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问毒
所有人都愣了,呆呆看着我。,。 “小米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马红旗一脸严肃。 我当时就后悔了,没事逞这个能干嘛?其实巫术之间有共通点,马红旗的意思他自己可能都不了解,可我懂,只是还没想好具体该怎么做。打个比方,我现在不过就是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可摆在我面前的却是一道复杂的方程式,该怎么解? 查道明这时候很认真的看着我,恳切说:“小米师傅,这事你要是真干得了,查某我愿意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时候的报酬咱们好说,以后我就把你当我亲兄弟对待!” 查道明的心思我懂,“走水”风险很大,一旦被端就什么都没了。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这年月没人不知道这个的,水车、水烟、水表什么的太多了,几乎和生活息息相关。 大伙儿的注视中,我仔细想了想,终于艰难点了点头,“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先把第一步计划草拟出来。” 这话把所有人都说愣了,法师施法要先做计划书?这事他们恐怕都没听说过。不过现在查道明已经山穷水尽,再也无人可用,闻言他立刻一挥手,“我们都出去,让小米师傅做……计划书!” 一大帮子人呼啦啦全涌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了我一人,我从包里拿出纸笔,开始做起计划来。不同与往常,这是我从未涉足过的领域,并且规模更是大了无数倍,必须要做到毫无疏漏。 我在纸上写写画画,他们一帮人在外面透过玻璃落地窗看着,小声‘交’谈。从神情来看,大家基本都还是信任我的,出了马红旗,他是知根知底的人,不相信我能做到很正常。 其实我自己都没什么把握…… 从早上一直到中午,我面前已经扔了一大堆废纸,终于列出了个计划,过程中考虑的东西很多,最后得出的步骤却很简单。 我刚松了一口气,大‘门’被推开,查道明小心翼翼探进来上半身,问道:“小米师傅,时间不早了,咱们吃了午饭再忙好不好?” 我抓着最后一张纸起身,走到查道明面前,摆了摆手说:“查老板,饭咱们轮流吃吧,时间很紧急,得赶在天黑前把我需要的东西收集全了。” 清单递了过去,查道明扫了一眼,目瞪口呆,“这……” 我那张清单上只列出了几项,不过需要的量很大,计有:大红冠子的大公‘鸡’血十斤,猫‘尿’四两,蟾酥二斤。 查道明也只是‘蒙’了一下,随后果断向后招手大喊:“小郭,给你半天时间,把这上面的东西收集全了!” 郭子捧着个饭碗小跑过来,看一眼清单也傻眼了,“我说小米哥哥,大公‘鸡’血就算啦,蟾酥……也还行,这猫‘尿’该怎么整?” 这问题我哪儿知道哇,也不是我该烦的事,“我管你是用挤的还是用挠的,反正你得给我把这四两‘弄’来,只能多不能少!” 郭子咬着筷子面‘露’难‘色’,查道明狠狠瞪了他一眼,“快去!钱你尽管用!” “嗳!”郭子无奈,又胡‘乱’扒了几口饭,蹬上一辆自行车走了。 接下来,我匆匆吃了午饭,回帐篷‘蒙’头大睡,我必须得为晚上的行动积攒体力,同时再把思路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过程中玄真子来过一次,她对着我好一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表示等我忙完了这里的事再说。她的举止有些不对劲,不过我现在十分紧张,也懒得理会她。 一觉睡醒,天‘色’已近黄昏,郭子终于回来了,这小子的办事能力真不赖,三样东西全都收集全了,也不知那猫‘尿’他到底是怎么‘弄’来的,怎么问他都不肯说,我也只得作罢。 匆匆吃过晚饭,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我带着东西跨过了小桥,没想到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玄真子竟然跟了上来。她又恢复了‘女’道士打扮,长剑背在身后,英姿飒爽,往日的懒散‘荡’然无存。 “你跟来干什么?”我莫名其妙问,知道你功夫好,可这事情功夫再好也帮不上忙吧? 玄真子目光坚定,淡淡说:“我是怕你出事,跟着保护你。” 我转念一想,今晚的事情我并没有很大把握,有这么个‘女’侠跟着保护,听上去很不错,也就默许了。 我和玄真子走向豪宅,其他人都在河对岸守着,随时准备接应。 走到大‘门’前的时候,四周围的地下传来密集的“沙沙”声,太阳落山,蛰伏的毒虫已经准备出动了。