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上恶战
马权话不得说，动也不能动，见妖灵吐着蛇芯朝他咬来，心中暗呼：“我命休矣。” 蛇首人形的妖灵的蛇芯刚一触到马权面门，便听得“兹啦”一声响，一道金光在空中激荡， 那蛇首人形的怪物如遭雷亟，身子一抖，蛇芯猛地缩回嘴中，抬起头憎恶的望了古越一眼，转身就盾墙而走。 古越早在护身咒上写了小五雷咒，方才那妖灵的蛇芯触及了马权的面门，妖气激发了小五雷咒，瞬间被电个酥麻，好不舒坦！ 在他抬头望向古越的那一刻，古越惊鸿一瞥间，看到他眼角有一层薄薄的血光。 这妖灵手上有过人命！ 妖灵跟鬼物不一样，虽然也有阴煞之气，但从根本来说，鬼是死后由怨气、戾气、不平之气等形成的一种能量体。而妖灵则是活物修炼而来，与人共同存活在阳间。 一般来说，他们从不犯人。且只有伤过人命的妖灵眼睛才是红色的。色泽越红，人命越多。 这只蛇妖眼角虽只有薄薄的一层血光，但古越身为茅山传承弟子，也留他不得！ “哪里走！” 古越一声呵斥，打开窗户，运起轻身咒，飘然落在楼下，朝蛇妖追去。 蛇妖见古越追来，也不回头，化作一股青色流光，向西方逃窜。 “想跑？”古越冷笑一声，体内真气运转，脚下生风，施展风遁，化作一道惊鸿追随而去。 道家九遁，古越掌握了三遁，这其中就有风遁。 风遁乃天下极速。即便古越只理解了其中一二，还达不到《庄子》中所说“御风而行，泠然善也”的境界，但追一只蛇妖却还绰绰有余。 蛇妖在前，古越在后，不一会便跑出了城。 那蛇妖出了城后，便往山中逃窜。古越紧追其后，跟进山林。山路虽然崎岖，但对古越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古越有阴阳眼，即便在黑夜里，看什么地方也都一清二楚。蛇妖带着古越满山打转，几次想甩掉古越，却都失败了。 又跑了一阵，蛇妖的速度不复先前，大概是明白迟早会被古越追上，便在一片墓地前停了下来，转身望着随之而来的古越。 这片墓地不是很大，却也埋了几十座坟，蛇妖站在一处坟头上。 古越停在墓地前，望着站在坟头上的蛇妖说：“你若自我了断，我可替你超度，也免受天劫之苦，地狱之罪。” “自我了断？”蛇妖开口说话，声音很尖锐刺耳，“凭什么？阴阳师，你凭什么决断我的命？” 古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凭你在阳间祸害人命，伤及无辜！” “祸害人命，伤及无辜？哈哈？”蛇妖硕大的蛇头仰天狂笑，而后又低头望着古越说，“什么叫祸害人命！什么叫伤及无辜！” 他似乎被古越的话激起了愤怒，一手指着古越大声吼着：“阴阳师，你知道什么？那人是要捕猎我，我才杀了他。还有那马权，他开车碾死了我的儿子，他凭什么不偿命？他凭什么是无辜？难道就只有你们人才能有生杀予夺的权力，而我不能？” 古越倒是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故事，不过也不会为他的几句话所动：“他们所做的事善恶薄上自有记载，待去了阴间，种什么样的因，就会得什么样的果。而你却乱了法度，食人精气，害人性命，破坏阳间秩序，如何不亡？” “哼！人，没一个好东西。”蛇妖不屑的看着古越，蛇芯轻吐，“想要取我性命，就得看你又没有这个本事了？” 古越也没打算不战而屈人之兵，何况这条蛇妖如此憎恶人类。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结束你的性命吧！”古越抬起伏魔伞，指着蛇妖。 那蛇妖倒也干脆，见古越抬伞，二话不说，便扑了过来，行动中带着一股腥臭的风，中人欲呕。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古越快速的掐了一个杀鬼咒，激活伏魔伞，伞上神光流动，扫去腥臭之气，迎向蛇妖的杀招。 这蛇妖倒也有些本事，不知从哪学会一套近身的拳脚功夫，一时之间和古越斗得旗鼓相当。 而且他力量很大，每一击击在伞上，都铿锵作响。 古越一边挡着他的招数，一边后退，跟他绕着打，这倒不是古越力量不如他。而是古越怕他一会逃跑，会费自己很大力气。 古越每退几步，都是有着规律的，脚下踢摆石子，布下阵法。 和他绕打一圈后，古越也布置出了九宫八卦阵。 见到时机成熟，古越也熟悉了他的招数，便不再留有余力，每一伞都攻击在他护佑不到的地方。 伏魔伞上有神力，蛇妖挨了古越数十记打，已然有些招架不住了。 古越左手一抖，伞尖上浮，要击打蛇妖的头颅。 蛇妖矮身避过，却不想古越这只是虚招。古越中途变招，持伏魔伞猛然下批，伞上神光湛然，携着无上威势，犹如泰山压顶。 那蛇妖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硬着蛇头，双手抵上，想要硬抗下来。 “咔嚓”一声。 蛇妖的双臂双双折断，古越劲力未竭，伏魔伞顺势挥击，又击打在他的蛇首之上。 蛇妖当即喷出一大口绿血，倒飞而出，半跪在墓地上喘息着。 “还不授首？”古越抬伞喝道。 蛇妖抬起头颅，怨恨的望着古越：“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 “吼！” 他一身狂吼，现出原本真身，却是一条十多丈的巨蟒。 “鬼伥噬身！” 化身巨蟒的蛇妖一声大吼，那块坟地里飘出三四十个鬼影，一时间，此地变得阴冷无比，煞气十足。 古越本来还十分平静，但望着坟地里突兀飘起的三四十个鬼影，心中的平静立刻化为了无尽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