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危险
万里黄沙之中,赫然立着一座冰山,冰火本就不相容,这奇观恐怕实属世上罕见。 既已下定决心要探上一探,孙瑾瑜便开始寻找入这冰山的入口。绕着走了一大圈,却是没有任何发现,所见皆是十几米高的冰墙,他尝试着攀爬上去,但冰墙过于寒冷光滑,他根本无处使力,基本是爬上去一步就滑了下来。 没法子,他刚刚升入炼体境,自然不可能马上学会御剑飞行之术。孙瑾瑜望着这一堵晶莹厚实的冰墙,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向前走去。他在心中默默企盼着,这山可千万别全被冰墙围住呀,哪怕是有一个小口子也行,毕竟现在只有寻到入口这一个出路了。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走了没一会,竟然看见了冰墙之中登时出现了一个整齐的缺口。孙瑾瑜暗淡下去的双眼顿时闪闪发光,兴奋的跑了过去,仔细一看,这缺口十分的工整,约三人宽,他仰起头,赫然发现头顶之上竟还立着一个冰牌,上书“圣山”二字。 莫非这并不只是一个缺口那么简单?他向里看去,一条阶梯立时出现在他眼前。 这阶梯每一格都十分的方正,几乎是一模一样,都是用厚木板所制,做工也十分的牢固。眼随阶梯向上看去,直通云雾缭绕的山顶,山顶之上隐隐还有金光泄出。 阶梯四周皆是寒冰,冒着凛冽的白气,光是看着便让人不寒而栗。孙瑾瑜大喜,正愁着没有地方上山,却出现了一个入口,并还有这样一条直达的快捷通道,这难道是上天特意为他准备的吗? 他没有多想,迈开步子直接踏上了阶梯。 风呼啸的吹着,将那寒冰的清冷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仿佛是要为它诉说这千万年来独自守候的凄苦苍凉。 孙瑾瑜裹紧衣物,双腿不住的发抖。刚才还是炎炎沙漠,如今却又掉进了万年寒冰之中,最重要的是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连郑大钧给的袍子也未带来,的确是造孽啊! 没法子,孙瑾瑜只能强行用他可怜的一丁点元气尽力护住身体,但这方法只能撑一段时间,若是长久了,他可撑不住。 未过一多会,孙瑾瑜便已走上了百层阶梯,他向四周一望,四周皆是云雾,但不是很浓,一派奇观仍可尽收眼底。黄沙无边,却被一堵冰墙给挡在了门外,那冰墙便像是一个由卫士组成的人盾,抵挡着沙漠千军万马的呼啸。 奇观,的确是奇观,黄与白的交织,暖与冷的对抗,这怎的不算奇观。 根据他所见之景,他判断,自己现在应该处于十分接近半山腰的位置,难道是他的速度太快了?明明,他刚刚所见的山顶明明与他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待他再向上仔细一看,山顶确实就在离他不远处,而那道金光则更为强盛,他并没有判断错误。莫不是这云雾误导了我?孙瑾瑜只能想出这么一个靠谱点的理由,既然山顶如此之近,那他还追究这个作甚,赶紧趁热打铁才是,便加快速度向上走去。 前半程走的如此顺利,他自然放下了戒心,却不知危险早已悄悄来临。 他又向上走了十几步,突觉身体有一丝异样感,不知为何,脚似乎有些乏力。但这念头只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也许是自己爬的太快,有些不适应吧,便没有过多的理会,继续向上走去。 下一步,他却觉眼前一黑,全身寒气刺骨,迈上去的脚全无气力,支撑着的脚也是一软,竟是要往后摔去。这种突然失去重心的感觉可不好受,若是再从这摔下去,估计得摔成一滩rou酱。危急时刻,从能凸显人的极限能力,孙瑾瑜一眼扫过,便看见木阶旁正好有一根粗壮的冰柱,他使尽全身力气伸手去抓,也许是天公作美,他终于还是抓住了。 稳住身形,孙瑾瑜扶着冰柱,喘着大口的粗气,刚才极其的惊险,他还未能缓过来。他虽然双手接触着冰柱,却是毫不在意,无它,他现在全身冰寒刺骨,再多一点又何妨? 只是,孙瑾瑜仍未想明白,明明他以元气护体,虽不能完全阻挡寒气,却也不至于如此寒冷。更何况,在半山腰时,他未曾觉得有如此的冷。莫不是因为温度降低了? 但细细一想,却也不对。这冰山高度应该只有几百米,山顶与山脚的温差不大,不可能会突然变得如此之冷。 孙瑾瑜手离了那冰柱,站定身形,双腿仍旧是十分的无力,摇摇欲坠。 丝丝白气冒了出来,风一吹,更添凄冷。 他察看了一下身体的情况,全身软弱无力,注意力不集中,丹田之内的元气也是枯竭殆尽,这着实十分的奇怪。在半山腰时,他为了下半程的攀爬,还特意察看了自己身体的情况,元气虽然不多,却也是足够的,四肢也十分的有力,血气仍盛,怎的就这十几步路就发生了如此的大逆转? 不行,虽然想不通,但他也绝不想放弃,都到这来了,怎么的也得爬上山顶看看。他咬着牙,缓缓的抬起脚,向上迈去,整套动作十分的慢,与只乌龟无异,看他煞白的脸色,可见十分的艰难。 砰!孙瑾瑜的脚重重的落在了这一台阶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他却是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整张脸唰的一下变成了铁青色,疼,十分的疼! 一种莫名的疼痛感突然袭来,迅速传遍全身,他能感觉到,连五脏六腑都被弄的扯痛起来,仿佛的他的身体已是大厦将倾,顷刻间便会四分五裂。 孙瑾瑜双手撑在迈上台阶的腿上,喘着粗气,甚至还有些喘不过气,刚才的寒冷感与现在的感觉相比已经不算什么了,他闭着眼。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任由那痛彻心扉的疼在身上肆意妄为,恐惧感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脑中除去,并且愈加的深厚。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风停了,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人,只剩下了他身边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