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章 马车内的较量
巧真看出了大姑的不自在，她冷冷的看了白mama一眼，说道：“mama是在说自己吗？”巧真并不气恼，她心里是有些慌乱，可那是对国公和国公夫人的，不是一个mama就能欺压她的，对方要找事正好，她刚好能平复下心绪。 “哼！一个庄子上的妇人果然是没家教的，行礼都不会吗？”白mama挑着理。 “mama说的是，mama果然是讲究礼数的，那mama现在下车去，行了礼再上来吧。”巧真表情不冷不淡，很平静。 “你！你一个贫妇如何当得起我的行礼，我可是夫人身边得力的mama，凭你也配！”白mama心里有些气，觉得这个妇人不识抬举，她应该竭力巴结自己才对。 “夫人身边的mama又如何，你也只是一个下人，在我面前有什么可得意的，我是贫妇，可我是〖自〗由身，今日是国公爷请我去的，你一个下人凭什么做在马车内不下去？你做这些已失了分寸，你还要给我下马威，要知道这事传出去丢的是你家夫人的脸，若是我把此事告诉了国公爷，他就是为了颜面也要教训你一顿，你还得意，还要给我颜色看，想想你自己配不配再说吧。”巧真的表情冷了下来，论嘴皮子她也利索的很，平时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白mama听了巧真的话没有开口，神色阴晴不定，她不是一个无脑之人，要是那样她也不可能得夫人的青眼，她沉思了下，方才道：“孙mama，你可是养了个好侄女啊，这是要翻身做咱们府的主子了，不过庄子里的就是庄子的，乌鸦想变凤凰，哈哈，那一身黑毛可是拔不掉的。染了也不像。”她开始讽刺起孙菊huā，因为巧真说的对，她是个下人，没权利要求巧真，可她能压住孙mama。 “白mama说笑了。人的命天注定。是什么有老天爷说了算，我们都说了不算。”孙菊huā也镇定了下来，她不能丢人。 “多日不见。孙mama倒是多了几分骨气，这嘴皮子也利索了，看来这个庄子不可小觑啊。”白mama冷眼瞧了孙菊huā一眼，往后有收拾她的时间，不怕她炸毛。 “哪比得上白mama，白mama的见识哪是我们能比的。”孙菊huā说的句后不再多话，靠着巧真坐好。 “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还是安分些好，主子心疼咱们给了几分颜面，可别老了老了把自己的脸丢了。脸丢了还是小事，可别把命丢了。那样可得不偿失啊。”白mama闭目没看二人，不过那话里的意思一听就明白，是在警告二人。 “不劳mama费心，mama顾住自己就好，做人奴婢打杀都由得主子。可别那日猜错了主子的心意，被打杀发卖，那可不好了。”巧真淡淡的回了过去。 “呸，奴婢咋啦？奴婢也比你高贵。你也不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和我比。”白mama呸了一口。她被巧真气着了。 “是吗？那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去论论理？士农工商，咱们去衙门论论你这奴婢排在第几可好？”巧真看了白mama一眼，不紧不慢的说着。 “你！”白mama气结。 “孙mama，那些个庄子的妇人不知礼，你在府内多年不会也不知礼吧，告诉那些粗鄙之人别太张狂，不然有她的苦头吃。”白mama又转战起孙菊huā，因为孙菊huā和她一样是奴婢，好欺负。 “不劳费心。”孙菊huā表情也淡了下来，她知道对方是找事来的。 “哼，我说孙mama，虽然我们在府内都是一等mama，可我是夫人身边的，你是公子身边的，见了我你怎么也要行半礼吧，现在你大刺刺的往这一坐，你眼内还有夫人吗？还有府内的规矩吗？你这是要造反吗！”白mama这次开始欺压孙菊huā。 孙菊huā一愣，身子动了动就想起身，这么多年在府内的规矩已经融入了骨子里，对方说的没错，以前她见了对方确实要行礼的。 巧真一把拉住了她，道：“大姑，你已是〖自〗由身，不必向她行礼，她不配。” 孙菊huā一怔，是啊，自己已经是〖自〗由身了，她怎么就忘记了呢，看来这么多年的习性难改啊。 “你，少爷给了你卖身契？