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报复
我的成绩在子弟小学算拔尖,可距离上二十七中的标准还差了那么一点,好在我有个路子野的老爹,‘花’了些钱上下打点后,又‘交’了不菲的择校费,把我给‘弄’进去了。 郭大江的成绩那是一言难尽,我俩只好分开了,不过,在二十七中分班第一天,我竟然遇到了一个熟人,我老爹向我强烈推荐的……方小梅。她不但也来到二十七中上学,还跟我是同班,不同之处在于她是凭成绩实打实被录取的。 在子弟小学的时候,我属于异类,成绩不错,却没什么人缘。可方小梅不同,她不但品学兼优,而且人也长得漂亮,脾气还特好,走到哪里都讨喜。 最最关键的是,她爸爸是造船厂供销科的科长,我估计老爹就是基于这一点,才鼓励我和她多亲近,没有底线的那种…… 说实话我这人打小脾气就‘挺’拧的,方小梅的确好,没‘毛’病,可看着她见谁都笑的做派,我就是没兴趣和她‘交’朋友,小学同学三年,和她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只是进入初中后,这种状况变了,整个年级就我俩算是熟人,自然也就走的近了些。 14岁,搁别人身上叫情窦初开的青葱岁月,搁我身上那就是**年华,我除了上学外,剩下的只知道玩闹闯祸,偶尔温习下巫术,也仅仅限于理论,基本就没有实践过。和方小梅的关系在我看来,那就是纯友谊,至于她怎么看,我就不知道了。 生活不可能总是线‘性’发展,在我初中第一个学期就要期末考试的时候,平地起‘波’澜。 那一天早上,我蹬上自行车出‘门’,照例停在了大院‘门’口等着。由于这个大院里就我和方小梅俩人上二十七中,在两家大人的要求以及我俩的默认下,每天上学放学都是一起的。 过了没一会儿,穿着白‘色’羽绒服的方小梅走了过来,对着我甜甜一笑“小米早”,自自然然坐上了自行车后座,这是我俩半个学期以来的套路。说实话,带着这么个美‘女’上学,我尽管懵懂未开,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浑身是劲。 出了大院前面是一条小巷,拐过去就是大马路,我脚下生风踩得飞快,到了巷子口向右猛撇龙头,准备上大道,就在这时候,出状况了。 毫无预兆,巷子口闪出两人挡在我前面,我连忙把刹车捏到底,一路大喊大叫,总算在将要撞到的时候停了下来。 不等我开口质问,那俩人一左一右抓住我胳膊,在方小梅的惊叫声中,把我拽下来按在了地上。 当时我处在懵‘逼’中,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金星一闪,我被打了一拳。接下来不等我开口,又是一拳打在我面‘门’上,这一拳更重,我只觉鼻腔一热,鼻血流了出来。 我捂着鼻子坐地上往后蹭了一段,瞪着打我的俩人,还是没‘弄’清楚状况。这俩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留着在当时还很少见的爆炸头,一看就是小‘混’‘混’。 我疑‘惑’啊,这俩人显然是找我麻烦的,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看什么看?再看打死你!”其中一人指着我喝骂,做了个反手‘欲’‘抽’的动作,我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另一个小青年拉了同伴一把,龇牙咧嘴‘阴’森森对我说:“你小子把我撞出内伤了知道不?明天早上带100块钱来,要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俩人对着我不断威胁恐吓,临了一脚把我的自行车踹飞,骂骂咧咧扬长而去。方小梅被吓得在一旁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动,直到那俩人走远了才回过神,跑到了我身边。 “小米,你怎么样?”方小梅伸出手来扶我,关切问。 我连忙说“没事没事”,抬手在脸上抹了下,一手血! 我怕把方小梅的白‘色’羽绒服‘弄’脏了,不让她扶,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浑身都疼,刚才被摔得不轻。起来后我也顾不得自己的伤,赶紧去扶我的自行车,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可不能让方小梅迟到了。 二十七中纪律很严,迟到了会受到严厉处罚,我是无所谓,方小梅可不能遭那个罪。可把自行车扶起来一看,坏了,掉链子了…… 就在我倒腾着想把链子安上去的时候,巷子口“吱啦”一声响,一辆桑塔纳停了下来,后车‘门’打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谢富华。 谢富华是我们班的副班长,成绩好,人也长得帅,据说家里还很有钱,属于第一批富起来的那一类。 “小梅,快上来,就要迟到了。”谢富华对着方小梅急切招手,方小梅看看汽车,又看看正在绝望拽着链条的我,陷入了犹豫中。 