就照着那几封书信单据抄写起来。 这个抄写功夫,她高中的时候可没有少练。此时她重新拿起笔,刷刷地写着简体字,竟好像回到了少年时候,才过了一刻钟就抄得差不多了。等都抄完了,她对照着读了一遍,用黛青划了几个圈,这才打开门对细辛笑道:“她们也勤快,晚上把马桶都清干净了。你快进来,多少用一次,别叫她们第二天疑了我。” 倒把细辛给闹了个大红脸,嗔了自家姑娘几句,好歹还是依言办了。 第二天一早,当其余几个姑娘、以及府里四个姨娘都来到正明居请安时,就见顾成卉站在孙氏边。一脸憔悴,两只眼睛下面挂了两个大大的深青色影。 被孙氏来回指使了半个时辰,夜里又做了半晚的贼不说,还不得不蜷在脚榻上应付过一宿——顾成卉浑骨头酸得吱吱响,到天边发白的时候,她都没怎么合过眼。在孙氏与其他姑娘说话的工夫,她时不时地就用帕子捂着嘴,悄悄打一个长长的呵欠。这样子由府里众人看来,到真像个侍疾时该有的模样了。 顾七今儿个看着心特别好似的,拉着孙氏的手。叽叽喳喳地说了好半天。一面说。眼珠子还时不时地在顾成卉上溜一下儿。笑意就更深了。 顾成卉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勉强打起精神,立着耳朵静静地听了半天,见只是一些小女儿的家常话。与自己全无关系。心里虽然不是不疑惑,可是她一晚没有怎么睡,此时呵欠打得好像是大烟鬼犯了瘾似的,哪里有闲心去猜顾七转的什么心思? 或许因为毕竟是在“病中”,不好与人聊的时间长了,没过一会儿,孙氏就推说头脑发沉。她这么一说,众人还哪有不明白的?纷纷站起来,一面劝她回去休息。一面行礼告辞。 待屋里其余人都走了,杨欢欢才站起来。她轻巧地走到孙氏面前,福了一福道:“太太,欢欢心里惦记您的子,这一两天来心焦得很。不如便让五小姐回去。由欢欢来伺候您……”她声音十分特殊,并不十分清亮,像含着烟一样,又柔又轻又媚。 顾成卉睡意顿时飞走了一半,面色不变,目光笼在了杨欢欢上,又迅速挪了开,打量了一眼孙氏。 出乎意料的,孙氏竟然犹豫了一会儿。她扫了一眼顾成卉,见后者低下了头,揉了揉眼角——又看向杨欢欢,踟蹰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才刚进门没有几天,就让你夜伺候我,这怎么行?传出去了,倒是我的不是了。” 杨欢欢轻轻一笑道:“您这是什么话。主母子沉,做妾室的伺候您,那是理所应当……就是老爷知道了,也只有赞成的。” 作为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顾成卉这个时候把嘴闭得紧紧的,也不抬起头来。只听孙氏呼了一口气,似乎正要说话,就在这时,忽然从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纷乱的杂声。 随之响起的还有一个小丫头焦急的声音:“三少爷,您容我先通报一声……您不能就这么进去,太太她……三少爷!” 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不过几息时间就到了门前。三少爷顾明柏好像卷着风一般,大跨步地冲进了正屋,扬声道:“母亲,我有急事要说——!” 他穿了一天青色的道服样式袍子,因为冲得急了,风裹着衣袂翩翩飞。顾明柏来的如此突然,一时间屋中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他后这时才连跑带爬进来一个小丫头,急声道:“少爷,太太屋子里有姨娘在,您快出去!” 顾明柏目光落在了杨欢欢上,大概出乎他的意料,不由一愣。 按理来说,父亲的姨娘,确实不应该和儿子同处一室……杨欢欢望着顾明柏,怔在原地,似乎也有些无措。只是不过几息工夫她就反应了过来,忙低头福了一礼,便默不作声地退进了里间。 见她走了,孙氏这才出声骂道:“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冲冲撞撞!” 顾明柏抬头正要说话,一眼瞄见一旁的顾成卉,又停住了。孙氏心知肚明,犹豫一会儿,到底还是转头吩咐道:“五丫头伺候我也累了,既然杨姨娘体贴你,你便回去罢!” ps: 各位大爷中午好,奴家又来了。奴家最近老想你们了,你们想没想奴家?? 最近我们八零后少林方丈,推出了一个“亲手票选你的红牌”十周年心连心活动,只要订阅打赏投推荐票加印像,即可推选出本院头牌!下一个头牌由你决定哟大爷! 现在给大家放出参选名单: 1、须尾俱全 2、大眼驴 3、驴美人 4、尾巴 5、须同志 这些美人驴儿绝对不是同一个人!我们都是经过精神科医生鉴定过的! 挥手绢大爷一定要来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