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不吃软饭
第二天早上，用完早餐后张云和坐在餐桌前，喝着名贵的普洱茶，问女儿： “昨天你和我提了一下要和向前开一个什么公司来着？” “高科技公司。” “主营业务是什么？”张云和问。 “人工智能。”张静瑶随口答道。 向前并没有想好公司的具体业务，她信口胡诌一通，拣容易蒙混过关的说，免得老爸追问。 张静瑶担心，老爸的公司已经是航空母舰，自己又去搞一个小公司，他会不会反对。 出人意料的，张云和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只是关心她以什么身份入股。 “需要以公司的名义参股吗？”他问。 “别。”张静瑶马上拒绝，“我用自己的钱。钱不够的时候，再问你借。”她理解向前，既然是兄弟上阵，好友参股，肯定不希望公司财团加盟。 张云和道：“自己的钱就自己的钱吧，只是我提醒你一点，你不应该让向前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即使自己不控股，也应当让股权分散些，这样才有可能把握公司的走向。” “爸，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好不好，还没成立呢，就想着争控股权了。” 张云和摇了摇头，感到很无奈：“你呀，太依向前，小心吃亏。” 张静瑶道：“不就二百万吗，能亏到哪里去？爸你不要瞎cao心了好不好。” 张云和那双睿智的眼睛望了女儿几秒钟，说道：“那好吧，你好自为之。” 张静瑶很奇怪老爸居然轻易放过了自己，忍不住问他：“爸，您怎么就不会反对一下呢？” 张云和感叹道：“女大不中留啊。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哪里还记得自己老爸，听得进老爸的意见？以其这样，不如闭嘴。” 张静瑶可没那么好骗，她咄咄逼人地注视着自己父亲：“爸，快说实话！” 张云和见瞒不过女儿，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悠然地喝了口茶，说道：“女儿啊，实话跟你说吧。地产盛宴，已经吃了二三十年，总有吃完的那一天。我感觉，这一天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就会到来。你去新的行业历练历练，闯一闯有好处。再说，我要是阻拦你和向前交往，你会恨死我吧，我何必做这个恶人呢？” 张静瑶撅嘴假装不满道：“爸，您看您，把自己的女儿说成什么人了，好像以后嫁了人，就不认自己的父亲似的。” “露陷了吧，以前是谁口口声声不嫁人，要陪我过一辈子的？现在怎么又要嫁人了呢，我都闹不懂了。” 张静瑶发觉说漏了嘴，跑到张云和背后，把手搭在他的肩头上，撒起娇来。“不嫁不嫁，守着老爸。” “我可没这意思啊。你还是赶紧嫁了吧，让我省点心。” 张静瑶摇了摇老爸的肩膀：“不嫁不嫁，和老爸过一辈子。” “可是，爸，你不认为向前在胡闹吗，你看好他这个公司吗？”张静瑶还是有些不解。 “向前这小子我不了解，谈不上看好不看好，但我看好自己的女儿。”张云和信心满满地说道。 张静瑶高兴地在父亲的脸蛋上啵了一下，“爸，您真的是女儿的好爸爸。” 张云和告诉女儿今天上午有一个临时董事会，希望她参加一下。 “不行啊，爸，上午我约了人。”张静瑶赶紧推辞。 “约了什么人，比开董事会还重要吗？” “我要去度假山庄，和向前一起考察一下跳崖的事。” 张云和对女儿的表现大为不满：“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为了这小子放弃参加董事会。女儿啊，谈恋爱可以，但不要因为恋爱耽误了工作。” 张静瑶狡辩道：“董事会不是有你吗？我答应了人家，不能改了。谁叫你不事先通知我的。” “这不是临时会议吗，谁也没料到的。” “您不是说我在恋爱吗？爸，谈恋爱不也很重要吗？我没对象的时候您天天催我找对象，我有了对象了，你又说我要事业为重。”张静瑶嘟囔着道。 “你和向前确立恋爱关系了？”张云和关切地问，“改天你带他来见见我。” 张静瑶嗲声嗲气地说道：“那个，爸，你就不要管那么细了，好不好？” 他无奈地苦笑了下，这个女儿，从小就有主见，现在长大了，真的是女大不由父啊。 张云和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她：“跳崖这件事，你不会真的和向前跳下去吧。” “当然要跳。”张静瑶肯定地说。 “那可不行。”张云和道。“瑶瑶，这种极限运动极为危险，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去冒这个险呢？” “爸，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向前在山水人家那么低的位置滑翔都没事。到山上跳，不知高了多少，怎么会出事呢？”张静瑶解释道。 “你不能冒这个险。”张云和再次强调，“你可以找一个替身，找一个和你长得像的女孩代替你，跳之前你和向前先拍好一组镜头，然后把镜头切换过去。” “这样效果很差的。我还想着到时让摄影师多用些特写镜头呢。你用替身，会让别人发现的。要是穿了帮，还不如不跳。” “不行，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张云和坚决地说道。 张静瑶知道老爸一旦决定某件事，想要他回头是很难的。只好来个缓兵之策：“爸，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试着找找有没有胆大又长得像我的人，好了吧。” …… —— 早上起来的时候，韩东告诉向前，网上流传一段视频“向前疑似现身幸福人家度假山庄”，把你说的和张静瑶如何如何亲密了，说你是小白脸，吃软饭的人。 向前道别管它，肯定是张静瑶故意让人录下来放上去的。 —— 张静瑶开车来他们住的小区接向前。 上车后向前问张静瑶：“那段视频是你授意放上去的吧。” “没错，你倒挺聪明嘛。” “拜托，积点德好不好，别玷污了我的光辉形象。” 张静瑶狡辩道：“做小白脸，傍富婆，有什么不好？” 向前不悦道：“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 张静瑶挪喻道：“吃软饭有什么不好，十个追我的人，九个有这种心思，你信不信？” 向前哼道：“你想找谁吃软饭不关我事，别把那些恶心的人往我身上套。” “好了，你高尚，你伟大，你了不起，你对我不屑一顾行了吧。这段视频放出去只是一个策略，搞一些噱头吸引眼球的。放心吧，会为你正名的。”张静瑶开着车，眼望着前方，安慰向前。 “怎么正名？” “到时候我会说，是我喜欢你，我在追求你得了吧。如果你觉得还不解气，可以安排你在媒体面前澄清自己。” 向前郑重地向张静瑶说道：“静瑶，你的广告策略，能不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好做配合。同时，我也要维护自己的形象和名誉不是？” 张静瑶道：“前，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做损害你的事情的。没跟你商量，是为了让你表演起来更加贴近真实……” “不，你还是应该和我通一下气。” “遵命。” “另外，你不能称呼我‘前’，我不习惯。” “准你喊我‘静瑶’，不许我说‘前’，道理上讲得通吗？” 向前道：“张助理，对不起，我以前有点冒昧，请你原谅。” 张静瑶一听他改口叫自己“张助理”，心里那个后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