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0回 威逼树人真情现
“在这里等一会儿,皇甫胡捕猎奉献,马上就到。”皇甫雪蹲立在老歪树前对李驿路说道。 李驿路没有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了老歪树前,看着这棵在乱石中还能扎根的老树,不由产生了一种对生命地顽强打心底的赞美。 一阵山风带着一团白影倏忽而至,皇甫胡叼着三只雪兔出现在树前。 “事关重大,不得不加倍认真,这三只壮年的雪兔费了一点时间,你们没等太长时间吧?”皇甫胡把三只雪兔挂在老歪树上后,才开口解释。 “没有,我们也刚到,让你费心了。”李驿路心里隐隐有些感动。猎捕这些雪兔可不简单,大雪封山,雪兔大都生活在厚厚的雪层下面,以啃食植物的根茎存活,通常情况下根本发现不了。 妖狐虽然有一点神通,但要找到雪兔也绝非容易。 “这是必须的,没有丰厚的奉献,我们见不到老树精。”皇甫胡的语气有些炫耀自己。 “准备,门快开了。李大哥,进去后先听我们的,说话尽量简单直接,好吗?”皇甫雪小声提醒道,虽然和李驿路用商量的语气,但也有些冷峻。 听到皇甫雪的提醒,李驿路感到此行要比他想象的复杂一些。转念之间,李驿路惊讶的看到,挂在老歪树上肥肥的雪兔,竟然已经干瘪成了一张兔皮,在冷风中摇摆。难道是老歪树在瞬间抽走了三只肥肥的雪兔全部精血吗?李驿路突然感觉,当初老树精用那么大代价和他交换一滴精血,必有极深的用意,这是否可以被自己利用一下? 李驿路正思忖之间,感觉眼前空气猛然间光线扭曲,一扇大门突兀出现,缓缓打开。皇甫雪和皇甫胡相伴走了进去,李驿路随后也跟了进去。 大门在李驿路的身后无声关闭,眼前景色恍然一变,不似外面的夜间昏暗,一片草原豁然出现。远处一座高山,一条小溪从山沟里流出,小溪边长着一些花树绿草,光线很明亮,有暗暗的香气扑鼻,还有浓郁的木灵气弥漫。 李驿路忍不住深深呼吸起来,而皇甫胡和皇甫雪对木灵气并不敏感,对花香更没有一点感觉,怪异地看了一下李驿路,觉得他有些夸张了。 草原并不广阔,李驿路随着白狐很快就来到山脚下小溪边,看到三个老树一般的老人,静静地坐在一颗像伞一般的树下,就像三个木雕。 皇甫胡和皇甫雪在离老人不远处很恭敬的卧了下来,没有开口说话。李驿路在旁边站着,面露一点恭敬的看着三个老人,也没有先开口。 “你们浪费自己的一次机会,还有这些奉献,就是为了这个人类吗?”其中一个背对着他们的老人,先开口问道,声音低沉,感觉有些疲倦。 “千万年来,狐族和人族一直是朋友,人族和妖族也不敌对,这没有违背我们的协定。没有这个人类,我皇甫雪依然会困在地底不见天日,我狐族也不会同时出现两个妖狐。所以,我们不会改变主意。”皇甫雪谦恭但坚决地回答。 “既然如此,好吧,我们答应。人类,在你提出要求之前,必须先经过我们的考验,过了我们这关才能有提要求的资格。你先想好了,是否要过我们这关。”老人低沉的声音里似乎有无尽的沧桑和不可言喻的疲倦,也有着不可更改的上位者的气势威压。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李驿路微一躬身,不卑不亢的回答。 “很简单,你只要能加入我们的圈子,坐在你的位置上和我们交谈就可以了。但是,不能后退,不能寻求任何帮助,不能破坏这里的任何东西,不能进行任何攻击,否则你将会被直接灭杀。同意吗?”老人的话语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而前面的树倏忽一下变成了一张茶桌,三个老人面对茶桌而坐,还小口品着香茶。茶桌旁有一个空着的凳子。 “知道了。”李驿路简单的回答,很慎重的点头。很奇怪,这三个老人一直坐着,连坐姿都没改一下。 李驿路没有动,他在想老人的话。 很明显,这是考验他的功力,而不是和他拼斗。走到凳子,最多不过十步,会遇到什么呢?三个老人真的会灭杀自己吗?他们有这个能力吗?李驿路想到了猴人,这个疑问很自然打消了。 在修炼一途,自己连个井底之蛙都算不上,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思忖了一下,李驿路没有分析出个所以然来,不能就这样傻站着,李驿路试探着向前迈出了一小步。 一小步,只有平常走步一半的步伐。脚底刚踩实地面,就突然感觉浑身一下重了五倍以上。身躯四肢包括头部内脏同时向下一沉,带的心都停跳了一下,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沉到了脚面。大脑嗡的一声,脸色变得惨白,双腿发软,差点跪了下来。 李驿路本能的全身振动了一下,一股力量从肌体中猛然爆发出来,他紧咬牙关,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慢慢的站稳了身体,又向前走了一小步。脸上开始恢复了一些血色,双腿不再发抖发软,喘息一下,又向前走了四小步。他已经向着凳子靠近了三步。 “好,五十倍重力下,常人已经无法站立,普通修炼者也只能不跪倒而已,还能向前行走,好。”背对着李驿路的老者赞叹道。 李驿路有些奇怪,另两个面对着他的老者,一直没有开口,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似乎毫不关心介意他的存在。 李驿路再次迈出脚步,全身再次向前的时候,他仿佛突然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一股威压临空而降。他的身体被压得向下明显一沉,不用看都知道,脚底绝对压出了两个深深的脚印。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李驿路从心底感觉到了这种威压,压迫着他,使他不敢抬头,感觉全身都被看透了,都被无形的压力挤压着,直压进了灵魂,压进了血液,要把他一直压缩成一粒尘埃,微不足道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