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前世今生
佳雪再打酒店的坐机，那边已经关机了。 她正要干脆拨打温如心的手机，转念一想人家这是摆明了不想跟自己说话的，她肯定也不会接的。 佳雪决定等。 向寒辰的手机现在关机的，但是过会儿应该就会开机了。 只要他开口说的，她就会信。 十分钟后，她再拨向寒辰手机，还是不在服务区。 佳雪睡不着了，犹豫要不要也去酒店找他。 可是脑子里却立即想起来她上次在酒店看到向寒辰与温如心大被同眠时，自己的心情。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怕了还是厌恶，总之本能地想要逃避，不想主动再找过去。 佳雪告诉自己，也许温如心就是她与向寒辰之间的一个结，可是能解开这个结的人却不是她，而是他。 他如果能够被温如心抢走，她再怎么防备，也不是个办法，一辈子长着呢。 他如果心意坚决，那她就不需要担心。 这么想着，便按捺了心情，继续等。 此时，向寒辰已经从浴室出来，身上换着席舟刚去买来的新衣服。 他站在温如心旁边，声音有些冷：“有什么话，快说吧。” 温如心却问：“寒辰哥，你是不是绝无可能爱上我？” 向寒辰很干脆地点点头。 温如心却摇摇头，泪珠儿滚落了一脸，她很肯定地说：“如果没有佳雪，你是会爱上我的。” 向寒辰简直有些无奈了，耐心地解释：“你这假设不存在，我已经遇到她、爱上她了，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没有佳雪。” 温如心却说：“寒辰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她，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向寒辰皱眉，有些排斥。 两家世交，一直有联姻的打算，他又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当初她并没有这么排斥的，因为心无所属，而温如心知根知底，两个人自小一块儿长大，他虽然并不心动，却有感情。 如果不是遇到佳雪的话，他并不排斥两家人想把他们送作堆的打算，那么，会耐下心来，与温如心好好地培养感情么？ 也许会的吧。 这是他心里，结合着自己性格给出的答案。 但是此时，他却不能承认，而是说：“就算没有遇到佳雪，也会是别的女孩子。因为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meimei，这个划分，从最初开始，一直就有。” 温如心却摇头，不肯承认这样的事，她哭了，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吗？我告诉你，我从小就想着，长大了做寒辰哥的新娘。” “那只是小时候的想象，你现在长大了，把目光稍微移一移，会发现比我更适合你的男孩子，有很多。关健在于你一念之间。” 温如心居然很难得的点点头，说：“是啊。” 说着，她低下头，沉默了好久，才重新抬起头来说：“寒辰哥，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她这话问得突兀而奇怪，向寒辰虽然不解，还是很诚恳地回答：“没有。” “可是我做了。” 只听她这语气，向寒辰就知道与自己有关。 他猜得出来定然是这些梦，让她又不肯放弃了，于是也不问梦的内容，只说：“梦只是梦，我们都活在现实中，你居然被梦影响，岂不是太奇怪太可笑了。” 温如心却很执着，她娓娓说：“寒辰哥，自从美国回来，我经常做梦，梦里都是与现实相去甚远的事情，有你，有我，有很多人，可唯独没有水佳雪。” 向寒辰听得出来，她这梦里，定然是与他喜结连理了。 他有些严肃而不耐烦：“你日有所思，自然夜有所梦了。” 温如心却固执地说：“不，不是这样的，我强迫自己不要想。可是那样的梦还是时不时就会做。你知道吗？那梦真实到我每次醒来，都觉得自己现在其实是在梦中，而且不管我中间是隔了多少天做那些梦，梦里的情形都是连惯的，就像是我游走于两个世界之间，两个世界的时间都是缓缓流淌的，只不过梦里的世界，发展得跟现实完全不一样，而且发展得要快罢了。” 向寒辰不想听这些，只是说：“你是一个大活人，反倒被梦左右了想法做法，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而且也很诡异好不好？ 至少他现在听了，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有些紧张，有些心慌，似乎不想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又像是怕知道她梦到什么。 温如心岂能如他所愿地就此打住，而是说：“寒辰哥，你知道吗？我真的想过我们之间也许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我想过要放弃。