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疑点
在赵济平乔琼遇害当天的行踪得到证实之后,另外几个疑问也得到了解答。 比如,为什么赵济平对林祥的反应很陌生,反而对黄猛的存在更为熟悉,在问过赵济平之后田蜜得知,和乔琼暧昧期间,为了怕黄猛发觉,乔琼从头到尾不曾让赵济平进过自己的家门,也从未提及过自己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至于黄猛,有了梁美玉找上门的经历,赵济平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关联都难。 同时,赵济平还特意强调了另外一件事,就是乔琼态度的反常。 据他回忆,那天他登门想求乔琼体谅体谅自己,别那么狮子大开口一下就要20万,因为他实在是给不出来那么多,在被家里分批索要过几次之后,他的手头就只剩下十几万而已,没有办法达到乔琼的要求。原本赵济平打算动之以情,让乔琼看在毕竟两个人好过一场的份上,放自己一马,没想到乔琼压根儿不理会,连门都不肯给他开,还威胁他说如果不在几天之内转账给她,就等着警察找上门好了。 赵济平说他当时很怕,所以就在门外继续恳求了一会儿,乔琼在门里却表现的非常不耐烦,并且焦急,几次三番催促他离开,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如果他不赶快离开就对他不客气,然后就再也不理他。 至于乔琼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赵济平也不清楚,无论是以当时的情形,还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乔琼显然不需要把自己的事情让他知道。 在赵济平的DNA鉴定结果没有出来之前,田蜜也拿着他的照片跑去找过当日唯一可以勉强算作“目击证人”的宅男付强,让他辨认一下照片上的人是不是那天他在窗口远远望到的人影,付强在看到照片之后立刻给出了否定答案。 “不是,那天我看到的不是这个人。”他很果断的回答。 “你再仔细看看!你不是说那天离的很远,匆忙一瞥只能勉强看出性别,连长相都记不得么?怎么现在看一眼就立刻知道了?”田蜜没接付强递回来的照片,反而把双臂交叉在胸前,眉头也皱了起来:“现在不是让你随便猜猜的时候,你的回答意义重大,明白么?” 付强被她教训了几句,嘴里唯唯诺诺的称着是,不情不愿的又拿着照片端详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我真觉得不是这个人。” “理由呢?” “感觉啊。” “你当自己有超能力啊?”田蜜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要歪了:“那你倒说说看,为什么就感觉不是那天你看到的人?” “我也说不清,反正那个人长什么样我虽然没看到,但是就那一瞬间留下的印象还是非常深的,”付强的眼睛在照片上来回瞄了几遍,似乎被田蜜那么一问自己也有点底气不足了:“我觉得那天看到的那个人,肩比这个人应该宽,不对,不是宽,是平,你看这个人肩膀耷拉成什么样儿,还有,他那么瘦,我那天看到那个人感觉不胖不瘦的。” “你那天能看的那么清楚?” “怎么不能,我不是都说了么,没看清长相是因为玻璃反光,加上那人拉上了窗帘,时间不够我看太清楚。” “那……”田蜜半信半疑的问:“如果那天的男人再出现在你面前,你能认出来么?” “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是起码能七八成准吧!”付强回答。 付强的答复虽然不理想,也不能作为有力的证据,但聊胜于无,剩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向梁美玉问个清楚了。 田蜜本打算在把赵济平交给经侦那边处理之后尽快联系梁美玉,程峰却认为此事不急,眼下重要的是把思路整理清晰。 按照他的原话来说,线索就像树,稀稀拉拉的几棵树固然让人沮丧,但是面对一座树林的时候,却更容易迷失方向。 田蜜对程峰的话还是很信服的,也明白破案急不得,越是到了紧要关头,反而越要稳得住,这样才不会出什么差池。 为了便于分析,安长埔事先把重要证据以及相关人员之间的关系都在白板上做出了标示,几个人围坐在周围,仔细的把从案发到现在所有未解的疑点都汇总起来。 田阳首先提出一个疑问,那就是在乔琼口腔中和水杯里发现的安眠药成分。案发后,在乔琼的家中警察没有找到任何安眠药,从她的就医记录来看,在死之前乔琼属于健康宝宝的类型,几乎没有因为什么头疼脑热而跑过医院。这么一来,当日的安眠药自然和凶手有关。安眠药是一种很敏感的药物,并非轻易就能够买到的类型,必须要有医嘱才可以,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说明凶手有取得安眠药的便利条件?并且,凶手在乔琼死后给她灌下安眠药,这个行为本身是一种蓄意,还是临时起意? 如果是蓄意还比较好理解,若是凶手的临时起意,那么,谁会没事随身带着安眠药到处走呢? 安长埔也对乔琼家里发现指纹的情况存有疑问,当时在乔琼家中除了乔琼和林祥的指纹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的指纹大量存在,那个人便是黄猛,这让黄猛的刻意程度陡然提高,可是这里面却又存在一个不合理,那就是既然在门把手之类敏感位置凶手能够细心的擦干净指纹,若这个凶手真的是黄猛本人,他为什么不干脆大面积打扫,把可能留下自己指纹的地方都擦拭一遍,或者更夸张一些,打扫整间房子,让房子里不留任何指纹痕迹? 对于这个问题,大伙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黄猛的指纹被发现只是一种偶然,凶手另有其人,另一种则认为或许凶手就是黄猛,只是当时因为某种因素,导致他没有机会和时间对房子进行大规模清扫,才会落下这样的马脚。 这边几个人正讨论的热火朝天,重案组的大门忽然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