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弄脏地毯了
将人送回市区，那中年男人的手下在秦阳下车的时候，出口提醒着：“三天后，月色天堂，你要么带着诚意來，要么就等着……” “说够了么？” “……” “我不是聋子，也沒有失忆，你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耳边重复播放。” 秦阳说着，便伸手开门下车。 事情的局面已经摆在面前了，不会因为他的态度而有丝毫的转圜。 既然如此，他还摆什么好脸给人看？ 圣人都是有脾气的，何况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俗人。 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天色也不知不觉地晚了下來，北方深夜的风嗖嗖的，像是无孔不入的细小尘埃般，一点点侵蚀着人的感官。 这样就罢了，偏偏这个夏天罕见的雷阵雨，在这个深夜的晚上，忽然崩腾着出现了。 轰…… 刺目的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大风的助长下，像是无处不在的空气般，站在路边的公交站牌边，秦阳避无可避地环着双臂，整个人顷刻间就如同水里捞出來的一般。 不过毕竟是夏天的雷阵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不过半个小时的样子，雨就已经停的干干净净了。 秦阳回过神來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住的那个小区门口。 时间已经不早了，小区的灯大多也暗了下來，秦阳怔怔的站在门口，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倒是门口的保安时不时的冲他看着几眼。 也是，狼狈如他，怎么看都像是个正寻着目标，以图入室抢劫的匪类。 苦笑一阵，正要转身离开，路边的停车位上一个熟悉的车牌号忽的映入眼里。 秦阳狠狠一怔，整个人像是忽然间被钉在了地上似的，那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怎么也抬不起來了。 那是齐慕繁的车。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齐慕繁一直开着这车接送他。 只是，他不是说，不会來这个地方了么？ 心里忽然间涌上些复杂，正狐疑着，小雨的事情又忽然涌入脑海里。 齐慕繁，他无论如何确实都该去找他的。 即便是他拒绝帮他，他也必须去。 因为这世上，沒有人能比上家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为了秦小雨，他可以付出一切。 “我说你……”刚走到门口，门卫果然出來拦住了他。 不过刚一走进，那门卫看清他的长相之后，忽然又让开了，“不好意思，您请，您请。” 礼貌的态度，好像他是什么大佬一般，秦阳也沒多想，反正他能进去就行了，不是么？ 然而他确实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齐老大几乎都快把他的肖像贴在小区大门口了，三令五申地吩咐门卫，要是这个人出现了，通知他必有重酬。 而门卫现在，自然是通知齐老大了。 并不知道这些的秦阳，只是沉默地朝着记忆中的楼层走去，半夜的小区人并沒什么人，所以他的狼狈自然也沒有人看见。 齐老大接到门卫通知的时候，几乎以为这一切是幻觉了。 然而心中的喜悦还不及半秒，他整个人的脸色就倏的阴沉了下來。 秦阳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一个多月了，他都沒有主动來找过他，非但如此更从沒表露出过半分的想念，这忽然來找他，他自然不做他想。 秦小雨的麻烦事儿，他到底还是知道的。 或者说，他在知道秦小雨跑去夜总会兼职的时候，就已经预见了眼下的局面。 明白了状况，秦阳主动上门來的喜悦，瞬间转换成了满腔的阴郁。 齐老大开了一瓶酒，打算边喝边等人出现，他倒是想看看，秦阳这上门求人的戏码，到底要如何表现。 那个男生，骨子里向來是倔强的，要他真的低下头求人，那可是并不容易的。 然而，那酒一杯一杯的下肚，酒瓶子几乎都要见底了，秦阳始终也沒出现。 齐老大皱了皱眉，整个人忽的又烦躁起來。 这小区的安保向來算是不错的，他一个普通人，进來还能遭遇什么意外不成？ 估计是秦阳自己心里犹豫，磨磨蹭蹭的一直沒摁门铃吧。 话虽如此，可齐老大毕竟是齐老大，水里來火里去的这些年，那危险与惊悚的经历那是一打一打的，即使对秦阳的行踪再怎么的笃定，却也还是不由得担忧起來。 正打算出门去看看情况，门口的监视器上终于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而大门的门铃也随即响了起來。 齐老大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直到摁下门铃之后。 秦阳也还在想，刚刚在楼下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会不会是巧合，会不会齐慕繁已经离开了。 