可是每每这个时候，就会梦到那个没有佳雪的世界，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真实，每一件事都像是现实中才会发生的那样，真实而且环环相扣，逻辑完整，根本不像是梦，甚至不像是个故事，因为编造的东西，总会有不合逻辑的地方，可是我的梦里竟然没有。我无数次回想那些梦，都发现如果没有佳雪的话，我们的生活，就该是我梦里那个样子的。” 向寒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了这些话居然有些呼吸急促。 他是无神论者，还是开口劝：“如心，也许是你执念太深，因为之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还抱着小时候过家家一样的想法，觉得长大了就会是我的新娘，可是现实却是，长大了，哥哥就会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去追求，然后幸福快乐地在一起。我说了，即使没有佳雪，也会是别的女孩，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温如心哭了：“寒辰哥，我无数次想过放手，可是一想到梦里的生活，我就不舍得，我希望那一切是真实的，我也相信如果没有佳雪，那一切就会变成是真实的。我会在青云学院陪着你读书，你出国去了圣塔利大学读书，我也跟去了国外，我们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一直到你回国接掌事业，我以你的妻子的身份，永永远远地陪在你的身边。” 听到圣塔利大学几个字，向寒辰有些发愣。 去年，他的确面临过这样一个选择。 但是之前，他却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他打算上那个大学。 也没有跟任何人商议过。 因为他怕别人知道那是佳雪影响了他的选择。 因为他现在所上的大学，远远不及那所国外名校。 令他做下这个选择的人是佳雪，可是连佳雪本人也不知道。 是偶然一次，他听李正明提及的，李正明说佳雪因为刚刚回到父亲身边，所以不想离开魔都，她不会出国，因为不想离开父亲。 她说什么子女和父母相聚的时间，远远没有我们以为的多。 当时李正明有些不理解，却还是说佳雪是一个至孝的女孩儿。 那个时候，他模模糊糊就觉得一旦李正明离开魔都，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参与竞争的机会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 他没有问过佳雪，只问了自己一下。 佳雪和一个好的大学之间，该做怎么样的选择。 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地选择了留在了魔都。 一直到今天佳雪打算填报高考志愿，他才明白自己所做的决定有多正确，佳雪真的就不打算离开魔都，她也是要在魔都上大学的。 这算不算是两个人的心意相通？ 可是，他完全就没有说起过，怕别人把他窝在魔都上大学、放弃更好的机会的事情，怪罪到了佳雪的头上，觉得佳雪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所以一直以来，他对外都是说在魔都习惯了，他的公司也开在这边，向家的事业也是从这里向外幅射开来的。 可是真实的情况，只有他自己本人清楚。 现在温如心却开口就说出圣塔利大学几个字，真是令他有些不解。 要知道，他是肯定要学MBA的，这里面名气最大的其实是哈佛，如果温如心说的是哈佛他一点也不奇怪，把这些只当成是温如心想当然的梦境。 可是她梦到的，却是他曾经真实面临过的选择。 温如心还在说：“梦里的事情，简直比现在还要真实，只因为出现了佳雪，所以一切都改变了，所以我才会不甘心，才会去想你在喜欢她什么，我努力地向她靠近，甚至不惜使用歪门邪道来对付佳雪，希望毁掉她的事业、毁掉她身上那女强人的光环，那么你就不再被她吸引，一切就可以回到没有她的正轨。” 向寒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如心，你魔证了，你想想，佳雪是一个人，她可能没有吗？她已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这一切是无可改变的事实，而你所梦的那些，只不过是你期望的方向罢了。” 温如心抬起头来，有些落陌地：“是吗？是我太过期望，才会连续做这样的梦？寒辰哥，如果你见过我的梦，你就会知道，如果没有她，我们也会很幸福，真的。” 向寒辰只说：“够了！” 然后便转身出门，丢下一句：“你醉了，好好休息吧。” 出了门，便看到席舟站在门外不远处，他朝席舟点点头，说：“她醉了，照顾好你家小姐。” 席舟应下，看着头也不回的向寒辰，微微摇摇头。 她家小姐太执着了呢，执着得令很多人不解，两个人明明都没有开始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能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