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仪式
郑大钧等六人进了大殿后,他与胤玄寒暄了一番,便领着弟子入了座。一个时辰的功夫,其余六峰首座也带着弟子陆陆续续的到了,只天玑峰因首座凌素上人前去北漠探寻魔教踪迹仍未回,由大弟子田守常带着。 最后到的乃是瑶光峰首座楚湘瑜与她那十一名女弟子。古人云,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瑶光峰不愧为南山剑城水土最好的山峰,那十一名女弟子个个都是面容姣好,水灵温婉,虽比不上楚湘瑜那般仙气飘飘,倒也算的上是凡间极品,秀色可餐,也大致如此吧。 她们十二人手中俱是提着一个小竹篮,小竹篮中装着某物,这也正是她们来的最迟的原因。 瑶光峰药材灵草极为丰富,这时节,正是雨皇花开花之季,楚湘瑜亲自摘了些来,趁着这元宵佳节,赠予各峰首座。雨皇花乃是滋补养元的上品灵药,对于修仙练武者来说,极其的珍贵。 南山剑城七峰之中,除了楚湘瑜的瑶光峰与冷如月的天璇峰,女弟子十分稀罕的生物。故那些久经世俗尔后才入门派的男弟子自然是饱受**之苦,现在有这等美女能一饱眼福,他们自然是翘首以盼。 瑶光峰的女弟子将雨皇花分发至哪一峰,那一峰的男弟子便死死的盯着她,片刻也不曾离开过。开阳峰中最为夸张的当属迟不晋,甚至连自己都快流下口水还未能察觉,幸得二师兄秦浩然的提醒,才不致出了洋相。 天璇峰的女弟子虽然个个长相也算不错,能得到首座冷如月的教导熏陶,性格自然都是十分的严肃,这便没了女性天生的可爱,让人不敢接近。 虽然她们不懂男欢女爱,但多少对瑶光峰的这十几名弟子生了敌意。 待瑶光峰的人也入了座,这午宴便要开始了。天权峰的弟子在景越的带领下,陆续为各席上了酒菜,待酒菜上齐,便又退在一旁,等候胤玄的指令。 修仙炼道之人从不讲究物质上的追求,故这酒菜也只是助助兴罢了。酒是南山剑城山泉特别酿制经百年典藏的好酒,酒味细腻绵长,滑入口中回味无穷;菜则是非常的简朴,仅有一荤一素。 胤玄见酒菜已齐,高举着酒杯,站起了身,朗声道:“诸位,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来,我们起杯,好好庆祝一番。” 众人应声,皆举杯起身,郑大钧笑着说道:“今日,可又有机会品尝师兄的好酒了啊!” 经常爱开郑大钧玩笑的玉衡峰首座陆杰调侃他道:“郑师兄,怪不得掌门师兄的典藏酒这么快就没了,原来是被你这个大酒鬼给喝了!” 他这话一落,大殿上的人皆是哄然大笑,郑大钧知他是在开玩笑,也不与他较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开完玩笑,自然要回归到宴会的主题,胤玄朝四周摆了摆手,目光扫视之下,整个大殿立刻安静了下来。他正声道:“今日本是喜庆的日子,我本不想多说什么。但我不得不提醒大家,距那一场大战已经整整十年!”说到十年二字,胤玄感慨万分。 六位首座与大部分弟子立刻变得十分严肃,他们都参加过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知其艰险,更知如今的和平局面来之不易。 只是时光飞逝,那大战过去已整整十年,有些人的确是舒服日子过久了,连时间也忘了。今日胤玄如此郑重的提起,这些遗忘的人又怎会不马上记起。 胤玄看着那些人的表情,心里稍稍有些欣慰,他继续道:“十年前,一支正义之师抛头颅洒热血,才有了今日你我在此赋闲举杯的惬意。南山剑城既是正派领袖,我们作为南山剑城的一份子,理应居安思危,不负先辈们的牺牲与托付。” 郑大钧先饮了一杯,道:“师兄所言极是,我等理应饮水思源,切不能忘记十年之前的那场正魔大战。” 陆杰点了点头,对这两人的言论表示同意,道:“的确如此,以史为鉴,才能立足于后世,你我应当未雨绸缪才是。两位师兄,陆杰受教了。” 冷如月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各位师兄所言极是,我等既是各峰首座,理应教导弟子做好万全的准备。” 台下众人除了些未参加过那场大战的弟子,皆是抱拳朗声道:“弟子谨遵掌门教诲!” 这些被各峰首座带来赴宴的弟子自然都是各峰的佼佼者,要说其中未参加过那场大战的,恐怕也只有开阳峰里的这五名弟子了。 迟不晋心里甚是郁闷,这元宵大会本是庆祝新年到来,怎不知为何变成了检讨追思大会,不好玩,不好玩啊! 胤玄见台下众人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甚觉安慰,如此这般,他的这番苦心言论也算是起了些作用,道:“今日乃是迎新辞旧,开启新篇章之日,来,各位一同举杯,我先干为敬。” ******* 千里之外,北漠腹地,黄沙卷卷,天气干旱,烈日当空,阳光毒辣的很。 荒漠之中,一座青石台赫然立在那里,显得有些突兀,石台上空空如也,唯有一条黑色旌旗立于石台中央,旌旗之上写着一个金黄的大字,这字迹笔劲雄厚,如龙蛇游走,隐隐之中透着一股神秘感,让人难以辨认。 远处出现了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着石台开了过来,为首的是四个穿着宽松的黑褐色袍子的男子。这四人脸完全隐没在宽大的袍子中,无法被其他人看清。这四人行动有些缓慢,背佝偻着,应该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四人之后,列着四个纵队,皆是穿着黑甲,腰跨弯刀全副武装的武者,队伍中间还有数百名被麻绳紧紧捆绑着,穿着白色囚衣的青壮年。看样子,这些人多半是奴隶或者战争中的俘虏。 很快,队伍便抵达了石台,那四个老者当先走了上去,分站东西南北四个位置。他们各自掏出一面小黄旗,对着天空摇晃,口中振振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突的,只听这四人齐声呐喊一声:“西里路亚!” 在石台旁侯着的武者将早已排出一排的穿着囚衣的青壮年逐个割断脖子,用一个刻着神秘符号的银瓶装着喷射而出的鲜血。 银瓶看着不大,却是装至最后一人,才将鲜血装满。那些没被装进银瓶的鲜血飞溅了出来,洒在这黄沙之上,空气里顿时弥漫起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 端着银瓶的武者缓缓走至石台下,单膝跪地,似乎是在呈递贡品。那摄人阳光照耀之下,银瓶泛起了魅惑的红光,十分的妖异。 其中一名老者弯着腰,缓缓走下石台,从武者手中接过银瓶,又缓缓走上了石台,将银瓶置于那旌旗之下。。 四人再次开始摇晃手中的小黄旗,口中念完一段咒语后,又是齐声呐喊道:“裉巴亚!”,立时将那小黄旗尖端指向盛满鲜血的银瓶。 忽的,银瓶之中金光大盛,鲜血竟乘着这金光缓缓而起,透着黑色旌旗,直冲云霄。 顿时,风云变色,热辣的太阳也躲了起来,呼啸大风裹挟着细小的沙粒直朝石台刮来,打在人脸上,还有些刺痛。 石台上空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圈法阵,只是而后,风停了,太阳也再次现出了身。 那四名老者缓缓走下石台,领着队伍原路返回,便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你。只有那未被带走的几百具面容扭曲的尸体提醒着来访者,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