其实要消灭这些东西也不难,白天我就想出了办法,赶几百只活‘鸡’来就行,不过这方案最终被我否决。 我还记得马红旗的话,这是大自然对毒音的回应,我必须要有问有答,而不是简单的消灭,那样只怕治标不治本。 到了大厅中央,我看向玄真子,等会毒虫过来,她站在我身边显然不合适。 好个玄真子,不用我提醒,她打量一圈,身形向上一翻,纵起来两米多高,轻轻巧巧攀上了大厅里的水晶吊灯。从这个位置,她可以最快速度接近我,又不会遭到毒虫的集群攻击。 玄真子选好了位置,我开始做准备工作,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这时候我也顾不得避讳了,当着玄真子的面,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然后抄起‘鸡’血就像身上抹,不漏过一处。 不一会功夫,我就变成了个“血人”,抬头看,玄真子张着嘴巴目瞪口呆。 外面传来了“沙沙”声,一层“黑‘潮’”慢慢涌上了台阶,向屋子里爬,我连忙就地坐下,把那个‘玉’串套在了手腕上。这一套上我才发现,大小正合适,看来,这东西在远古就是大巫们套在手腕上的。 蜈蚣‘潮’很快‘逼’近,不同于昨夜,它们在离我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不敢再靠近。‘鸡’是蜈蚣的克星,大红冠子的公‘鸡’尤甚,本能让它们停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狂跳的心脏,把包在毒环上的纸扯了下来,一咬牙,屈指弹在了上面,那一环立刻发出急促的“嗡嗡”声。 这声音有点像昆虫振翅,又有点像是人用古怪的腔调哼出来的,维持了大约五秒钟后方才开始减弱。我不等声音完全消失,紧跟着又一指头弹了上去。 “嗡嗡”声接连不断,原本退缩不前的蜈蚣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躁动,全都把触角抬起来抖动。在我面前,地上犹如生了一层黑‘毛’,剧烈震颤,沙沙声大作。 现在我一个人面对数不清的蜈蚣,双方仿佛在用声音互动。我估计所有关注这里的人都看傻了,这么诡异的情景,最荒诞的噩梦里都不会出现。 这一刻,我才体会到什么是巫师,施法的时候是多么的诡异。要知道,我还只是个半瓶醋,真正大巫施法的场景,只怕更匪夷所思。 又相对了一会儿后,蜈蚣们愈加兴奋,震颤的更剧烈,满耳都是哗哗声,终于压制住天生的恐惧,开始一点点向我‘逼’近。包围圈越来越小,数不尽的蜈蚣仿佛是一道漩涡,而我就是旋涡的眼。 关于这里面的巫术理论,我能明白一些,却不透彻,懵懵懂懂的,不过这时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任由这些蜈蚣爬到了我身边。 开始有蜈蚣大着胆子用触角触碰我,痒痒的,一触即收,立刻向回爬。蜈蚣群转眼分成上下两层,下层的爬过来用触角触碰我,触碰过的立刻从上层爬走,退‘潮’一般。 我松了一口气,事先的判断没有错,这些祖宗应该是被送走了,各回各家。蜈蚣本来和这里就没有矛盾,只是被‘玉’串发出的声音吸引过来,做了一番我无法理解的‘交’流过后,因为害怕我身上的公‘鸡’血,立刻就走了。 只用了十几分钟,所有蜈蚣轮换一遍,散的一干二净,就在这时,头顶上传来玄真子的惊呼声。 抬头看,天‘花’上垂下无数道细丝,密密麻麻的蜘蛛顺着丝降了下来,预料中的第二批“客人”到了。玄真子似乎极怕这些毒虫,连忙跳下来,几步蹿上楼梯,惊魂未定。 本地并没有多少毒物,我事先全都理了一遍,准备的很充分,眼看大幕一般的蜘蛛群降下来,我不慌不忙,拔开蟾酥的瓶塞,把一整瓶蟾酥从头顶上浇了下去。 蟾酥这东西,少的时候气味不浓,可一整瓶浇下来,那味道……简直无法形容。 这东西具有美容的功效,不过不是这样用的,生蟾酥带有不弱的毒‘性’,感受到冰凉粘稠的液体从头顶上淋下来,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过去了好久,直到我身上的蟾酥被风干了,也没有蜘蛛敢落在我身上,蟾蜍是蜘蛛的克星,我没有弹动‘玉’串,它们都没那个胆。 我仍然不敢睁开眼睛,倒不是怕蜘蛛,而是怕蟾酥进到眼睛里面,可下一刻,不睁开也不行了。 “有蛇!”玄真子在我身后大声惊呼,我叫苦不迭,真是百密一疏,早知道该戴一副潜水镜。 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本地就数蛇最毒,被某些品种咬到,够我喝一壶的。我连忙睁开眼睛,蜘蛛早就没了,‘门’后出现了一条‘花’‘花’绿绿的“小溪”,那是几百条蛇纠缠在一起游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