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白mama脸终于变色了，孙菊huā的卖身契原来一直在老爷的手里，夫人要了好几次老爷也没给，后来给了少爷，夫人又问少爷开过口，因为夫人特别厌恶孙菊huā，卖身契在手就可以把她打发了，可少爷一直很孝顺，在这事上却很执拗，并没有把卖身契给夫人，现在他竟然把卖身契还给了孙菊huā，她不再是奴婢，那她们不是没法用府内的规矩治她了吗！这让自己怎么甘心！隐隐的她也有些嫉妒，凭什么她就不是下人了，自己还是，这不公平！ “是啊，少爷怜悯，把卖身契给我了，我已不是府内的人了，所以，白mama，这礼就对不住了。”这一刻孙菊huā坐的很正，脸上出现了笑容，她不必低人一等。 “哼！既不是府内的人了，那还上马车作甚？老爷和夫人也是你能见的吗？”白mama不忿，让孙菊huā下车。 “我再怎么说也是少爷的乳母，我去见少爷有何不可。”孙菊huā针锋相对。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这身份不配进府。”白mama摆了架子，斜眼看孙菊huā。 “停车。”巧真冷冷的叫了停。 外面陈管事已经把几人的对话听的清楚，他暗自无奈，白mama想给人难堪他知道，可这次怕是抓瞎了。 “娘子有何事？”陈管事问着，他不能装没有听到。 “送我们回去，既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回去就是。国公府门槛高，我们不进就啊。”巧真不去看白mama，一副要下车的样子。 “这？娘子这样，老奴回去没法交差。”陈管事有些为难，心内暗恨白婆子多事。 “国公爷是请我们去，还是要给我们难堪？派来这么一个婆子来为难我们，我们虽然是贫民，可也不该受这样的侮辱，我们要回去。”巧真的神情很严肃，这mama不给她点颜色她就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她们要回就让她们回去好了，我就不信了她们真敢回去，别以为巴结上少爷就能进府了，夫人还没点头呢，她们还不是主子呢，现在摆什么臭架子。”白mama浑不在意，她不相信巧真敢回去。 巧真一听，二话不说迈步就要往车下跳，陈管事急忙拦住。 “闭嘴，搞砸了老爷的事，你吃罪的起吗？”陈管事呵斥了白mama一句，妇人果然是见识短。 白mama没还嘴，在内院她虽然得势，可陈管事可是老爷的心腹，要是告自己一状，那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娘子要如何才肯跟我们去？”陈管事心里虽然明白，可还是问了一句。 “道歉，让她道歉，让她坐到外面去。我们不想看到她。”巧真说了自己的要求。 “你，你竟然要我道歉？还要我去坐外面，你，你…”白mama气急，谁敢这样对待她。 “如何？道歉出去，我们就继续去镇子，不然我们就回去，国公爷和夫人要见，让他们去庄子便是，反正我也不急。”巧真的表情平稳。 “娘子，让白mama给你赔罪便是，只是这外面实在没有地方可坐，还望娘子通融下。”陈管事有些为难，外面有自己和车夫，白婆子实在是坐不了。 “我不道歉，死也不道歉。”白mama起了拗劲。 “那就让她下车走回镇子上去。”巧真并不客气，别人对她不好，她还要低三下四去容忍，那是自己找不自在。 白mama想咆哮，这可恶的妇人竟然让她下地去走路，实在可恶，以后别犯在她的手里，不然自己折磨死她。 “白mama，老爷的事为重。不然你就真下车吧。”陈管事就说了这几个字，可语气认真，白婆子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是。”白mama忍了怒气，狠狠的喘了两口气，然后弯下身子，说道：“老奴给娘子赔罪，老奴口无遮拦，得罪之处还望娘子不要见怪。”她说的咬牙切齿。 “罢了，看在夫人的面子上饶你这次，别有下次。”巧真又冷冷的坐了回去。 白mama低下的头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个贱人，也不怕折了她的寿。回去一定要和夫人说，一定要好好的羞辱她一顿。 车子又走了起来，陈管事却陷入了沉思，这个妇人很会借势，他知道自己要办成老爷的事，所以她能借自己的手让白mama低头，这样的人不好对付啊，少爷怎么就会和她扯上关联了呢？ 是了，她救了少爷的命，陈管事眼神一寒，少爷是老爷的长子，也是老爷最看重的儿子，可夫人和三少爷竟然会做那样的事，老爷很寒心，虽然并没有把这事挑明，可他却对夫人差了很多，老爷对少爷寄予厚望，可少爷现在做的事，哎，这些个因果啊。