前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胖胖的中年男人面孔,那是谢富华的老爹,他也满脸慈祥对着方小梅招手,“你是方科长的千金吧?我和你爸爸是老朋友了,快上来,我送你去学校。” 看着方小梅左右为难,我勉强憋出个笑,说:“你快去吧,我一会儿就好。” 方小梅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向了桑塔纳,谢富华连忙下车,颇为绅士的为她拉住车‘门’。在方小梅钻进车子的瞬间,一直对我视若未见的谢富华忽然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若有深意。 看见这表情,我脑子里“轰”的一声,许多问题全想明白了,这小子一向对人家方小梅有意思,感情这是把我当情敌了,刚才那俩‘混’‘混’指不定就是他叫来的。这尼玛真是见鬼了,才多大点人?琼瑶剧看多了,就学大人争风吃醋。 这小子估计得意忘形了,根本不掩饰,用轻蔑的目光怼着我,等确定我感受到了他的不屑后,方才钻进了汽车。 看着远去的小汽车,我那个气啊,差点把自己的单车给扔了。 我找路边的早点摊要了点水,把血糊糊的脸洗了,坐在自行车边的马路牙子上思考起来,平白无故挨了顿打,这事儿绝不算完! 找老爹老妈为自己报仇那种事我干不出来,找校领导那是更不用想,人家是优等生,家里又有钱,我拿不出证据,搞不好还得被倒打一耙。思来想去,硬干不行,就只能用……巫术! 想到这我有点兴奋,学巫术好几年了,还从没实践过,正好拿你小子开刀。 主意已定,我推上自行车上学,一路走一路琢磨着该怎么实施。车链子卡在了牙盘里,别说我没工具,就算有工具也未必能修得起来,反正又不急着到校,就这么慢慢‘荡’吧。 到了学校后,我整整迟到了一堂课,给出的理由是自行车摔坏了。拿到现在,这理由绝对说得过去,可那时候不讲什么人‘性’化,我又被拉到教导主任那里罚站了一堂课,好在没记过。 上午三节课就这么去了两节,最后一节课我终于回到了教室。 进‘门’后,首先迎接我的是谢富华那挑衅的目光,接着是全班同学的喧哗,我一只眼睛还青着…… 我谁都不看,低头冷着脸走到最后一排我的位置。 由于学习成绩在班上倒数,我尽管个子不算高,仍然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又因为班上人数单着,我是一个人坐。这样安排,明摆着是老师带头排挤我,可我不但不恨反而还感‘激’他,这样多自在。 坐下后,我心有感应,抬起头看,映入眼帘的是方小梅关切的目光,这让我‘挺’感动的。 不等我俩眼神里‘交’流出点什么来,班主任顶着扑克脸走进教室,把教材往讲台上一放,威严扫视一周。全班立刻鸦雀无声,正襟危坐,我和方小梅牵在一起就快打结的目光就这么断了。 接下来,老师开始上课,同学们认真或者装作认真听讲,而独自坐在最后排的我,却闭上了眼睛。 老师们对我基本就处在了放任状态,睡觉他们都不会管,只要不打呼噜就行。 闭上眼睛后,我很快就进入了开眼状态,大庭广众之下施展这还是第一次,我稳了半天心神才找到谢富华。 在我的视线里,所有人和物都变成了各‘色’光影,里里外外被看了个通透。别想歪了,这不是透视,而是看本质。 表面看,人和人似乎差不多,其实特质完全不同,千差万别。这么说吧,某个人和某头猪可能很近似,却和另一个人差别极大。 盯着谢富华后背大约看了10分钟,我睁开了眼,掏出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看着我认真的姿态,班主任的目光难得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并且‘露’出一抹欣慰。 不知道她要是看见了我写的内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并没有想要谢富华的命,尽管理论上这很容易实现,或者说是最容易办到,可我没那么狠,下不去手。我选择的方式很简单,让他吃个难忘的亏就得了,刚才我已经看清了他的特质,现在需要准备一个计划。 我以超出学习百倍的‘精’力投入到这个计划中,足足写了三页纸才算是定下了下来,下面要做的就是收集材料并实施。 准备工作做好,再次看向谢富华的时候,我的目光已有些不善,你怎么对我,我会十倍奉还! 正憋着劲,方小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疑‘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做贼心虚,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她。 当天中午,我在校‘门’口修好自行车回家,找个借口把老妈搪塞了过去。由于是周六,下午不用上课,我吃了饭就睡,一直到黄昏才起‘床’。 吃过晚饭后,天已经全黑了,我一个人下楼,‘摸’出了大院,开始准备我的第一次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