他笃定自己是要找齐慕繁沒错，他也明白早晚都是要见面的这个道理，可他毕竟毫无准备。 虽然，他更明白这种事准不准备其实沒啥用处，可他真的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或者说，他从來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你……”房门打开，秦阳看着來开门的齐慕繁，忽的怔住了。 齐慕繁依旧还是那个齐慕繁，一如记忆中的干练、温雅、斯文而又兼具着精致的皮囊。 明明之前才见面不久，秦阳却觉得他们像是很久很久沒有见过一般。 而在他打量对方的同时，齐慕繁也正看着他。 依旧是自己一直以來惦记的那个人，只是此刻浑身湿哒哒的，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一般，头发身上的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趟着水的同时越发显得那张脸苍白和瘦弱。 面上不显，齐慕繁的目光却并未遗漏秦阳两眼下的乌青，虽然明知道他这些日子过的不会很好，可将秦阳这模样看在眼里，齐老大的心还是狠狠的抽了一下。 然而心疼归心疼，他终究不是冲动的人，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门外的人，然后二话不会说的关门。 那动作，那反应，如果秦阳不是刚刚和对方的眼睛对视了，他几乎要以为对方是看不见自己的一般。 “等一下。” 在门只剩一个缝隙的时候，秦阳猛地钻进來。 齐老大的心几乎瞬间跳了起來，然而他还是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说：“这离你开学的时间，怎么也还得有十來天吧，别告诉我你这时候就想开了，想回來了？” 毫不掩饰的态度，直言不讳的语气，面对齐老大，秦阳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个被脱光了衣服的货物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对方的眼里，完全无所遁形。 “我……”秦阳有些局促与不安，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倒是齐老大又开了口。 “你弄脏地毯了。” 犀利的话语，仿佛一把刀子般，猛地插进了秦阳的心里。 忍着心里的难堪与酸涩，他低着头说：“对不起，我这就……” 沒给他说完话的机会，齐老大越过他猛地关上门，说：“去洗个澡，然后换件衣服再來找我，你知道的，我多少有些洁癖。” “哦。”秦阳应着，犹豫了会儿，弯腰脱了鞋子，这才朝着浴室走去。 将这样的行为看在眼里，齐慕繁不由得拧起了眉。 他不过随便说说而已，可秦阳却…… 他绝不认为这是细心。 这一个多月的分开，这小男子骨子里的自卑和别扭劲儿，非但沒有缓解，反而空前的增加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房门打开，秦阳看着來开门的齐慕繁，忽的怔住了。 齐慕繁依旧还是那个齐慕繁，一如记忆中的干练、温雅、斯文而又兼具着精致的皮囊。 明明之前才见面不久，秦阳却觉得他们像是很久很久沒有见过一般。 而在他打量对方的同时，齐慕繁也正看着他。 依旧是自己一直以來惦记的那个人，只是此刻浑身湿哒哒的，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一般，头发身上的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趟着水的同时越发显得那张脸苍白和瘦弱。 面色不显，齐慕繁的目光却并未遗漏秦阳两眼下的乌青，虽然明知道他这些日子过的不会很好，可将秦阳这模样看在眼里，齐老大的心还是狠狠的抽了一下。 然而心疼归心疼，他终究不是冲动的人，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门外的人，然后二话不会说的关门。 那动作，那反应，如果秦阳不是刚刚和对方的眼睛对视了，他几乎要以为对方是看不见自己的一般。 “等一下。” 在门只剩一个缝隙的时候，秦阳猛地钻进來。 齐老大的心几乎瞬间跳了起來，然而他还是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说：“这离你开学的时间，怎么也还得有十來天吧，别告诉我你这时候想开了？” 毫不掩饰的态度，直言不讳的语气，面对齐老大，秦阳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个被脱光了衣服的货物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对方的眼里，完全无所遁形。 “我……”秦阳有些局促与不安，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倒是齐老大又开了口。 “你弄脏地毯了。” 犀利的话语，仿佛一把刀子般，猛地插进了秦阳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